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先是震惊得看相目光灼灼得衣妈妈,转而又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容怀娟。
    二人对峙,容怀娟显然气焰嚣张。
    “没错,就是我做的。”她就这样大方承认。
    “她把我挤出去,我又怎么能让她在我的家里就这么安生得住下去,是我把安胎药偷偷调包,换成了没有任何保胎用处的甘草,才导致她血崩难产。”
    当年苏氏连产两胎已然伤身,三胎怀上后便始终不稳,奈何她商铺之事缠身,又是个要强的性子,所以整个孕期,始终都在用保胎药。
    保胎无效,血崩早产,一尸两命。
    提起亡嫂,容怀娟眼中没有半分悔意,更多得则是被抢了兄长得敌意。
    “可要不是你和你主子当年教唆挑拨,兄长怎么可能会不要我?”她甚至为自己的手段颇有些得意道,“十几年前的事儿了,我就是承认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衣妈妈就没见过这么狂傲的人,手染人命竟还如此气焰嚣张。
    可她没有证据,府衙不能定罪,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
    如此只能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始终坐在一旁,默默未说话得婉婉此时抬了眼皮,看向那个先害怕她母亲,又毒害她父亲,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
    “到也不能怎么样。”她眼底猩红一片,却淡然道,“不过要你抵命,去地府为我母亲陪葬罢了。”
    话落,保镖便齐齐上来,把张牙舞爪的容怀娟拖拽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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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
    容怀娟哭喊着, 说她是命妇,他们不能妄害人命,谏议院不会坐视不理, 朝廷也必会追究,到时候朝堂参揍, 莫说太傅之位,就是上京都怕要呆不下去。
    她这话多少有些危言耸听的成分在, 但也并非全是胡诹,府里出人命,这无论如何都不好交代。
    可婉婉并没有要妄害人命啊!
    明明就是坏事做尽,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何来罔害?
    “谁说我是罔顾人命?”
    她也太高看了自己。
    容怀娟明显急了, “我有罪, 自有立法定罪,你私自害人性命, 就是罔害!是要坐牢的!”
    她被保镖甲和保镖乙二人很很压着, 头抬不得,嘴上硬气, 身体却很诚实,怕死得颤抖。
    这时, 管家已经拟好了容怀娟这十数年所有罪行,某害亲嫂, 一尸两命弑杀亲哥, 毒害朝廷命官, 一桩桩, 一件件,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你要立法来定罪,就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吧。”
    笔墨,朱砂印泥,一应俱全。
    婉婉打一开始,便没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得将她怎样,坏人自有律法惩治,一时冲动只会平白给自己和父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之所以把她拖出来,是因为她太吵,父亲需要安静,需要休息罢了。
    方说有立法定罪,不过是容怀娟情急搪塞之言,真的白纸黑字的认罪书摆在她眼前,让她签字画押,她又变卦了。
    “我不签!”
    金国立法严明,弑兄杀嫂,若她认了罪就必死无疑,且受万人唾弃,她的儿女也将遭受牵连。
    儿子乔清丙还好,他已经是宣平伯府得独子,就算她不在,作为乔家得独苗,大房也会护他周全,可女儿乔清乐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这一生都要活在晦暗阴霾里,甚至连婚事都成奢望,毕竟没有人家会愿意要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如此,她怎肯签呢!
    她料定婉婉不敢杀她,若想杀,方才早就动手了,不会让她认这个。
    且她还断定婉婉不敢动用私刑,让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否则便是屈打成招,她到府衙是可以因此而为自己申辩的。
    “除非你杀了我!”
    她权衡了这些利弊权,便是拿捏了婉婉的短处,果然还只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手段还是差了些。
    就在容怀娟得意之时,保镖丙上前,细着嗓音道:“小姐,这事就交给我们吧,不就是不肯认罪,我们有一万种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得在这上面签字画押,且保证浑身上下,油皮儿都不破,必是半点都瞧不出,她是屈打成招的。”
    十个保镖在容府得这段时日里,咱家得自称是改过来了,但那翘挺妖娆得兰花指和走路的身段,那是深入骨髓戒不掉了。
    再加上太监特有得尖细桑音,说起话来欲盖弥彰,明是面上带笑,可听到容怀娟得耳朵里,却是不寒而栗。
    其实婉婉也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们是宫中宦官身份的,或许是在兰花指,或许是在嗓音,也或许是那比她都细腻得针线活上。
    更或许是他们送得只有宫中妃子才有得款式衣裙吧。
    反正婉婉已经得知了他们得身份,而宫中之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手段多得,恐是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果然,婉婉一盏茶还没喝完,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认了。
    被带回来的得容怀娟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后背湿透了一片,这可是腊月深冬,后背得汗渍没一会就结成了硬硬的冰,狼狈不堪。
    “臭丫头,你以为我画了押,认了罪,就大功告成,你就能替你母亲报仇了吗?”
    她瘫坐在地上,双腿已是无力支撑,却还不认输的扯着脖子,向廊下婉婉喊了句“天真!”
    她那样子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什么般道:“外面邕王得兵已经杀进了上京城,这金国马上就要改天换日了,而你们选错了主,认错了人,整个容家就都得陪葬,都得死!”
    若翊王当真在鲲县一病不起,甚至一命呜呼,邕王此刻逼宫谋反,便是最佳时机,没了翊王庇护得这些心腹,也将是最新王权下,第一批刀下亡魂。
    容怀娟说得没错,而提起整个容家将被灭门,容怀娟得反应却似是看好戏似的,仿佛与她无关一般,说起来咬牙切齿又云淡风轻。
    这时远处忽得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声音巨大得地都跟着颤抖,霎时火光漫天,硝烟弥漫。
    “是城门!”管家看着那火起得方向,断定是城门位置。
    随之厮杀声,兵器碰撞声,还有百姓得哀嚎,犹如排山倒海般从远处倾灌而来。
    向来人满宁静得上京城,此时却如屠宰场般,血腥四溅,哀声遍地。
    容怀娟见状狂笑道:“看吧,我就说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这时有小厮一路跌跌撞撞,摔着跟头跑过来禀报,“管家不好了,门外得那些官兵他们破门,杀进来了!”
    “什么!”管家一惊,险些丢了那状纸。
    方哀嚎声还在远处,转眼便已入府中,逼近内院。
    “小姐,快从暗道走!”他叫那报信来的小厮把容怀仲背出来,“快去暗道!”
    这是容怀仲原定的计划,若遇破门,举家可去萧园躲避。
    可婉婉看着院墙头那一排排匆匆移动的白色羽毛,随之一把滴着血得长刀拐进来,后面便是身穿甲胄,数不清的将士,将园子团团围住。
    “来不及了。”
    小厮才把容怀仲背出来,哪还有再去密道的时间。
    管家讶然,“怎么会这么快?”
    这里距离正门,寻常走起来,也要走上一阵,更何况府里亭台楼阁,不熟悉路得人,搜也要搜上一阵,足矣有充足逃离时间。
    可瞧着他们从破门到找到寒窗院,一路直入,是半点弯路都没走,仿佛是早就知晓一般,
    其速度之快,若非有熟知容府格局的人引路……
    果然,一众兵将中,走出一熟悉身影。
    容怀娟的心腹高妈妈从中探出头来,看了一圈,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容怀娟身上,道:“大人,这位就是我们家夫人,是为邕王立功的功臣!”
    容怀娟见到高妈妈,虽早知结果,但还是难掩激动。
    她险些哭出来,连连附和道:“是我,是我,我奉邕王命,潜入容府下毒,如今人已昏迷不醒,事已办成。”
    她怕被误伤,又为自己解释:“我与容家早已经断绝了关系,与这里的人都无关,将军可别误伤了!”
    那领头的将军五大三粗,虽是金国士兵打扮,但一脸络腮胡子,一看就不是金国人。
    他横扫了一眼在廊下的婉婉等人,最后指着容怀娟发令。
    “除了她,其余全部抓走!”
    果然一开口,就是浓重的羊肉串儿味儿。
    西域人!
    婉婉忽然想起那时先生归京,在长街被刺杀之事,便是西域所为。
    数不清得将士涌上来,婉婉从未体会过这般直逼生命得压迫感,仿佛下一刻死亡就要来临。
    十个保镖扔掉压着的容怀娟,抵御邦军,可他们寡不敌众,没一会就落了下风,被西域邦军制服,领头将军一声令下,婉婉一众人便被压着向府外而去。
    街上马蹄声,砍杀声,哀嚎声不绝于耳,火光连天,尸骸遍地。
    这哪里是兵,简直就是土匪。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翊王拼极一生,保家卫国,是将士得血肉之躯,在边疆筑起一座人堆得高墙,阻挡入侵,维护和平,换金国百姓安宁。
    而邕王却勾结了西域部落,引外邦番军,就这么入了金国都城,堂而皇之得欺辱金国百姓。
    她眼睁睁看着一名女子被几个邦兵连拖带拽得拉去了角落,惨叫声灌入耳中,她脑海里随之便浮现出许多惊恐画面。
    血染红了街道上的皑皑白雪,放眼望去,就仿佛是一朵朵盛开在雪中,妖艳红花。
    她尽量让那一幕幕刺目得红不能影响自己,她强忍着晕眩和身体得不适。
    愤恨道:“难道皇位比这些金国无辜百姓,比自己子民得性命还重要吗?”
    她强忍着湿红得眼眶,攥紧拳头。
    家国大难来临之时,大多都是女子处于弱势,她想要去帮那些可怜得女孩子,可自己已然是任人宰割得羔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忽然觉得,若所有女孩都如司宁那般厉害,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么这世上是否就没有男强女弱,而女子也再不是被屈辱得那一方?
    “自己身陷囹圄还不忘百姓,大官家的女儿,说话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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