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立国瞧着她去的应该是外科的方向,想来应该是曲立党受了什么伤,正在那儿治疗。
    这个没什么意外, 但是许虹怎么又住院了?
    曲老太也是满头雾水, 话说这许虹怀胎太艰难了点吧, 这都是第几次进医院保胎了。
    王凤仙一个不防被塞了个保温桶,想拒绝都没机会, 转眼曲二婶已经一溜烟儿跑得不见人影。
    说实话, 这个忙她是非常不想帮的, 但现在东西给她手里了, 他们到底要不要帮啊。
    王凤仙犹豫地问婆婆的意思:“妈, 你瞧这该怎么办?”说着示意手上的保温桶。
    曲立国的意思不要帮,两家好不容易才撇清关系,上次饭店门口那事儿还把人得罪死了,现在上赶着帮什么忙,被曲立党知道,倒显得他们心虚似的。
    但是曲老太终归心软,看在许虹怀着身孕的份上,打算把保温桶送过去,送完就走。
    王凤仙不满道:“她之前还差点害了涛涛,要我说就托个护士给她送去得了。”
    “这法子好,他们家的破事,咱不掺合。”曲立国十分赞同道。
    儿子儿媳都这么说了,曲老太自然是听他们的,打算找个护士帮忙送过去,他们就不去了。
    谁知找过一片,都没合适的人。
    人家护士忙的不行,哪里会答应他们这点小事儿,最后一家人不得不自己前往妇科门诊,在许虹的病房外终于逮到一个护士,托她将保温桶送进去,他们没有露面。
    许虹拿到保温桶,特别不满。
    之前几次住院,曲二婶不说全程伺候,那也是处处捧着她的,现在倒好,只转送来一桶鸡汤,人都不出现,可见没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说这样的人家,她还留下干嘛,如果不是提前嫁给卫诚不能生下三个未来栋梁的儿子,她早跑了好么。
    结果现在她都委屈到这个份上,曲二婶母子还不拿她当回事。
    最可恨的是就因为她慢了一步,卫诚竟然就结婚了!
    如果说曲二婶母子态度的改变只是让她恼火生气的话,那么卫诚结婚一事则令她忍不住心惊恐慌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已经过去一夜,她仍旧有点反应不过来,难以消化它。
    卫诚居然真的结婚了?!
    怎么会呢,他不是婚姻老大难吗?他不是一直找不到媳妇,直到她出现他才娶上媳妇的吗?
    要知道梦中那时候他可是都翻身居高位了,找媳妇还那么艰难,只有她慧眼识真不嫌弃他给了他家庭的温暖。
    因为这个,她才没什么担心,才决定先和曲立党把儿子们生下来,之后等卫诚起来了,她再带着孩子嫁给他享福。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会出现什么变故,坚信它会按照她预想的梦里那样发生。
    但是现在怎么回事?
    卫诚可都还是个在畜牧兽医站做脏活累活的小干事,甚至连人都长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还有人能看上他?
    看上他处对象就算了,竟然还和他结婚了,难道那人不嫌弃卫诚的身份和长相吗?
    许虹心惊恐慌之余,更多的是对那个敢与卫诚结婚的人的难以理解。
    那人是个变数,她不得不防,之前就是她对预知梦太过自信,所以才导致事情出了没有预料到的变化。
    但之后不会这样了。
    虽然出现了预知梦中没有的变故,但许虹仍旧对它抱有期待。
    即便卫诚现在结婚了也没关系,别忘了他身子坏掉没有生育能力,等和他结婚的那人发现,肯定会抛弃他离婚的。
    许虹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不再慌了,暗道结婚也没什么,有卫诚的那个缺陷在,两人早晚还得离婚,到时她再上去送温暖,正好笼络住卫诚的心。
    而在此之前,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先和曲立党把三个宝贝儿子生出来。
    比起男人,未来栋梁的儿子们才是她以后享福的保证,许虹对此认识深刻。
    想明白后,许虹心中大定,安心打开保温桶喝起了鸡汤。
    喝完她想了想,决定等养好身体就搬去卫家那片地方住去,最好能住到卫诚旁边,方便她就近盯着他们。
    以防万一,她必须将他们放在眼里子底下盯着,以免再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顺便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想提前给卫诚留下点好印象,这样等他被妻子抛弃后,她才好安慰他改嫁他。
    许虹打定主意,立马让人叫曲二婶过来,告诉她自己想搬家的事。
    曲二婶接到护士递来的消息,正在照顾被裹成木乃伊似的儿子,对许虹的‘召见’听而不闻,一心都在儿子身上。
    她宝贝孙子也是因为儿子,孙子肯定得排在亲儿子之后,而许虹更是排在孙子之后,再说她已经确定许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没大碍,只要好好卧床养着就行,许虹叫她过去能有什么事,八成是想作妖罢了,不用理会,晾晾她正好。
    曲立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麻药的劲刚退去一会儿,此刻痛得呲牙咧嘴,不满道:“既然没大事,那她又想干什么?!”
    曲二婶趁机抹黑:“就闹闹呗,不然咱们怎能心疼她供着捧着她呢。”
    事实上,要曲二婶来说,许虹近来折腾的那些事不都是打着这么个注意么,还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就她一个聪明人。
    曲立党现在自顾不暇,听亲娘说没事儿就不多管了,孩子再重要都没有他自己重要,让他叫曲二婶抛下他转而去照顾许虹,根本不可能。
    于是母子俩便将许虹递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没一个人给回应。
    许虹在病房等了很久,始终不见曲二婶过来,顿时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地拔掉输液针,自己捧着肚子出去找他们。
    曲立党所在的病房不难打听,许虹从护士处问到后便径直杀了过去。
    等看到曲二婶将曲立党照顾的妥妥贴贴,而自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病房里,许虹立马炸了,和母子两人狠狠闹上一场。
    曲二婶说是不在意,但终归要顾及宝贝孙子的,所以最后不出意料地仍旧是许虹仗肚占据上风,痛斥他们对她不管不顾。
    “我还怀着你们家金疙瘩呢,你们就这样对我?!”许虹指着两人痛心疾首。
    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在不了解真实的情况下,他们大多数都偏向孕妇,帮着指责曲二婶和曲立党不负责任,竟然放着怀孕的妻子不管。
    曲立党也就算了,毕竟他也受了伤,想管也管不了,但曲二婶可是好手好脚,居然不管怀孕的媳妇,怕不是个恶婆婆。
    曲二婶百口莫辩,她确实存了那样一份心,可之前她对待许虹也是很好的啊,现在却被她指着鼻子骂,心里的委屈立马冒上来,红着眼眶看向儿子。
    外人怎么说无所谓,儿子可一定得向着她才行。
    曲立党身心巨痛,但曲二婶是他亲娘,他不维护谁维护,因此只能开口道:“许虹,现在事情这么多,你能不能消停下来别闹了?”
    许虹倔强道:“是我要闹吗?是你们故意冷落我!”
    曲立党被她吵得烦,直接问:“你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虹转转眼珠子,觉得火候到了,便赶走围观的人,关上病房门说:“立党,经过你这次的这件事,咱们现在住的地方肯定不安全了,我、我想搬家。”
    曲立党何尝不知道,但他更清楚那帮人一旦沾上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只是搬个家估计并不能解决问题。
    除非他们直接离开这个城市,去外地生活。
    这显然不太可能,所以剩下的办法只有搬个家试试。
    同时,曲二婶深以为这法子不错,想着如果搬了家,她儿子是不是就能摆脱麻烦。
    考虑到这一点,她立即来了兴致,对曲立党说:“搬家吧,不然下次你再被打成这样,妈可受不住。”
    曲立党没有告诉她搬家大概率也不能解决他现在的问题,但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只不过地方要好好选。
    于是他便问许虹:“你想搬去哪儿?”
    许虹一早知道卫诚住在大栅栏,这搬家的地方不用想,自然是搬去那儿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她想出个别的理由,振振有词道:“搬去大栅栏,那里以前住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轻易不敢去哪儿闹腾,咱们搬到那里住能减少很多麻烦。”
    曲二婶不了解内情,被她这番话轻易说服,赞同地点头,然后期待地看向儿子。
    曲立党却没她们那么乐观,想得也没她们那么简单。
    大栅栏那片地方他熟,毕竟当年带人去抄过不少次,那片的好几家都是他搞下去的。
    现在其中有不少人已经平反回来,据说那些院子也已经物归原主,他们如果住到哪儿去,跟跑进敌人内部有啥区别。
    到时万一身份暴露被群起攻之,说不定一家的处境比现在还要艰难。
    所以考量过后,曲立党摇摇头没答应。
    “那里不行,找另外的地方。”
    “为什么啊?”许虹瞪大眼不满质问,她提出搬家就是想住卫诚旁边去,如果不搬去大栅栏,那她还搬家干什么。
    曲二婶也很疑惑,问儿子到底为啥,她觉得住那地方挺可以呀。
    曲立党不能说出根本原因,只好敷衍道:“那里都是有主的,没有合适的屋子。”
    许虹理所当然道:“那就租房子住啊,咱家又不差那点钱!”
    曲二婶听她咋呼,格外不满:“你嚷嚷什么,听立党说完,他肯定有他的理由。”
    许虹顿时执拗地看着曲立党,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反正不管如何,大栅栏她是搬定了。
    曲立党浑身难受,却又不得不应付她,坚持到现在已是万分不耐,干脆道:“你说的容易,那里现在要么是私人院子,会不会往外租都不清楚,要么住满了某些单位的职工,你愿意过去跟人挤?那样还不如直接在家里来得舒坦。”
    “舒坦有屁用啊,现在关键是住到那里躲避你身上的麻烦,说不得还有机会在那儿结交上几个大人物,到时看谁还敢惹上咱们家!”许虹脱口而出的话戳到曲二婶心坎上。
    曲立党听了也稍稍意动,但因为有前车之鉴在,他这次不敢轻举妄动,说让他考虑考虑。
    这还有啥好考虑的,许虹着急。
    再考虑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曲立党深有顾忌,犹犹豫豫地始终不松口,看得许虹内心嫌弃不已。
    真窝囊,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来,大不了等找到合适的房子租下来,先斩后奏。
    许虹生出这种想法后就没了继续和他们墨迹的心思,转头离开,但并没有回病房,而是溜回家扒拉另外两人的私房钱,准备到时候租房子用。
    等把钱拿到手,她顾不上回医院,立马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
    在她走后,曲立党和曲二婶同时松了口气,感觉没了她的闹腾,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只是这种好心情没持续多久,曲立党突然想起一件事。
    “妈,你有没有见过我身上那个小盒子?”
    曲二婶一脸茫然:“什么小盒子?没见到啊。”
    曲立党脸色变了变,安慰自己可能是落家里了,或者落在团伙大哥那边,只要没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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