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小曹氏便去了公主府,打着探望的幌子,实则要为江晨曦说亲。
    话里话外暗示,江晨曦一日不嫁出去,会连累江家其他待嫁的女郎。
    “大小姐,你如今虽贵为公主,但到底还是江家女儿,先前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我与你父亲做不了主,如今你与太子和离,为人父母,不能再不闻不问,免得叫京城里的人背后说闲话。”
    “近日,坊间都在闲谈你与安亲王世子——”
    江晨曦心里冷笑,小曹氏脑子不好使,竟敢打她的主意,痴人说梦。
    “继母,你好歹也是侍郎夫人,怎可轻信坊间谣言?再者,我的婚事由不得你与父亲做主,一切太后与皇上说了算。”
    她两三句话把人打发了,小曹氏气歪了眼,嘟嘟囔囔地走了。
    ————
    当夜,萧询摸门而来,夏菊与黑甲卫照例替他们掩护。
    江晨曦睡了一觉,萧询过来时,她迷迷瞪瞪的,辛苦厢房里亮着烛火,否则她还以为屋子里进了贼。
    “吵醒你了?”
    她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歪靠在床头打趣他,“皇上怎的突然过来了?若是我不在,您便扑了空。”
    萧询哂笑,他若再不来,他的美人儿恐被人捷足先登。
    夜凉如水,他衣衫染了露水,怕冷着她,他便自行脱掉,随后疾步奔至床榻,掀起盖在她身上的衾被,把人掳至怀里偷香。
    “朕来瞧瞧被世子看中的是哪位好人家的女郎?”
    奇楠沉香入鼻,他双手微凉,江晨曦抬起手臂,攀住他的脖颈,用自己的体温替他取暖。
    拢共五日未见,思念却排山倒海而来,即使她已在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她还是忍不住想落泪。
    “皇上可别拿外界那些谣言诋毁曦儿,萧世子的意中人是谁,曦儿可不关心,曦儿只知晓我的意中人是皇上。”
    萧询见她眼泪汪汪,顿时自责不已,忙把人压在身下哄,“怎就哭了?听不出来朕与你在说笑么,朕岂会不信你的为人……”
    江晨曦顺手抓起他的内衫擦拭眼角,娇嗔道:“还不是被皇上冤枉的。”
    “朕可不敢贬低曦儿,曦儿乃是朕千辛万苦追到手的心上人……”
    萧询低头吻她,吻去她的眼角泪珠,右手不忘脱她的小衣,与她坦诚相待。
    江晨曦被他亲得没了脾气,稀里糊涂与他纠缠到一起。
    俩人先前在床上胡闹厮混,盖因她怕疼,未能顺利完成最后一步,但……每次都有所进展……
    萧询是帝王,本可以不用如此卑微,却总会照顾她的感受。
    今夜天时地利人和,有了前几回的经验,又因无人打搅,再加上萧询心里憋着醋意,使劲表现,江晨曦可算体会到二表嫂所说的男人的好……
    当真,妙不可言。
    萧询叫了水,亲自抱着她去内间浴桶梳洗,待侍女换上干净的被褥床单,他复又把人抱回床榻上。
    屋内烧着地龙,暖如夏日,床帘厚重,遮住了过道风。
    江晨曦懒未着寸缕,懒洋洋地侧趴在床榻上,任由萧询帮她按摩腰部,白璧无瑕的美背上灼灼桃花再次绽放,从她的蝴蝶骨一路延伸至腰臀……
    美人儿将睡未睡,萧询按捺再来一次的念头,怕伤到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曦儿,你要是住在宫里,朕也不至于每夜走后门。”
    “皇上想得美,太后不在宫里,我一直留宿含元殿会令众人猜疑,我可不想坏了名声。”
    “若是朕想出办法,曦儿愿不愿意住进来?”
    江晨曦自然愿意,萧询明日要上早朝,半夜就得回宫,一来一去破费时间。
    后宫里女人争宠花样层出不穷,她担心萧询中招,如今她把他睡了,不愿把他拱手相让。
    曾几何时,她唾弃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然而男女感情之事说不准,谁让她上了他这艘贼船,下不来。
    “愿意呀。”她翻身依偎至他怀里,“曦儿先前不懂皇上的好,避之如蛇蝎,如今想与皇上朝朝暮暮待在一起。”
    避之如蛇蝎?
    萧询被她的用词气笑了。
    但她话糙理不糙,他总算没白费功,得了她的一心一意。
    江晨曦话题一转,说起今日小曹氏登门拜访一事。
    萧询听后有了计较,“朕会找个理由,调任你父亲去外地上任,如此一来,你继母没有功夫再来烦你。”
    京官外放,三五载回来后自然要升迁,这一升,指不定就是尚书之位。
    江晨曦不好多言,任凭萧询做主。
    萧询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寻了借口,搬出司天监,在世家千金小姐中找寻十个生肖兔的女郎进宫,手抄佛经,为年底除夕太庙祭祀所用。
    江晨曦恰在人选之列,终使有人瞧出异样,也不敢与司天监顶撞。
    白日里,十名女郎被统一安排在书艺局里抄写佛经,傍晚统一被人送至最近的东宫辟出来的院子休息。
    东宫太子清誉有加,自与礼部侍郎家的那位和离后,一直未再纳新人。
    萧承翊不敢有意见,只不过每晚必出宫回太子府邸,甚少留宿东宫。
    后宫一众妃嫔顿时松了口气,十名妙龄女郎被送去东宫借宿最好,只要不往福宁殿送就行。
    江晨曦身份不一般,回含元殿歇息。
    日间,她与众女郎一样,认真抄写佛经,晚膳后,她则被萧询捉去福宁殿,他处理政事,她就赖在他身边翻书,偶尔也会模仿他的字迹,帮他批改奏折。
    萧询不怕冷,自从江晨曦每晚过来,他就命人烧地龙。
    睡了一次龙床,多睡几次也无妨,江晨曦晚上自然也是留宿福宁殿。
    干柴烈火,免不了把持不住,萧询食髓知味,在她身上一发不可收拾,每夜至少两次才罢休。
    江晨曦架不住他的磨,每回都让他得逞,第二日强撑起精神,在书艺局抄写佛经,还得时不时面对其余女郎们的八卦。
    第四日那晚,张贵妃又亲自送来一碗羹汤,得亏俩人还未滚成一团,否则……
    江晨曦处变不惊,躲在龙床上,无声等待。
    张贵妃走后,萧询一勺也没碰羹汤,谁知没多久就有了反应,热得脱衣服,眸里暗火噌地被点燃。
    他把江晨曦压在身下亲,要了一次还不够,连带着美人儿也起了反应,她娇滴滴地盯着他,“皇上,我难受……”
    妖娆娇俏能掐出水来,萧询当即就红了眼。
    着了道。
    萧询气得不轻,顾不上去收拾张贵妃,先把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人给制住,柔声疼哄,“曦儿乖,朕宠你——”
    颠鸾倒凤一整夜,期间叫了几次水。
    外面忽然飘起了雪,福宁殿里地龙烧得正旺。
    江晨曦累得眼皮子打架,却始终记得一事,“询哥哥怎的不让我喝避子汤?”
    萧询未抬头,匍匐在她的后腰处,爱不释手吻她的腰窝,“为什么要喝那玩意?有了自然要生下来,朕的孩子又不是见不得人。”
    江晨曦猜不透他的用意,他为何能如此笃定,倘若她有了身孕,后宫不会引起轩然大波么?
    也罢,大不了有了孩子,她离开京城,找一处江南风景秀美之地,待产养娃。
    ————
    昨夜折腾半宿,江晨曦困倦,赖在萧询怀里补觉,迷迷糊糊霸着萧询,不让他去早朝。
    萧询在她耳畔轻声一笑,应了她的央求,派人去通知江晨曦身边伺候的侍女,令其去书艺局一趟,替她们的主子告假一日。
    他把政事挪后,赖在塌上与怀里的女人耳鬓厮磨。
    江晨曦心愿得逞,往萧询怀里拱了拱。
    她眼下是不是成了祸乱宫廷的妖女呀,与太子和离没到半年,爬上了前公爹的龙床,摇身一变,成了前夫的继母……
    话虽难堪,心里却萌生出一种隐秘的欢愉。
    外面又下了雪,姜德一望了望大雪纷飞的天,看来年后宫里要办喜事咯,后宫的那些妃子们该让位了。
    里边主子没发话,姜德一不敢私自做主让人去备汤药。
    一直睡到午膳后才醒,见外面下雪了,江晨曦畏寒,更衣沐浴后又躺到了龙床上。
    她自从上次落湖后,月事不准外,还落下手脚冰凉之症,尽管喝了不少汤药,却到底未能除根。
    萧询令御膳房熬了暖身子的药膳汤,亲自喂江晨曦喝了两大碗。
    萧询随后还吩咐给后宫妃嫔各送一壶过去,还有意叮嘱众人,雪天路滑,等闲都待在宫里,别擅自出宫乱走动,待宫人打扫完落雪,再出来不迟。
    后宫妃嫔顿感安慰,哪里猜到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她们沾了江晨曦的光。
    吃饱喝足,江晨曦昏昏欲睡,萧询替她掖了掖被角,悄无声息出了内间,去外间处理堆积的奏折。
    一炷香过后,估算她该醒来,否则夜间定会难以入睡,萧询便返回内间,准备叫醒她。
    江晨曦听到动静,掀了掀眼皮,“询哥哥,曦儿腰疼。”
    萧询忙上前替她按摩腰背,按揉没多久,他的手就不规矩起来,沿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四处点火。
    江晨曦摁住他作乱的大手,轻声提醒,“询哥哥,凡事过度伤身。”
    心里泛起嘀咕,他虽正值壮年,身强体壮,但怎么和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似的,怎么也要不够她。
    她可不想为了这事英年早逝。
    “谁让朕见到曦儿就走不动道……”萧询诡辩,凑近她耳畔,调戏了她一下。
    厮混到傍晚,俩人才起床,江晨曦被萧询折腾狠了,晚膳时用了两大碗米饭。
    未免夜里萧询再胡来,她跑去了宝慈殿,萧询没去拦她,积攒一天政事要处理。
    姜德一颤颤巍巍进来,“皇上,曦主子那里,是否要送——”
    萧询眼也未抬,径直打断,“不用。”
    姜德一就猜到是这么个情况,继续斗着胆子问,“那是否要敬事房……记档?”
    萧询凉凉地瞥向姜德一,姜德一哆嗦,不敢再问,心里越发摸不透帝王心思。
    不记档,有了孩子又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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