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说法,科研工作者们接受了保密工作的保密安排。
    “这份工作单凭我们可能没办法很快完成,也许需要其他同志协助,到时候能加人吗?”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和工作相关的问题,吕卫国立马打起精神来回复:“这个绝对没问题!我们第一批选择的主要是专业相关并且能保证对党忠诚的人员,后续可以进一步增加人员,您也可以提出想要增加的人员名单,我们审查之后,会让没有疑点的人加入。”
    易寒星闻言,和其他专家们一样暗暗点头:能加人就好啊!
    众人几乎都问过问题,等声音平静下来之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一直苦着脸没有说话的男青年身上。
    男青年和易寒星应该不是一个研究所,易寒星只听有他的同事问:“小博,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同事忍住没好意思说,这幅晚娘脸真是看了就让人好奇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悲惨的故事。
    被叫“小博”的男青年差点难过地哭出来:“我的婚期定在了十二月!我们之前就因为意外推迟了两次婚期,我对象说了,明年是寡妇年不能结婚,要是我这次再推迟婚期,就等着后年娶别人吧!”
    现在是九月,男青年怎么算,都不觉得自己十二月能被放出去,甚至可能对象另嫁他人生了娃了,自己都还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想到这里,男青年就悲从心来。
    听到男青年这么说,大家纷纷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有老同志安慰道:“放心吧,让组织和她解释,她会理解的。”
    “不!她不会理解的。”男青年说着:“本来她对我天天搞研究不着家就很不满了,之前就因为项目拖了一次婚礼,然后又因为意外错过了回家的假期,她们家里很重视要回家请全村吃饭的,本来她就说了,找我还不如找一个普通工人,两人平平淡淡地,好歹每天都能见到面,互相能够帮忙,像是我这种职业,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干应该是丈夫干的事情,以后有孩子连帮把手的人都没有……”
    眼看着男青年越说越多,老一辈科学家连忙看向负责人:“这事咱们组织会帮他解决的,是吧?!”
    这小年轻说着说着情绪崩溃,要是事情不解决,后面研究过程中突然情绪不对影响研究进度,多不好啊?!大家心里这么想着。
    负责人只能一边保证组织会帮忙解决,马上研究这个问题,一边安慰特别沮丧的男青年,甚至病急乱投医,将目光看向了在场唯二的两名女同志。
    “我怎么说你都不信,觉得人家女同志不会原谅你,那女同志们说的你总应该相信了吧?!人家就是嘴上那么一说,实际上不会因为你投身工作另嫁他人的,不信你问问我们两个女同志?!”这么说着,负责人给易寒星和另一名女性使眼色。
    虽然易寒星想说,真的有人就是在于小家平淡幸福多于国家荣誉,“悔教夫婿觅封侯”,但是鉴于这话里的思想实在是太不正确了,加上要共事很久的男同事这么难过,易寒星就没好意思说。
    另一名女同志给易寒星打了个样:“是啊!女人经常口是心非的,她也就是生气没能和你举办婚礼,关键不还是她想要和你结婚才生气的吗?这次延误又不是你想的,你提前也不知道,而且我们都是为国家作贡献,家属肯定会支持的!你看我过来这边,我那几个皮猴一样的儿子女儿都交给孩子爸管了,我丈夫不还是很支持我们的工作?”
    眼看着对方似乎被劝地松动,易寒星连忙跟着安慰:“没错!你看看我,我和我对象都认识十几年了,我们两现在都二十六七了,他也是搞研究的,我们都还没结婚的打算呢!眼看着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我们都不着急呢!结婚什么时候都能结,科技研究可不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我们已经比人家晚起步上百年了,只能咬牙奋起直追,才能迎头赶上!我们晚两年结婚,战士们就少一些牺牲,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事实上,易寒星不知道周毅之急不急,易寒星自己是不急的,现代人初婚平均年龄越来越晚,假如在三十五变成高龄产妇之前结婚,易寒星都觉得自己是正常的结婚年纪。
    听到易寒星安慰的这番话,男青年解释道:“我知道国家科研攻坚重要,我们早一天研究出威慑性武器,人家就早一天正视我们,我刚刚就是一时没忍住……”
    一个大哥笑道:“老弟,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是个耙耳朵啊!这么怕对象,有我们蜀中人的风采哈哈!”
    男青年强调:“我这是尊重,怎么是怕呢?”
    “嗯嗯,尊重!我也特别尊重我爱人!”大哥点头附和,多问了一句:“对了,你是哪里人啊?是四川的不?”
    男青年:“谁不知道你们四川人怕老婆啊?!我可是家里的一家之主!肯定不是四川的啊!我是上海的!”
    em……大家露出了相似的表情。
    上海人说自己才不像四川人那么怕老婆,这话说起来,大家怎么觉得没那么有说服力呢?
    果然,四川老哥立马质疑:“开玩笑呢!你们上海人敢在我们四川人面前说不怕婆娘?好歹我们走出去,婆娘都会给面子,出去也是个爷们,家里才伏低做小,你们呢?你们敢在外面和你们对象大小声吗?!”
    众人露出了吃瓜的表情,看向男青年小博。
    小博一开始回答地很硬气:“当然敢了!”
    这么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面子还是会给的。”
    要是没有那句补充的话,大家还以为他有多硬气,加上后面一句话,大家顿时大笑出声,空气中弥漫了欢快的气息。
    第245章
    欢声笑语终究是短暂的,一旦投入到工作当中,大家就变得愁眉不展起来。
    “我实在是想不通,这种功能是怎么达到的呢?”易寒星边上就坐着另一位女研究员,对方也是特意申请和易寒星坐在一起,并且把吸烟的男同志都赶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于是,院子里的两间办公室形成了天壤之别,一间云雾缭绕,几乎所有人都会吞云吐雾,另一间则空气清晰,有着灭虫药的清香……
    在这种朴素的环境之中,科学家们非常投入地思考美国这个产品用到的原理,按照老科学家的要求,大家需要等头脑风暴三天之后,才能开始着手拆卸原本的设备。
    在科研工作者们发愁如何研究出类似高炮系统的时候,负责人吕卫国也为后勤工作要烦恼。
    “大校,我们刚刚再次联系了葛博的未婚妻,对方依然很生气,赌气说让葛博别回来了……”
    听到这话,吕卫国也觉得头疼:“你们有没有和她说,我们这是国家的要求,是为祖国做贡献?”
    “她说她都不打算和葛博结婚了,葛博为祖国做贡献和她有什么关系?”和对方直接联系的工作人员说道:“其实要是她只是不想和为祖国牺牲奉献的人结婚,但是日常遵纪守法,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吕卫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头疼。
    易寒星出来换气,看看绿色植物休息一小会儿,却听到了吕卫国和他的下属发愁的问题。
    眼看着吕卫国愁眉不展,易寒星想到万一葛博因为未婚妻的事情不好好工作,那工作进度会大大落后,到时候自己和相关人员就要多承担原本应该是葛博完成的工作了!
    为了自己的工作量着想,易寒星敲了敲门,对着敞开门说话的吕卫国说:“我有个建议!”
    吕卫国虽然不知道易寒星是个脑洞建议达人,但在现在这个环境下,秉持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询问易寒星:“不知道您的建议是?”
    “你们给我详细说说他未婚妻的情况,不适合的可以不告诉我,我这边分析一下,再看看我的办法行不行。”
    吕卫国点头,挑着能说的,比如说回复、性格等,给易寒星做了一个普及,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内容,这个葛博的未婚妻,实在是个成长轨迹很明晰的人,人家就是因为三民党战败所以家道中落,然后找到了一个原本自己不可能看得上的人,而从葛博的角度,就是经过努力学习奋斗,追到了以前的女神。
    普及完之后,吕卫国期盼的看向易寒星。
    “我以为多难搞定?就是这样?”易寒星只觉得自己这是高射炮打蚊子,不仅浪费炮弹,还多此一举。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吕卫国问着。
    易寒星回答:“他未婚妻说是向往简单的成活,希望老公孩子热炕头,你们就让人过上这种生活呗?要她别用葛博的工资啊!你们找研究所,把发给她工资断掉!她之前一拿到葛博的月工资都马上花光,现在肯定没什么积蓄,没有钱,她肯定要去工作的。”
    说什么要求能一起散步吃饭的婚姻,但是人家从小就是个资本家的大小姐,没吃过苦,说是向往每天一起上下班的平淡生活,但是人一直用的都是葛博的工资,一天班也没上过。
    易寒星想着,只有这种没遭受过毒打的大小姐才以为天天一起上班下班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真让她感受一下工作的强度和难度,她怕不是立刻丢盔弃甲地求饶,其实她向往的是有钱并且可以两人不用烦恼地谈恋爱的生活。
    听到易寒星的话,吕卫国倒是不否认易寒星的办法很可能有效,只是心里还是有顾虑:“她要是在工作的时候又找了个人,直接嫁给了别人怎么办?”
    “您这话说的,反正葛博回不去,她就是不工作,也可以拿着葛博的工资再找个人一起生活,然后嫁给别人啊!建议我是给了,具体用不用,怎么用,领导你们再好好考虑看看。”
    吕卫国点头。
    最后,经过一番分析,大家还是停止了向葛博未婚妻发放葛博的工资。
    易寒星出了个主意,最后苦的是周越桐等人。
    “救命啊!那个葛博的未婚妻又来了!”周越桐吐槽。
    已经和周越桐混熟了的王奚之拍了拍周越桐的肩膀,忍忍就好!
    周越桐拉着王奚之吐槽:“真的忍不了了!不就是没给她葛博的工资吗?多正常的事情啊!她有不是人家的合法妻子,不给她工资不是正常的事情?研究所进不去,天天来我们大学物理专业的办公室,每天从早待到晚,说起来人家也没吵没闹,但是每天有人一直盯着你们,谁能习惯啊?!”
    听到周越桐这话,柳行和王奚之都表示慰问和同情。
    周毅之甚至有些庆幸:“还好那个葛博不在我们学校教物理,不然我们也惨了。”
    大小姐就这么天天报到,报到了一个半月,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所有物理专业的老师都习惯了这么一个人。
    等吕卫国将这个结果和易寒星说明的时候,还笑易寒星:“你觉得人家没有积蓄要去工作,结果人家可以变卖以前买的东西,去大学讨薪!”
    易寒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她讨薪了半个月?每天在物理专业老师们的办公室里坐着?”
    吕卫国点头:“可不是,那些老师可被折磨的不轻。”
    易寒星不解了:“不对啊!她就是找人静坐,那也是去人事或者财务那里才管用啊,去物理老师们的办公室?她是看上了哪个办公室的老师,还是……?”
    吕卫国眉头一跳,追问:“还是什么?”
    易寒星看了吕卫国一眼:“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她这个行为,要么是因为看上了哪个人,要么就是想要那些老师们习惯了她,平时讨论的时候但凡没注意带出来点保密内容,她都能够知悉。”
    这么说着,易寒星继续分析:“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分析下去,她一直闹着要和葛博一起生活就有理由了,葛博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情报人员,每天一起生活的话,很容易可以从他嘴里得知一些保密的信息,甚至葛博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泄密了,但是如果葛博封闭办公,他们两接触不到,这位小姐就失去了保密信息的来源渠道。”
    “这样分析的话,她所有的行为都能有解释,而且还对得上。”易寒星总结道。
    听了这话,吕卫国心中凛然:“这绝不会是你多想,我们做保密工作,就是要宁可多做白功、不能放过一个疑点,我这就通知军情部门去查她的情况!”
    与此同时,在周越桐再次分享自己的办公生活的时候,周毅之皱着眉头打断了周越桐:“你们都在办公室里讨论这些内容?”
    周越桐不解:“怎么了?你们不讨论吗?其实这内容各个研究所和大学的老师们都知道,我们讨论一下,有思维火花碰撞,还能有更多新的想法呢。”
    周毅之神情凝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内容为我们目前几项工作都提供了研究理论,你们讨论它,说自己研究到了哪一步,无疑是在告诉别人目前我们的研究方向有哪些方面。”
    周越桐此时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对,有过培训和潜伏经验的柳行立马反应过来:“葛博的对象还待在你们办公室!她能够收集到足够的消息,要是情报机构,已经能推测出我们目前军工研发要做的产品和研究方向了!”
    闻言,周越桐愣了神:“不至于吧,人家就是个普通人,这不发工资是我们的决定,人家还能左右我们吗?”
    “不能左右,但是可以利用这个事情,抓住机会,如果是真间谍,人家就抓住机会了,甚至已经拿到一些情报了。”
    “难道我们真的无意识透露了情报?!”周越桐一想就害怕:“这些间谍特工的,怎么都不走寻常路啊!这完全让人防不胜防!”
    吕卫国和上级领导报告:“台湾方面据说留下了几千上万名受过间谍培训的专业人员,各种行业、各种人员都有可能有他们潜伏的人,而且往往是没想到过的那些人,我们在日常的工作中,真的是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就主动出击!把这些特务都抓了,还需要防什么?”领导一拍桌子道:“我这就去汇报!”
    人(朝)民(阳)群众的汪洋大海,已经在此时露出了预兆。
    第246章
    虽然如果抓住间谍,就又立了一件大功,但是易寒星真心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因为一旦葛博的未婚妻真的是间谍,那么意味着葛博和很多科研战线的同志们已经不经意透露了非常多的秘密,很可能不仅台湾,连美国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易寒星却难以抱有侥幸心理,因为在易寒星穿越前回国时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还听同学说过台湾间谍窃取科研机密的情况。
    其实这些情况国家相关部门和党媒都在公众平台上发布过,台湾这边经常会派间谍接触保密科研机构的人员,而相关人员正是因为不够有戒心,经常会向好朋友、男女朋友透露一些他们觉得无关紧要不需要保密的消息。
    易寒星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中学读的是理科的竞赛班,班里不乏大佬一直搞科学研究,博士毕业进的都是研究所或者在大学担任教职,正好是博士后找工作的时候。
    聚会的时候有同学吐槽说自己当年大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台湾间谍的事情,媒体上也没有什么大范围的反谍报道,导致自己当年暑假去台湾旅游了两三周,现在想要进研究所,政审的时候被单位各种审查,生怕他在那不到一个月里被台湾发展了,他还认识一个倒霉蛋,当年大学去台湾交换过一个学期,要不是专业水平实在过硬,可能什么研究所都进不去。
    当时易寒星等人都当做一件趣事听了,还打趣了一番倒霉的同学,但是现在想起来,易寒星总觉得这些手段似曾相识。
    没多久,易寒星就知道了结果——自己果然没多想,葛博的未婚妻真的有问题!
    吕卫国如实告诉易寒星:“我们前些天已经查到葛博未婚妻的问题,同时也对葛博同志进行了甄别,基本能确定他应该是没有间谍倾向的,葛博同志是一名老党员,也是非常根正苗红的科研工作者,但是因为他平时透露了一些消息,所以我们之后会对他进行诫勉谈话,给予警告处分,并且他还需要做书面检讨。”
    被吕卫国叫来提前听这个消息的人主要为几位领队的科学家小组长,另外就是发现了问题的易寒星,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都沉默了一会儿。
    葛博没有问题这件事情,易寒星是猜到了的,葛博家里只是一个住在上海贫民窟的普通家庭,父亲拉黄包车,母亲给人洗衣服换钱,还有个姐姐是纺织女工,在葛博小时候,有上海的有志人士举办了廉价的爱心小学,学校只收非常低廉的学费,还出借书本,只需要学生家里买纸笔,葛博就这么被送去了读书。
    在爱心小学里,葛博被老师们发现了天赋,不仅记忆力极佳,任何东西看三五遍就能倒背如流,还极具数理天赋,在被老师们开小灶之后,二年级就学完了整个小学数学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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