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康让他们先上马车,先去木府再说为什么喊他们。
    “三郎,你这么急着喊我们过来,到底所为何事?”张博宇十分不解,他现在又累又饿,方才刚上马车就被书砚喊过来,气息还是喘的。
    江云康饿得没力气说话,“先去木府,待会和你们说。”
    马车到了木府后,书砚先去喊人,文渝和张博宇先下了马车,江云康最后扶着下马车。
    等进了木府后,木须看到江云康过来,也有些诧异,问是不是没考好。
    “不是考试的事。”江云康和先生说完,又去看书砚,“你去厨房随便拿点吃的给我,再去找个大夫来。你出门时,再找两个小厮在附近盯着,看看有没有跟着你。”
    说这些话时,江云康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不等书砚去拿吃的,成氏先去拿了一篮子包子来。
    江云康吃了两个包子后,人才舒服一些。
    “是这样的……”江云康把书砚的发现说了,“现在还不确认食盒里有没有事,但车夫也拉肚子,便有些巧合。我怕针对的不是我一个人,才让书砚把文师兄两人也叫过来。”
    江云康说完时,张博宇都惊呆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文渝也很震惊,“还好书砚细心,这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可真是……”后悔莫及。
    大家这会都心有余悸,沉默着不说话,直到大夫来了,一番查看过后,确认里边加了一些寒凉的东西,容易让人肠胃不适。不过还没到泻药的地步,不至于一吃就拉肚子。
    但尽管这样,也足够让人害怕,毕竟后面还有一场最重要的考试。
    江云康又让人去看文渝和张博宇的吃食,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这下大家都眉头紧皱。
    书砚去送大夫后,张博宇脸色煞白地看着地上的食盒,后怕得心跳“砰砰砰”加速。
    “你们说……”话刚说出口,张博宇就卡顿得停住,深呼吸后,再次问道,“你们说,这个事会是谁做的?只有我们的食盒有问题,还是其他人也有问题?”
    “应该不会太多人有问题,目标太多,事情就捂不住。”江云康道,“这个也好验证,找几个人,去问问你们的同窗里课业好的,便能知道了。”
    文渝点头说是,面色凝重道,“三郎说得对,不过还是先让人去问问,确认后比较好。”
    第74章
    派出去确认的人, 半个时辰就回来,大家都说没啥事。
    听到这话时,木须眉头直拧, 沉着脸不说话。
    江云康现在完全缓过来了,有精神后,思绪转得也会快一点。
    “我与文渝, 都有机会争头名。挑了我们下手,这个人应该很想要头名。”江云康分析道, “但这人又比较胆小,不敢真下一点狠药, 只敢弄点寒凉的药粉。等事情发作的时候,碗盘那些,应该也洗掉了。倒是算计得不错。”
    这种大考,除了实力要好,还得心态好。
    如果没有一个好心态,考试也容易短路。
    如果江云康他们身体不好地去考试,必定会影响心态, 从而拉低名次。
    江云康看着食盒,脑海中锁定了几个人, 只是现在没有证据。
    “下作手段!”文渝气愤道,“这样的人,就该落榜才对!”
    木须问江云康, “三郎觉得, 这个事要怎么做才好?”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江云康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最后一场考试, 如果我们假装生病了去考试, 对方以为得逞了,必然会更得意。”
    “不过装病的有一个就好,还一个人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两种情况一起来,让他懊恼又期待。”
    文渝说他装不好,江云康便说他来装病。
    “文师兄不要太记挂这个事,既然对方不想我们考好,我们更要考好才对,切莫让他得意了。等考完后,我们再来细细揣摩这个事。”江云康怕文渝一直想,那就太费精神。
    文渝握紧拳头,读书多年,很多时候都不屑用武。
    但这一刻,他非常地想揍人。
    好在书砚提前发现问题,不然他们指不定就出什么问题。
    江云康要装病,就让书砚背着他出木府,长吁短叹地上了马车。
    等回到承安侯府时,天也黑了,还是书砚背着江云康回三房,一路上都有人看到。
    他们刚进三房的院子,就看到林氏焦急地等在院子里,看到江云康被背回来,心提到了嗓子眼,“书砚,怎么回事?三爷怎么了?”
    “回三奶奶,三爷吃坏了肚子。”书砚刚说完,林氏的脸就白了,赶忙让彩萍去请大夫。
    等书砚把江云康放床上后,林氏的泪花眼看就要掉下来,江云康趁大夫还没来,赶忙解释在装病。
    林氏的情绪上上下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掐了下江云康的大腿,“你可吓死我了!”
    “娘子别生气,这也是没办法。”江云康求饶道。
    林氏想到江云康差点真吃坏肚子,又感到后怕,“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若是让我知道,一定要打上门去!”
    “娘子说得对,这种坏人前程的黑心人,就该断子绝孙。”江云康也很赞同林氏的说法。
    等大夫来了后,帮江云康把脉时没发现什么,但看江云康脸色白白的,又说肚子疼,便只好开点养肠胃的药。
    三房这里天黑后请大夫,动静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今晚江云启被向氏灌了酒留在房中,方才刚云雨一番,江云启昏沉沉地躺着想睡觉,向氏却满面红光地坐着。
    “三郎竟然在这个节骨眼病了,可真有意思。”向氏若有所思道。
    她转头看了眼闭着眼睛的江云启,“二爷,你说三郎此次会试,是不是要折了?”
    “我怎么知道?”江云启累得眼皮沉,翻了个身背对着向氏,“你这般幸灾乐祸做什么,三郎会试失败,对你又没好处?”
    “怎么就没好处了?”
    向氏下意识拔高音量,又赶忙放小声,“你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正经嫡出公子,却比不上一个庶出的。要是三郎真中个会员回来,你这个当哥哥的还有面子?”
    “怎么就没面子?他是我弟弟,他的功名,不就是我们侯府的荣耀。”江云启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气,坐了起来,睡意也没了,“你就是小肚鸡肠,和你这种人,实在没话说。三弟一个庶子,往后都要依靠侯府才能为官,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一边说,江云启就一边下床。他本就不愿意在这里睡,无非是喝了点酒,才被向氏拉着留下。现在酒醒了,又听到这些话,那点睡意都没了。
    向氏看江云启要走,顿时呆住,起身过去抱住江云启的腰,“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你这会可不能走。”
    好不容易把爷们留下来,若是二爷这会走了,明儿个她就成笑话。就算心中再不愿意,还是服软撒娇。
    江云启被向氏这么一抱,听向氏难得地服软,也嫌大半夜地换地方麻烦,这才安歇下。
    次日天色大亮后,侯府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江云康吃坏了肚子。
    这吃坏了肚子,自然也就不用去承安侯跟前侍疾,孟氏还派人来瞧一眼,不过张嬷嬷比较冷淡,只说让江云康好好休养。
    倒是江云成听说之后,小跑着带来了赵姨娘的偏方。
    装病的好处就是不用去请安,可以在自己的屋子里随便待着。
    不过也有不好,来探病的人有点多。
    江鸿飞和刘业到的时候,江云康正躺在软榻上陪安儿和顺顺玩。
    林氏把两个人拦在外间,“三郎现在不太舒服,就不和两位见面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你们,影响了明日的考试。”
    江鸿飞伸长脖子往里屋望,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能听到一些小孩的笑声,“我们就看看,若是三哥真有什么事,我们也不能安心考试。”
    “真不用。”林氏一早就不喜欢江鸿飞,这会已经是耐着性子说话,而且她看江鸿飞根本不是来慰问,而是幸灾乐祸,“两位回去吧,我不好多留你们。”
    江鸿飞还是想亲眼看下江云康的病态,但刘业拉了拉他的胳膊,不让他多说。
    “哎,那就这样吧。”江鸿飞遗憾地看着林氏道,“真实辛苦嫂嫂了,我瞧嫂嫂都瘦了一些,你也得注意身子才是。”
    刘业听得眉头直跳,若不是他想关心下江云康的病情,这会才不会和江鸿飞一起来。
    他怕江鸿飞再多看林氏,在江鸿飞说完时,立马拽着江鸿飞离开。
    等出了三房的院子,江鸿飞立马抱怨道,“你方才拉着我做什么,我话都没说完!”
    “还请自重!”刘业放下这句话,便大步走了。
    被留下的江鸿飞愣了下,过了会才指着刘业的背影道,“不解风情的木头,你懂个什么!”
    院子里,彩萍偷听完江鸿飞两人的谈话,回去告诉了林氏。
    “三奶奶,那个江鸿飞可不能再让他来三房,每回看到您,那两颗眼珠子就跟长您身上一般,太没规矩了!”
    林氏也很生气,沉着脸吩咐,“你去和院子里的其他人说,往后别让江鸿飞进三房,只要看到他,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是。”
    这也是他们住得太偏了,若是和其他几房挨着,江鸿飞必定没这个胆子。
    林氏深吸几口气,才进里屋去。
    看到安儿睡着,她不由放轻脚步,本想抱走安儿,却发现顺顺没有睡。
    顺顺眨着大眼睛,和安儿面对面躺着,不哭也不闹。
    江云康慢慢起身,接过林氏递来的毛毯,给两个小孩盖上,轻声对顺顺道,“顺顺也乖乖睡吧,待会等你们醒了,三叔再陪你们玩。”
    顺顺往安儿那蹭了蹭,小手拉住安儿的胖胳膊,很快也睡了下来。
    两小孩睡了后,江云康和林氏就坐在一边玩。
    一天的光阴很快过去,第二天去考场时,林氏再三叮嘱不要吃离开眼睛后的食物。
    江云康到侯府外时,江鸿飞和刘业的马车正好在前面,两辆马车算是同时出发。
    等到考场时,江云康也是由林源扶着下马车。
    前边的江鸿飞看到后,失望地撇嘴,“我看他也还好嘛,没病得起不来。”
    刘业和江鸿飞分开走,不愿搭理江鸿飞。
    而江鸿飞走了有一会儿后,才发现刘业不在边上,转身找人时,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抱歉,兄台你没事吧?”
    翁行鑫摇头说没事,看了江鸿飞两眼,笑着打招呼,“我认得你,你是住在承安侯府的,对吗?”
    “是啊,兄台和承安侯府有关系?”江鸿飞看翁行鑫穿着不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点。
    “说不上有关系,就是和府上的三郎一起在江陵书院读过书。”翁行鑫转头看了看,“不过我方才看到三郎时,他好像不太舒服,可是病了?”
    “说是肚子不舒服,前晚大半夜还请大夫,矫情得很,我看他都没啥事。”江鸿飞下意识说完,立马摇头改口道,“确实是病了,这个节骨眼生病,太让人惋惜了。”
    “这倒是。”
    翁行鑫也叹气道,“最后一场考试生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本来三郎有机会中会元,现在也不知道行不行。哎,三郎这运气也太差了吧?”
    “也还好啦,他之前都能中头名,只要能中进士就好,也不一定要中会元。”江鸿飞自己的目标就是中进士,只要能中进士,就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之前听到别人说江云康可能中会元,他心里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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