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禾也看见麻将桌旁的四个人,他记得真真的,就是这群犊子当初在赌场耍自己玩,更是火上浇油,怨气一拱一拱地往外冒,双手掐腰对连旗破口大骂:“你个混蛋王八蛋,他X的居然敢骗我?胆子挺肥呀,还敢玩黑彩,还敢在家里聚赌!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社会的败类!ZG人的耻辱!”
    连旗说:“我没想骗你……”
    “没想骗我?你TM糊弄鬼呢?没想骗我你早说呀,你早跟我说你是卖黑彩的呀?还什么有培训员工,给我介绍一个。我靠你那员工可不都是培训的吗?一个黑彩你弄得比正规彩还正规,你不是抢我生意吗?我说怎么最近老客户大量流失呢,敢情你在这出卖色相玩无间道哪!”
    连旗哭笑不得:“我没抢你生意,我赚钱都给你……”
    “都给我?我不稀罕!我稀罕你那两个臭钱吗?我在乎这个吗?有钱了不起啊?住个别墅你就当你是社会精英啦?多赚点黑钱你就当你是救世主啦?我告诉你,你就是天天拿钱洗澡你也变不了凹凸曼你也还得在这地球上待着东西再多你也不能一顿饭吃两口肥猪房子再大你死了也就三尺半衣服再多你也不能全穿着否则出去别人就叫你傻X!你有钱也改不了你傻X的本质!”
    连旗解释:“不是,禾苗儿,你听我说……”
    “你TM别叫我禾苗,你是我谁呀你。瞧你长的德行,个头跟武大郎似的、脸盘跟猪腰子似的、说出来的话跟半文盲似的,就你这样的还要追我,你不怕我给你带绿帽子啊?”
    这次裴潇又没忍住,笑出声来。田一禾几步跨上前,手指头差点戳到裴潇的脸上,“笑笑笑笑你X个头啊!长得一脸妖孽像,一天到晚抛媚眼你想勾搭谁呀你?谁都不出声就你笑,干什么,怕别人忽略你的存在呀?笑得跟白痴似的我都能看见你后槽牙了你还笑什么呀?再仰头鼻毛都露出来啦,回家剪完了再出来别丢人显眼了你!”裴潇被骂得脸都绿了,一桌子人一声不吭。
    连旗怕大家下不来台面子不好看,忙拦着田一禾,柔声细语地劝:“禾苗,咱进屋说去行不?其实你都误会了,我不是……”
    田一禾一甩他胳膊:“你不是啥呀?你是猫是狗是狼是鸭子管我什么事啊?”田一禾骂着,一眼扫到了谭清泉,“对了,还有你!玩就玩呗人都耍了你还装什么清高啊?装什么高贵冷艳白莲花呀?看别人在你面前出乖露丑你就觉得挺过瘾呗?你什么心态呀你,你简直就是变态!”
    这下周鸿脸色也变了,他不说话,他瞅一眼连旗。
    连旗急了,这些人哪个是善茬?真惹毛了他也不好摆平,田一禾非吃亏不可。他用力一扯田一禾:“行了,你闭嘴吧,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去!”
    没想到田一禾正在气头无处发泄,上去就给他一拳。这一拳借着刚才揍石伟他小舅子的气势,“砰”地一声还挺响,连旗被打得头一歪。
    这一下震惊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石伟在后面闭上眼睛一捂脸,都不敢再看。
    连旗来气了,他本来对田一禾心里还有那么点小愧疚,现在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典型的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能灿烂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连旗是能宠着他惯着他容忍着他,可有些时候还真就不能一味宠着惯着容忍着。连旗一伸手就把田一禾的手腕叼住了,沉声说:“跟我进屋!”
    “进你X的头!”田一禾还没认清形势呢,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你说跟你进我就跟你进哪?我告诉你姓连的,别以为进过黑社会玩个黑彩老子就怕你!别说你就是个二把手,就算当过老大那也是过去完成时,少TM在我面前装蒜!我靠你要干吗?……TM的你想干吗!”田一禾这才后知后觉发现问题,尖声高叫,“你碰我一下你试试!”
    “我还就今天碰你了,我看你能怎着!”连旗一点没手软,双手用力在田一禾手腕一掐一拧,田一禾立刻动不了了:“连旗!哎呦哎呦……你TM敢!”
    连旗不搭理他,扭头对客人们说:“你们先玩着,我处理点家务事。”直接把田一禾扛肩上了,这根当初在酒吧里是一样一样的,他扛着田一禾就往屋里走。
    田一禾气急败坏又恼羞成怒,连踢带打,嘴里不停地叫骂:“连旗你个混蛋王八蛋!我草你祖宗十八代!……”骂声越来越远,终于“砰”地被关在门内,零星还有几句顺着门缝泄出:“去你X连旗,你敢扒我裤子……唔……你就会这招……啊,你敢!唔唔……”然后就听不清了。
    只剩下客厅里的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被这一出闹剧弄得又惊讶又好笑,谁也没出声。过了好半天,谭清泉抿一口红酒,慢悠悠地道:“该谁出牌?我上听了。”
    49、抚慰 ...
    石伟谁也不认识,摸摸鼻子先走了。剩下几个人,周鸿替了连旗的位置继续玩。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似有若如,说听见吧还不大清楚,说听不清吧还有点声,隐隐约约暧暧昧昧的。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点尴尬,有点坐不住。但这些人是一般人吗?个顶个心理素质极好,衬着“配乐”玩得还挺欢实。
    里面一直没消停下来,别以为田一禾被连旗拽走了他就能像上次一样被gan得五迷三道然后哭着求饶。那次是因为他喝多了,另外最主要也因为对方是连旗,你换个人试试?田一禾早一脚踹飞了。上次那叫半推半就Y迎还拒,那是Q趣。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田一禾还在气头上呢,这样要还能被连旗gan了去,那不叫发sao,那叫犯J!人家田一禾做人也是有原则的,也是贫j不能屈威武也得考虑一下的。他没想到连旗这时候还敢对他使用什么暴力手段,当时怒火一直烧到屋顶上,喊得都岔声了:“姓连的,你TM敢!”
    连旗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他压根没对田一禾有什么欺骗的心思,更加觉得这小子无理取闹胆大妄为,就得好好教训一下。他直接把田一禾按床上,上去开始ba裤子。
    田一禾急了,他拼命地挣扎,但他没有连旗力气大,差远了,这挣扎就带着无能为力的意味,狼狈不堪的意味,气急败坏的意味,甚至还有点故意tiao逗的意味。
    这种种意味田一禾自己都发现了,而对面连旗还不依不饶的,明显今天就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了他。于是田一禾更加愤怒,还夹杂着伤心难过、悲切痛苦。他忽然像疯了一样闷声不吭连踢带打,连吃nai的劲都使出来了。竟把连旗逼得后退一大步,田一禾毕竟是个小老爷们,而且连旗还不想弄伤他的,手底下留着劲呢。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都呼哧呼哧的,像两只打了半天架没分出胜负的兽。然后连旗发现田一禾不对劲了,田一禾的眼睛都红了,嘴唇在哆嗦,悲愤莫名。他的嘶喊声夹着哭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尖锐而刺耳:“你除了这招你还会什么呀你?说白了你不就是想上我吗?我TM就让你上!”话音一落,田一禾抓住衣服下摆,胳膊一伸,把上身扒咣了,随手退下裤子,一副全豁出去的架势。
    他一这么着,连旗反倒冷静下来了,没有再动。田一禾的脸很白,苍白,眼睛里含着泪。他不管不顾地大声吼着:“你们全是这样,全TM是这样!除了想上我还有什么?除了想gan我还要什么?!他们骗我,你也骗我!你们全都骗我!都TM是混蛋王八蛋,没有一个好东西!”田一禾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出柜时父母的责骂、胡立文的甜言蜜语和无情离弃全都浮现了出来,混杂在一起。他本来以为连旗老实巴交的、不声不响的、体贴温柔的,原来炮灰也是这样,也骗他也瞒他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田一禾受不了了,他全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怨恨。
    连旗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怕田一禾乱对他发脾气,这小子心大嘴快,说完了也就完了;他就怕田一禾掉眼泪,一滴也不行,那比海浪冲沙堡还快,一点抵御能力都没有。连旗一下子心软了,后悔了,他低声说:“禾苗儿,我没骗你……”
    田一禾叫道:“还没骗我?你TM都抢我生意了都,你还没骗我!”他气得一拳就挥出去了,这次连旗没躲,一拳打个正着。田一禾不解恨,回手又是一巴掌,紧接着又一拳。连旗还是没躲,硬挨着。田一禾抬腿就要狠踹一脚,但他忘了他脚脖子上还有裤子呢,这一下没踢起来,反把自己绊摔了,一下子倒在床上。
    田一禾没有力气起来了,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通发xie之后,浑身只剩下疲累和沮丧,无边无际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一只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抚到他的肩头,耳边响起连旗轻轻的声音:“禾苗儿,对不起……”
    田一禾不回答,他就这么躺着,感受着连旗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而又轻柔温暖的抚摸。连旗慢慢抚nong着他,说:“禾苗儿,我喜欢你,真的。我认识你之前就弄黑彩了……我一直想告诉你,但一直没机会……你脾气太大,我不敢惹……”连旗转到田一禾的面前,对上他的眼睛,“对不起……”
    田一禾凝神看过去,连旗的目光诚挚,深沉而又热烈。这个时候气氛其实是很温馨的,很动人的,很值得慢慢流转细细回味的。但也不知为什么,田一禾无缘无故地就注意到连旗的脸,他的眼镜早飞了,一边挨了几拳,青紫青紫的;一边挨了耳光,红肿红肿的。一左一右一青一红,在一张脸上形成强烈的对比,再配上连旗含情脉脉的眼神,田一禾就觉着格外的富有喜感。他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很不厚道地笑了。
    这一笑把连旗的脸笑黑了,他二话不说把田一禾翻个身按住,照着光溜溜的PI股“啪啪啪啪”连打几下,打得田一禾哎呦哎呦直叫唤。田一禾骂道:“我草!”双臂前伸刚把身子支起来,身上一沉又给压趴下了。连旗紧贴在他赤果的后背上,啊呜一口含住田一禾的耳垂吮xi。
    田一禾就觉得耳朵上湿润润的软绵绵的暖呼呼的,连旗喷出的呼吸直往耳朵眼里钻,又痒又热。他难耐地扬起脖颈,还想骂,说出来的就没什么气势了:“我草……你……”你字刚说出一半,忽然猛吸一口气,下面就说不了了,人家连旗从后面把他关键部位给捏住了。
    这男人吧,说威武也真威武,可说脆弱也真脆弱,就这么捏一下,全身立刻软了,骂人也带颤音的了:“你……你TM给我轻点……”
    “轻什么轻!”田一禾是脆弱的,连哥是威武的,一用力又把田一禾给翻过来,狠狠吻住他的唇。
    田一禾从来不示弱,尤其在床上更不能示弱,至少刚开始不会示弱。伸出舌头反攻,两人像比赛谁的吻技更好似的气势汹汹纠缠到底,紧接着连旗凑到田一禾的脖颈,野兽一般啃咬,令田一禾有一种快要被他咬断脖颈活吞下去的错觉。
    其实并不痛,只是酥麻,通电一样传遍全身。田一禾难耐地扬起头,半眯着眼睛,整个身体毫无遮挡地tan露在连旗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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