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么一问,脸都红了
    家庭条件各种问,眼见着祖宗八代要被问出来,她儿子方有为赶紧把人拉住。
    “哎呀,妈,别唠了,人家还忙着送邮件呢。”
    小邮差感激地看向方有为,外院徐家的徐丝苗来了,发现不是她的信,又派人上内院叫徐海州。
    没一会儿,乔露牵着儿子出来。
    “来了来了!”怕让人家久等,一路小跑着出来:“请问是我先生的信吗?徐海州。”
    小邮差看了眼信封,确定道:“是,没错。”
    把信递了过去。
    乔露双手接过,笑容熠熠生辉:“辛苦你了。”
    小邮差上岗没几天,什么样的客户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礼貌的同志。脸一热,眼神不自觉地往她脸上瞄,这一瞄,更红了。
    这、这是哪家的小媳妇,长得也太标致了点?
    乔露没注意看他,拿到信后牵着儿子转身回了家。
    小邮差挠挠头,没站一会儿跨上自行车走了,眨眼的工夫就没了踪影,只剩刘晓红望着他的背影失神地嘀咕:“瞧着挺老实的一孩子,也年轻,铁饭碗……嗯,适合小周家的幺女!”
    方有为:“……”
    ……
    信是从北方寄来的,寄信人信封上没写,但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肯定是徐海州的兄弟姐妹或者父母寄来的,如果不是,那就是他之前在北方的朋友。
    乔露很好奇信里写了什么,毕竟涉及到隐私,也不方便直接拆开看,在徐海州没回家的二十分钟里,乔露心里抓心挠肺地痒。
    直到男人拎着毛巾和衣服走进院门,乔露赶紧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往屋里带,被邻居们瞧见又是好一阵打趣。
    “呀!瞧这黏糊的劲儿,一会儿不见就想了。”
    “哈哈哈——”
    乔露尴尬笑着,合上大门,终于将那些揶揄的目光阻挡在门外。
    “快快快。”走到饭桌前坐好,乔露把信推给他:“有你的信!”
    徐海州找了支衣架挂毛巾,看着急吼吼的小妻子笑道:“谁寄给我的?”
    “不知道啊,北方来的,你家人或者老家的朋友。”
    “北方?”徐海州诧异地挑了挑眉。
    “是吧,快看看。”对徐海州的老家,乔露表示十二万分的好奇!
    当事人徐海州对这封信并没有表现出多强烈的好奇,但看自家小妻子迫不及待的模样,好笑道:“想看就看,你拆开吧。”
    “这毕竟是你的隐私,不好吧。”乔露扭扭捏捏道。
    徐海州淡然一笑:“没关系,应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做亏心事当然不会怕什么隐私泄露。
    “你来念吧。”他说。
    “好吧。”乔露欢欢喜喜,“勉为其难”地将信封拆开。
    “咳咳,寄信人是徐海平。”
    徐海州点点头:“我大哥。”
    乔露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把正文念了出来。
    “亲爱的海州:许久未联系,身体可还好?家中一切安好,父亲的病情也非常稳定,勿挂念。大哥有很多话想同你说,拿起笔,却不知从何说起……”
    读完第一段,瞥一眼徐海州的表情,面色无波无澜,乔露便继续道:
    “那就从这里开始说吧。海州,家里两个月前就已收到你结婚的消息,但隔了这么久没给你回信,我想,聪明如你,应该能猜到其中原因。你的人生中做过许多错误的决定,这一点我们全家人都十分清楚,可是现在,在我们看来,你的婚姻是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
    “额……咳咳咳……”乔露被呛到,赶紧拉下刹车,慌不择乱地把信塞进给了儿子怀里:“咳,安安,你来念吧,妈妈前几天不是教了你很多字吗,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小家伙正听得起劲呢,扬起脑袋,清澈黝黑的瞳孔里满是不解:“可是妈妈,安安只有三岁半,安安不会念信的。”
    乔露讪讪笑起来,摊开信纸,清脆的纸页声在房间里响起:“哎呀试试嘛,来来来。”
    “我不要,我不会……”乔安推开妈妈的手,咯咯笑着跑开。
    乔露跑去抓他,母子俩绕着饭桌跑,一圈又一圈,打打闹闹,就是不肯把信念完。
    徐海州无奈又好笑,上前一把将母子俩统统捞入怀。
    来自他胸口的热度隔着一层毛线衫源源不断传进乔露的后背,无端让人觉得舒心和安全感……
    “我自己看吧。”
    乔露把信塞进他怀里,弯腰抱起儿子就往屋里跑,顺带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徐海州瞥了一眼,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了,表情逐渐凝重。
    “——可是现在,你的婚姻在我们看来,是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人这一辈子能结几次婚?婚姻大事难道不应该提前跟父母商量吗?你的冒然和莽撞让我觉得你还没有完全长大,可你已经二十五了,早已不再是十五岁的少年,为什么不能成熟一些?”
    “海州,听说你在南方混得挺好,每个月都给爸妈寄三十元钱,收入看样子比我这个大学生还要高。所以,这样的条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一个带孩子的二婚女同志做妻子,且还是农村女人……海州,如果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感到愧疚,哥哥觉得没必要,我已经原谅你了,你还是哥哥的好弟弟。我们兄弟之间,不应该为了过去这么久的事相互埋怨与记恨。海州,那些话只是大哥一时的气话,你没必要跟我怄气,更没必要拿自己一辈子的大事开玩笑。”
    “海州,眼见着年关将至,一年未见父母甚是想念你。既然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一万句也没有用。希望你能带着老婆孩子赶在年前回到鞍城,至少让我们看看你一意孤行一定要娶的女同志,到底是一个拥有什么魅力的女人。”
    ——你的大哥徐海平。”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二更合一
    今天的晚饭吃得有些沉默, 敏感如乔安,当然也发现了家里不同寻常的氛围,默默吃着饭, 也不敢说话。
    吃完,徐海州主动揽了洗碗的活儿,乔露抱着乔安坐在火盆边烤火, 跟儿子贴贴脸。
    “爸爸生气了,安安, 快去安慰他。”
    小家伙缩在乔露怀里, 睁着眼睛看向压水井边那道忙碌的背影:“妈妈,我害怕。”
    “为什么害怕呀?”乔露挠挠他的下巴。
    “爸爸生气,会不会打人呀?”乔安扭头望她。
    乔露弯了弯唇:“不会呀, 你又没惹他, 他干嘛打你?”
    “那妈妈为什么不去安慰爸爸呢?”
    乔露:“……”
    儿子太机灵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咳咳——
    她这不是怕尴尬嘛……虽说跟徐海州结婚两个月了, 该做的也做了, 到底相处不久, 也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 今天这信来得实在过于尴尬,万一徐海州生气是因为她呢?
    所以想让儿子过去卖卖萌哄哄他。
    在乔露的怂恿下,乔安小朋友迈着迟疑的步伐走向徐海州。
    寒冬腊月, 过低的温度导致你无论穿多厚,在室外总暖和不起来。
    从房间跑到院子里,乔安的脸被风吹得冷冰冰, 哒哒哒地跑到徐海州身后站定,小手儿从袖子里掏出来, 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爸爸……爸爸?”边戳, 歪着脑袋观察他的神情。
    “嗯?怎么了安安?”徐海州没回头, 洗碗速度加快,早点洗完才能早点回屋烤火。
    “爸爸,爸爸你别生气,安安害怕。”
    一句话说得徐海州摸不着头脑,好笑地瞥他一眼:“爸爸没生气,安安你在说什么呢?”
    “我和妈妈都觉得你生气了,可是我不想爸爸生气。”从吃饭开始就没说过话,这不是生气是什么呢?
    他不开心的时候也不想说话,跟爸爸一样!
    “我没生气,更没生安安的气,为什么要怕我?”要不是洗碗腾不出手,徐海州真想揉揉他的脑袋瓜。
    小嘴儿里吐出来的话咋这么招人稀罕呢。
    清风刮过,把小家伙的脸颊吹得红彤彤的,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他安安静静蹲在徐海州身边,细密的睫毛随风轻颤,好乖好乖,身上的奶香味儿隔着风也能闻到。
    他奶声奶气的,偏偏表情极为认真:“因为好多人生气的时候,就会骂人,还会打人,我觉得爸爸不会,可是我也害怕。”
    他好怕被打呀,每次看见院儿里的哥哥姐姐们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打,他都替他们疼!
    “不会的,爸爸永远不会打安安,安安这么乖,我怎么舍得……”爱怜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逗得小家伙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咬住下唇。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了他就不怕爸爸了。
    大眼睛眨呀眨,脆生生地笑起来,后又欢欢喜喜地把手伸进水盆里:“爸爸,我和你一起洗!”
    “谢谢儿子。”
    一大一小在院子里洗碗,乔露就靠在门口看,画面很温馨。
    水是乔露特意烧的,烧得温温热热不会冻手,两个人洗碗洗得起劲,嘻嘻哈哈,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洗完进屋,把碗放进碗柜,徐海州突然走过来环住乔露的腰身,把脸埋在她肩窝里蹭,肌肤温度很高,与他冰凉的鼻梁骨相贴,乔露冷不丁打了个颤。
    “怎么了,跟个孩子似地粘人。”乔安今天都没他黏糊。
    “今天早点休息吧。”喉间逸出的男音清润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呼吸喷洒在脖颈,有点痒。
    乔露缩了一下脖子,笑着道:“好呀,那我带安安去洗漱。”
    “嗯。”
    从打开那封信之后,不止是徐海州心情不对劲,乔露也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地浮起那些文字。
    跟乔露相反,乔安显得过度兴奋,一直到晚上睡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妈妈,我已经学了好多字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自己看书了呀?”他天真地发问。
    乔安在妈妈的教学下,已经会认十五个两笔画的字,比如儿,十,七,八,了……
    乔露戳他脑门,小家伙重心不稳一个不防,被她戳地往后栽,直挺挺地栽倒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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