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什么,倒是不缺。”王渊缓缓说道:“咱们宸王殿下为了救治岳父,可是下了大手笔,这刺史府上什么珍稀药材都不缺,但大哥的腿……伤了已经太久了。”
    江楼月、谢尧和王泽三人都朝着王渊看,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王渊却是少见的有些迟疑,抿唇半晌,才说:“看伤势,从受伤到现在,起码已经有一年多了。”
    “这一年里,大哥必定过的颠沛流离,伤势也一直被拖着。”
    “虽说是用了上好的伤药,但是那些伤药,也是需要好的养伤环境,好好将养,才能起到最大作用的。”
    “如今……筋肉已经长到不合适的地方去了,想要治疗,必须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刮除那些多余的碎骨,打断经脉,重新续接。”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王渊叹息了一声,“可是如果不治,那么大哥这辈子都要这样了。”
    江楼月倒抽了一口气:“你——你说的这是治腿的方法,还是酷刑?!”
    这么要命的治疗方法,听着便都觉得呼吸是痛的。
    谢尧眉心皱了皱,没有说话。
    坐在椅子上的王泽脸色微微发白,但却没有犹豫,说:“可以,只要能治,什么方法我都能忍。”
    “好。”王渊点点头,说道:“大哥放心,我会准备的妥妥当当,一定为大哥治好腿。”
    江楼月听着,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王渊和王泽兄弟之间说着话。
    江楼月不好打扰,悄悄退了出去,便直接往后面的院子走。
    谢尧跟上去,“找宋先生去?”
    “嗯。”江楼月点了点头,步伐放快:“我不是不信他说的,我是觉得这种知法实在太过了,或许去问问宋先生,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谢尧说:“其实我倒觉得,王渊说的有些道理。”
    “受了伤的骨头,没有正到合适的位置上去,骨头便会长歪了,想要恢复原状,只能把歪了的部分出去,重新续接,才可以。”
    “……”
    江楼月停住脚步回头,有些古怪地看着谢尧:“你在帮他说话?你这么信得过他了?”
    “我走的手你不是还很讨厌他吗?”
    “我何时讨厌过他?”谢尧挑了挑眉:“他是表哥,有能耐的,我讨厌他做什么?这话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不瞒你说,我以前听宋先生讲过一些类似的病例,宋先生也曾说过这个治法。”
    “……”江楼月狐疑地看着他。
    明明他对王渊的态度就变了,但现在她惦记着王泽的病情,也没揪着不放,转身就继续往前走:“我得亲自问过才行。”
    “好吧,我陪你。”
    谢尧知道她的性子,不多说什么,随着一起到了宋先生的院子去。
    宋先生如今无甚要事,主要就是照看江震的身体,平素又是深居简出惯了的,这个时辰正好就在院子里歇着。
    江楼月进去后,把王泽的情况和王渊治疗方法说了,一边就拉着宋先生往松柏院走:“先生,你快去看看,想个别的法子来治。”
    “……好、好,小姐你慢点,老朽都跟不上你了。”宋先生上了年纪,被拉的气喘吁吁的。
    江楼月赶忙把人松开,放慢了三分脚步。
    带着宋先生到了松柏院之后,王渊和王泽还在说话。
    王渊看到宋先生,挑了挑眉,倒是并不意外。
    宋先生当初在汾阳帮助王婵调理过身体,王泽是认得的,微微颔首问了一声:“先生。”
    宋先生忙拱手回了礼:“大公子……”
    宋先生的视线落与王泽的身上,犹豫地看了一眼王渊,不太好张口。
    江楼月喊他来是给王泽看腿的,但王渊也在这里。
    虽然,王渊年纪小,医术也习的很是旁门左道,但却也算是有些能耐的,宋先生就有些许迟疑。
    王渊笑道:“先生看我做什么?我又没生病,帮我大哥看吧,也好让我那好表妹安安心心的。”
    “……”宋先生讪讪笑了一下,迈步上前去,仔细地检查起王泽的伤势来。
    江楼月白了王渊一眼,便没理他了,认认真真地瞧着宋先生。
    待到宋先生检查完,江楼月立即问:“怎么样?!”
    “这个……”宋先生捋了捋胡须,“恕老朽直言,如今的大公子的情况,只能按照二公子的说法来治,没有其他治法。”
    江楼月皱紧了眉毛,“可是那等残忍的治法——”
    “老朽到时候可以搭把手,用独门的针法,暂时封闭大公子的感官。”宋先生认真说道:“这样的话,可以减轻许多痛楚。”
    王泽笑着看向江楼月:“表妹,没事的,再痛苦的时候都撑过来了,如今有了希望,更能撑得住了。”
    “……”江楼月只好说:“那行,什么时候开始?”
    王渊说:“须得准备一下,药材,器具什么的。”
    “好。”
    谢尧说:“你需要什么,只管交代管事们去办就是。”
    这治腿的事情,便就这么说定了。
    晚些时候,王婵也知道王泽到了,便前来看望他。
    当看到王泽那样子的时候,王婵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好孩子,你……你怎得成了这样?要是父亲母亲和大哥知道了,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
    王泽含笑说:“那就请姑母不要告诉祖父祖母,以及父亲母亲,等我腿好了,我亲自回去看他们。”
    “你的腿……能治得好吗?”王婵诧异:“姑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
    “我知道的。”王泽慢慢说:“治得好,阿渊和宋先生在,肯定可以治好的。”
    “那就好。”王婵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王泽自有听话懂事,是家中长孙,也受尽长辈们的喜欢,不习武,一向文弱,这样大的变故,真是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
    接下来,王婵忍不住询问他的情况,这一路上吃的苦。
    王泽自然也是知道这位姑母的性子,轻描淡写说了几句。
    王婵又问起治腿的事情。
    王泽和江楼月对看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都尽量闭口不谈。
    又待了大半个时辰,王婵起身打算离开:“姑母给你准备一些汾阳特色的糕点和汤来,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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