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昔音想到涓滴子先前说陵挽月竟然同夏玄亦结了双修伴侣,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眼看夜色褪去,天边已出现了第一抹鱼肚白,娄昔音顿时坐不住了。
    “我去叫阿月起床!”
    涓滴子嗤笑一声,“人家都是夏玄亦的双修伴侣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叫。昨夜,他们两人就出去了。”
    娄昔音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涓滴子慢吞吞的往房间走去,“我怎么能不知道?夏玄亦亲口说的,我当然知道!”
    娄昔音将信将疑,去敲的陵挽月的门。
    不想他手还没碰到门,就听身后传来了陵挽月的声音。
    “娄公子找我做什么?”
    娄昔音赶紧回头,待看见陵挽月衣衫不整的穿着夏玄亦的衣服时,顿时心如死灰,好半天连话都说不出来。
    陵挽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视线随后落在院中的另一人身上,想必这位满头白发却面如冠玉的男子就是涓滴子了。她本以为所谓的国师大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想白发是有了,老不老倒还不一定。
    在陵挽月打量涓滴子的同时,涓滴子同样在看陵挽月。娄昔音没说假话,这姑娘确实是个美人儿,不过在修为上,却应该没他说的那么厉害。
    “国师大人?”陵挽月率先出口问道。
    “你就是陵挽月!”涓滴子收回视线,“倒是有些让我失望了。”
    陵挽月回道:“我们素不相识,你有什么好失望的?”
    “娄昔音将你夸得天上地下无人可比,我看也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他们同为修行者,涓滴子所说,自然是指在修行方面。
    但娄昔音却误解了涓滴子的意思,他脸一横,没好气的说道:“国师大人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阿月怎么就不值得称道了?阿月美如天仙又心地善良,怎么就不值得了?”
    涓滴子瞪他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赶紧滚去给我弄吃的!”
    “本公子好歹是娄大将军的独子,岂能任你使唤。”娄昔音说完,突然转头看着陵挽月,狗腿似的说道:“阿月你肯定饿了,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陵挽月愣了一下,诧异娄昔音前后反应差别如此之大。但想到他一贯以来的作为,倒也欣然接受似的点了点头,“包子可会做?”
    夏玄亦为难的咬着嘴唇,“阿月,你不是最爱喝粥的么?”
    陵挽月疑惑不已,“我何时说过喜欢喝粥了?”
    涓滴子大笑出声,“娄大公子从来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儿,包子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做。姓陵的丫头,你这是高看他了!”
    “谁说本公子不会了!本公子天资聪颖,学什么像什么!今天就让你们瞧瞧本公子的厉害!”娄昔音信心满满的说完这番话后,瞬间哀怨的看着陵挽月说道:“阿月,你昨晚出去怎么不叫我?我想跟你一起的。”
    陵挽月随口敷衍道:“我想去看星星来着,就没叫你。”
    娄昔音更哀怨了,看星星会看得衣衫不整?而陪着她的人竟然是夏玄亦。
    于是,他的转头幽怨的对夏玄亦说道:“玄亦,你竟然也不叫我!”
    夏玄亦只是“嗯”了一声,随后看向院中摆放着的几具尸体,问涓滴子道:“国师大人,可有发现?”
    涓滴子没好气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发现,这话要问也该是我来问你们。”
    陵挽月看了摆放整齐的尸体两眼,同前几日蓝山带出的那具尸体一样,死状并无太大区别。
    她仔细探知一番后,说道:“这几人昨日没来回春堂!”
    “阿月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娄昔音惊叹。
    陵挽月摇了摇头,“不是我记得清楚,而是他们身上没有那几味药材的味道。”
    昨日熬水的时候,水中有融入她和夏玄亦的灵气,可她在这几人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的灵气,便说明他们昨天根本没来回春堂。
    “怎么样?我就说阿月最厉害吧!”娄昔音挑衅似的看向涓滴子。
    “胡说八道!”涓滴子不留情面的反驳道:“你那几味药材加进去,分明是害了一锅好水,完全是暴殄天物。我看他们的死,八成是因为喝了那个水才导致的。”
    陵挽月本来就是随手加了那么几味药材进去,更何况起作用的也不是药材。饶是如此,涓滴子将这几人的死推到她身上,未免太过无理。
    “国师有何高见?”夏玄亦一脸冰霜的看向涓滴子,显然对他极为不满。
    “我才来安城不到一天,能有什么高见,这话同样应该我来问你们。”涓滴子在夏玄亦和陵挽月身上看来看去,突然笑道:“你昨夜说去救人,怎么这丫头反倒说是看星星去了?你们口径不一致,莫非是心里有鬼?”
    陵挽月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语毕,抬脚就朝自己房间走。
    “丫头,你先别着急走,我还有话要问你。”涓滴子靠在门廊的柱子上,斜眼去看陵挽月。
    “你喊谁丫头呢,你才是丫头,你全家都是丫头!”
    娄昔音哈哈大笑,涓滴子却是黑了脸。
    “阿月说得对,他就是个丫头,只是一直扮作男人罢了。”娄昔音止不住笑意,满脸揶揄的去看涓滴子。
    他只是看到涓滴子瞪着陵挽月,却不知他们两人于他看不见的暗处已交手数招。
    涓滴子自诩实力深厚,对拿下陵挽月自然是信心十足。可真正交手的时候,才知是他自己托大了。他有些疑惑,莫非她竟然隐藏了实力。
    而在陵挽月这边,当涓滴子对她突然出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足了准备。法器已修复得差不多了,她才不怕他!
    “你既然不承认自己是丫头,那你说你是什么?”陵挽月率先收了手,她已大致清楚了涓滴子的实力。就凭他这点修为,她知道雕像的主人不可能是他,更不可能是地下河那道元神的主人。
    涓滴子面不改色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是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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