欧阳天无奈,只能去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脚。樊若冰也不拦着他,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哎!你轻点!痛啊!我好歹也是女孩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粗鲁啊!”
    “痛就忍着!这里不是樊府,没人把你当大小姐!还有你自己看看,你哪里有女孩子的样?老实待着,再乱动就把你的脚也锯掉。”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被牵动的,娇身惯养的大小姐,一双玉脚搞成这样,也算是能忍的了。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冷冷的说了一句,“等着!不要乱动!再动我可不敢以后你还能够用脚走路!”
    听到他的话,樊若冰心里一紧,不能用脚走路?这是什么意思?赶忙把自己的脚扳过来看,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大叫,“啊!你混蛋!本小姐的脚居然被你治成这个样子,一直在流毒水啊!我告诉你,我要是以后不能走路,你得负责!你得给我做一辈子的奴隶!”
    面对她的叫嚷,欧阳天没事人一样,这丫头想让自己给她做一辈子的奴隶,那也得她那个腹黑的娘同意才行。随即迅速的走了出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些草一样的东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草药敷上去有点痛,你忍着点,千万不要让我看笑话。”
    “你滚开啊!你手上抓的是什么东西,就敢给我敷在脚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小心本小姐杀了你!”樊若冰一边冲他叫,一边往后退,可怜她脚上的伤,痛的她龇牙咧嘴的。
    欧阳天也不在意她这样的举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想让点了你的穴,才肯乖乖的上药?我不介意这样做,但是你可不要怪我,一天到晚点你的穴,这可是你自己找的。过来!”
    她怎么可能会过去?一个劲的摇着头,蜷缩着身子像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我不去!不去!你这个坏人!一天到晚的折腾我!我不要过去!你一定会报仇的!不要!”
    “你很吵!”话音刚落,手便迅速的点了她的穴,小心翼翼的把她拽了出来,“让你乖乖听话,你不听,非要我动手。”言语中透着极端的无奈,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一个人,更何况还是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他这边小心翼翼的帮这丫头处理伤口,可是人家樊大小姐可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心里那叫一个恨,不会治还在那里逞能,还把自己一双脚治成这个样子,又红又肿,还流着毒水。他要是真的把自己的脚治残了,一定饶不了他,要让娘把他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心里虽然这般恨,恐怕真到那个时候,她也不会这样做了。只是这会正在气头上而已,眼看着身子动弹不得,嘴巴不能说话,可没把她给憋死。欧阳天知道她恨,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这点伤要是搁在自己身上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谁让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呢?身娇肉嫩的,伤了就是伤了,不但如此还有炎症了,若不敷上这些草药,恐怕这伤还真一时半会好不了。若真是到那个时候,自己可有的烦了。
    想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她,那张气愤加上委屈的小脸,还真的挺招人心疼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帮她上药,只是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少,“这药和之前的药不一样,会有点疼,你一定要忍着。”
    樊若冰这会哪里有心思烦那个,正恶狠狠的瞪着他,心想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你要是把本小姐弄疼了,非一把火把你这破屋子给烧个精光,不信你就试试看。其实以这丫头的功夫,真要找点东西把这烧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自己现在受制于人,什么都干不了。
    想的正出神,脚上的剧痛传来,一时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可是这欧阳天像是跟自己作对似得,手上还加大了力道,痛的自己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欧阳天知道她痛,也想手上轻一点,但是他深深的知道,这药如果不这样用布好好裹着,她那双脚就算还能够走路,恐怖也会行走不便的。处理完她的伤口,欧阳天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一屁股坐在床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了下来。许久后,转头看着她,那张小脸依旧委屈的跟什么似得,眼眶中满是晶莹的泪珠。
    看到她这样,欧阳天心里说不出的心疼,鬼使神差的伸手帮她擦去了泪珠,动作之轻之柔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将军小姐,怎么还爱哭鼻子?我刚说过不要让我看笑话,你倒好,还当真想让我笑死?”说完轻轻的解开了她的穴道。可惜这丫头一点都不领情,甩手便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混蛋!就算要帮我上药,你也不能下手那样重啊!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欧阳天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样做,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有点懵。只是这样的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转身看着她那张气愤的小脸,“丫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要以为你是将门之后,我就一定会处处忍让你。我还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你娘害的我爹娘共赴黄泉,留下我一个人,我要把你娘加注在我身上的痛,原封不动的还给她的宝贝女儿!你最好祈求老天,我的心情能好好的免得我心情不好,倒霉的是你自己!”
    说完义愤填膺的走了出去,没有留下一丁点樊若冰说话的机会。看着他离开,樊若冰的心里既然有些失落,他就这样走了,一句安慰自己的话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只有那冷冰冰的话如同锋利的匕首一般,在深深的刺痛自己的心。
    怒气冲天的将身旁的枕头,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你个混蛋!恃强凌弱,只敢欺负我!要换做别人,多少条命都不够你送的!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本小姐耍脾气!要不是看在你没有爹娘的份上,我一定饶不了你!你倒好,不感激也就罢了,还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关键是你还那么凶!像你这样的人做我师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
    她的叫声一字不落的传进欧阳天的耳朵里,奇怪的是自己仿佛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生气。反倒觉得这丫头有那么点意思,这样她倒是让自己有些敬畏,她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就是她从来都是率性而为,想到哪说到哪,想到哪做到哪,从来不做作。这样的人,如今可不多见,若是自己的性格能够有那么一丁点的像她,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多愁善感了。
    估摸着她怕是一时半会的下不了地,也就是说短时间他们回不去师父住的地方。这里的食物本就不多,那丫头又偏偏是个吃货,不帮她多准备些吃的,不定她还得给自己添什么样的麻烦呢。好在这里靠山,山里还是有些可以用来充饥的,于是便拿着弓箭出了门。。。
    樊若冰怎么会知道他出去是为了给自己找吃的?这会正气呼呼的看着地上的枕头,看那表情分明是把枕头当成了欧阳天,“你这个神经病!一会要说带我出来玩,我就不明白了,这里是玩的地方吗?帮我上药,害我的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我感激你?我看你是想多了吧!现在倒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你老先生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她的话像是在说给欧阳天听,又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只是不管是说给谁听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着强烈的不满。看着用布带绑起来的脚,这才想起来欧阳天那家伙身上也有伤,昨天还险些出了问题,要不是馨予救他,这会这家伙不定是人是鬼呢。
    想到这里,樊若冰的心情稍微平衡了那么一点,眼下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床。就算自己能下床,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有银票都没东西买。这会肚子已经开始叽里咕噜的在跟自己抗议,“要是馨予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那个坏蛋这样欺负我了,关键是不会舍得我饿肚子。馨予姐姐,你要是能够感应到我在吃苦,你就赶紧来到我身边吧!”
    她在这边嚷嚷着,馨予那边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已经清醒过来的夜风赶忙问了句,“你还好吗?”
    馨予微笑的揉了揉鼻子,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应该是有人在骂我。”
    看她笑,夜风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她,“这位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听他这样问,馨予又怎么可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既然自己“死了”,就让那个“死了”的自己,死的彻底一点吧。轻手轻脚的帮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依旧憔悴不堪的脸,“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又怎么会见过呢,公子多心了,你的毒虽然消除的差不多了,可是身子还虚弱的很,得好好的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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