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怕达巴拉干坏了他的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形闪过,轰然落于台上。
    此人一身黑衫,手持漆黑铁枪,说不尽的威武霸气。
    来了!
    达巴拉干看了过来。
    “终于来了!”福儿欣喜低叹。
    同时看着台上的昂扬男儿,又有一种老母亲的自豪感,和低落感。
    自豪是因为出息了,低落是这样一个只知道吃的傻小子,终于有一天为了一个姑娘而战。
    其实福儿不知道是,早在之前卫琦就为姑娘战过一次。
    “你果然来了!”达巴拉干道。
    “你在等我?”
    当然!
    “我还想再跟你战一次。”
    告诉你,我没有输了就站不起来。
    “你要战,那便战!”
    达巴拉干拿出一把弯刀,半举而起。
    “其实我最擅长的并不是骑射和摔跤,而是刀。”
    “很不巧,我最擅长的也不是骑射和摔跤,而是枪。”卫琦面无表情道。
    达巴拉干往四周看了看。
    “你我二人既要战,还是先把这些杂鱼清了,免得碍事?”
    “可。”
    ……
    这边的福儿悄悄对卫傅道:“这对话怎么听起来好欠打?”
    卫傅失笑看她,但还是悄悄道:“我也觉得。”
    那边,卫琦和达巴拉干一左一右分开,各包揽一处地方。
    两人皆是大力士,别人顶多把人击倒,让他们自己认输。这二人倒好,竟不由分说先打,打完了把人往台下一扔。
    台下像下饺子似的,往下丢着人,不一会儿,整个台子就被清空了。
    阔别已久的二人,再度而战。
    而这一战,看似刚开始的排面都很足,实则刚一交手,胜负就已见分晓。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弯刀和长枪打,首先便输在长短上,更何况卫琦身负霸王枪绝学,绝对不是一个达巴拉干能撼动的。
    一杆黑枪被他舞得是如黑龙出海,气势磅礴。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场中不乏身负武艺之人,看得是面色郑重。甚至有些年长的蒙古首领看得有些发怔,总觉得这黑枪,以及这枪法有点熟悉。
    但转念一想,又怎么可能,那支让人闻风丧胆的铁骑,已经随着前朝覆灭而销声匿迹了。
    只是形同罢了。
    达巴拉干败得很惨,毫无还手之力,但虽败犹荣。
    “下一次,我不一定会输你。”
    “我等你下一次。”
    随着达巴拉干离开,台上只剩了卫琦一人。
    他却并没有看台下的人,而是目光上扬,看着上面那座高台。
    ……
    随着几个攀越,那个高大身影离宝宝越来越近。
    殊不知她一直在往下看,望眼欲穿。
    见他没来,她心中忐忑。
    看见他来了,她兴奋得快要笑出声。
    又见他与人搏斗,生怕他受伤。
    如今他终于来到她面前。
    ……
    那张臭脸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还是那张脸,但不知为何跟以前不一样了。
    “还坐在那儿做甚?还等我去请你?”
    宝宝一个飞扑,抱了上去。
    “五哥哥……”
    第165章
    “五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不是再也不理我了?还巴望着我来?”卫琦没好气道。
    “我那不是还在生你的气嘛。”宝宝紧紧地环着他的颈子,“五哥哥,你能来真好。”
    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宝宝自然没看见,虽然这人说话呛声呛气,但脸上却是笑着的。
    卫琦一手抱着宝宝,另一只手攀着竹竿,往下行去。
    这种姿势其实很不好爬高上低,但无奈宝宝一点都没有身在高空的自觉,搂住卫琦的颈子就不撒手,关键话还多。
    “五哥哥,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
    “没有想我,那你怎么来了?”
    卫琦粗声粗气道:“我是看你太蠢了,现在外面的坏人那么多,若你随便嫁个人,恐怕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银子。”
    “我就那么蠢吗?可额吉说我很聪明的。”
    宝宝苦恼地想了一会儿,察觉到不对:“五哥哥,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想我没想我呢。”
    “我想你做什么?”
    “难道你就真没想我吗?”
    可不解风情的男子,即使有些改变,也注定不解风情。
    “噤声,你没发现我们在哪儿?”
    宝宝往下一看,被吓了一跳。
    当即更是搂紧了卫琦的颈子,生怕掉下去。
    “再说话分我的神,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说了,我不说了,五哥哥……”
    ……
    两人平稳地落在高台上。
    四周响起了欢呼声。
    似乎在为二人庆祝,也似乎在为卫琦的勇猛而喝彩。
    所有人都看着高台上的那对俪人,永淳也在看着。
    今天事关她的兄弟,所以永淳也来了,本来按照萨克图郡王的意思,出席这种场合应该带大妻。
    但忌惮卫傅和永淳的关系,所以看见其哈玛把永淳也带来了,他倒也没反对。
    永淳眼含羡慕地看着高台上那一男一女。
    曾经在她的想法里,她嫁给其哈玛时,也应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是那场变故后,把所有一切被毁了。
    她没有汉人的婚礼,只按照蒙古人的习俗举行了一个小小仪式。
    甚至在永淳眼里,那根本不算仪式,甚至不如汉人纳妾,汉人纳妾还要弄顶小花轿从侧门抬回家。
    当时萨克图郡王极力反对其哈玛娶他,说不能惹怒大燕皇帝,就算娶,也不该弄什么大场面,要尽量低调一些。
    其哈玛为了救她,承担着很大的压力,只能听从自己父亲的。
    永淳知道自己不该怨的,毕竟能活着就是好事,可她每次回想起总是忍不住心中的淡淡怨气。
    都在笑,为何她却笑不出来?
    那场大变之后,兄弟姐妹们分崩离析,五弟如今抱得佳人归,她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就仿佛隔离在众人的情绪之外。
    没人注意这个小小的角落,也没人注意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的目光在闪烁。
    .
    一场事,皆大欢喜。
    但这件事的顺利,不代表会盟的事顺利,格拉图汗部和哲布图克图汗依旧犹豫是否答应大燕提出的要求。
    毕竟这一答应,就代表着自主权被削减了一半。
    这日卫傅回来,满身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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