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顿住,是的,毛姆最护短了,而王大炮,是北城有名的小流氓。
    一旦反目,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欺负她的。
    “咱得找个妥贴干净的法子,既不脏了你,还能一次性处理掉这件事才行。”陈思雨顿了片刻,说:“这事你得听我的。”
    她有一个既不用脏了王寡妇的名声,还能一举收拾了王大炮舅甥的好办法!
    ……
    回家,几大盆热水备着,轩昂正在擦桌子,见姐姐进来,丢了抹布就要走。
    陈思雨说:“轩昂,我准备把老毛头和王大炮一起送去劳改,这得你帮忙。”
    不愧是黑心肝的‘忠犬弟弟’,陈轩昂问都没问,就答:“好。”
    从衣柜底下再翻个弹弓儿出来,他出门了。
    ……
    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了,而此刻,该到大家出门解个溺,睡觉的时候了。
    郭大妈上完厕所出来,正好碰上王大炮,彼此还点了点头。
    结果刚转身,就觉得屁股上嘣儿,被人动了一下。
    她不愿意相信,但扭头,只看到王大炮站在自己身后。
    “你小子刚才动我屁股了?”郭大妈说。
    王大炮觉得可笑:“大妈,就您那又老又肥的大屁股,我看都不稀罕看。”
    郭大妈都六十了,可不是个肥大屁股。
    她很生气,甚至觉得受到了羞辱,但她忍了,只呸了一声,进院子了。
    院里一个姓王的小媳妇也准备解溺睡觉的,刚从茅厕出来,怎么觉得屁股后面嘣儿一下,前后左右一看,没人呀。
    厂长夫人苗清去上厕所,刚提起裤子走出来,也觉得屁股得儿一下。
    她正四顾着,黑暗中,小媳妇说:“有人动我屁股了,但跑的贼快!”
    俩人对视一眼,其实心里已经有那个动屁股的人选了。
    进门,正好看到王大炮三摇四晃的在院里晃悠,对视一眼,怒火燃眸。
    而因为毛姆给露了口风,说马上就能拿到七千块的巨款。
    这几天王大炮和老毛头俩逍遥着呢,虽然还没见着钱,但已经开始浪花了。
    前天还是二锅头,昨天升级成了红星大曲,皆喝的醉熏熏的。
    当然,他也没睡旱厕,他甚至懒得跟妹妹秀儿一起去挤老毛头的臭锅炉房,晚上,跟自己在这院里交好的一个小伙子一起挤了。
    醉熏熏的,他正准备去睡觉,迎上了张寡妇。
    都三十岁的老女人了,在王大炮看来,她就一老阿姨,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这时她居然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还咬了咬唇,扭了扭屁股。
    王大炮唇角一勾,就觉得有点意思了。
    偏偏张寡妇还凑了过来,悄声说了句啥,唇齿间带着牙膏的香气。
    “咱们得悄悄的,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陈思雨。”王大炮斜眼。
    你以为他骂你,贬低你,唾弃你就不好那一口。
    不,男人就是一边骂着,一边馋着,吃完还要唾一口。
    约完王大炮后,张寡妇赤红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去了锅炉房。
    ……
    因为明天大戏就要收官,估计要见很多人,陈思雨得把自己在编舞方面的能力宣扬出去,正式进军实力派,今天晚上就得彻夜加个班儿,赶紧出台本。
    突然,啪的一声,灯黑,停电了。
    陈思雨早有准备,点着了一旁的煤油灯儿,继续工作。
    不一会儿,房门咯吱一声响,是轩昂回来了。
    进门后并不跟姐姐打招呼,也不动,就在门口静静的立着,良久,轻叹。
    当然,今晚要大闹一场,他肯定担心,怕渔撕网破时毛姆要拿出证据来。
    陈思雨早看过‘证据’了,也知道那东西威胁不到他俩了。
    看弟弟闷闷不乐的,就准备提前给他吃颗定心丸。
    但就在这时,院里传来一阵粗喘和一阵蹒跚的脚步声。
    常呆锅炉房,老毛头肺不好,喘气声特别粗。
    陈思雨一看,好家伙,这才十一点半。
    而张寡妇跟这老头约好的是12点。
    果然是个老色坯,还有半个小时呢,他已经猴急到不可捺了。
    12点厂长家的钟会敲,没敲钟就没到12点,所以他虽着急,可也等着。
    终于远远的,钟声响了,他试着推了一把,见门果然虚掩着,进去了。
    而他前脚进,不过两分钟,王大炮蹑手蹑脚的,从二进院的方向钻出来了。
    陈思雨授意,让张寡妇跟他约的是12点过后,数一百下。
    太早,怕俩人撞上,太晚,又怕无法一网打净嘛。
    前后左右观察一番,王大炮也去推张寡妇家的门了,他推的时候里面明显有东西顶着,但王大炮是小伙子,力气大,一把推开,也进去了。
    他白天才去过,知道他妈睡里间张寡妇睡外间,比老毛头还轻车熟路,奔床而去,但他没老毛头的谨慎,没反锁门。而待他进门,轩昂也窜进去了。
    进门时他还找了个木楔子,把门在合上的同时,给卡死了。
    寂静的深夜,多人游戏正式上演!
    ……
    今天晚上,院里大多数妇女都没有睡着。
    尤其是郭大妈,她的屁股被人摸一下无防,又不掉肉,可她怕小公狗似的王大炮要对思雨不利,担心嘛,睡觉时还往枕畔放了一把菜刀。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毛姆的尖叫:“哪来的流氓,在我床边干嘛,哎哟你莫扯我?”
    果然有流氓,但是啥爱好,不找小媳妇儿专找老太婆。
    郭大妈没脱衣服的,拎起菜刀就下炕。
    “他妈的,你又是谁?”
    “哎哟哎哟,大炮,我是舅啊,别打啦!”还有人在哀叫。
    另有个小伙尖叫了起来:“舅舅,你他妈没毛病吧,打我干嘛。”
    郭大妈已经到张寡妇家门口了,只见房门哐哐大动,似乎有人想出来。举起菜刀,她堵在门上,只听里面王大炮又一声吼:“妈你快开灯啊,谁他妈扯我裤子?”
    听起来好刺激,但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第20章 猥琐发育
    邻居们都听到声儿了, 而在这个夜生活贫脊的年代,裤衩子三个字能极大刺激人们的神经,女人好歹还记得穿衣服, 男人直接裤衩子就出门了。
    恰好这时陈思雨悄悄出门,啪一把拉起了总闸。
    来电了, 郭主任一把拉开院灯,院里亮堂堂的。
    所有人的目光, 全望向张寡妇那屋儿。
    郭大妈上前,悄声说:“我听着王大炮和老毛头都在那屋头。”
    有个男人说:“毛姆也在那屋睡,他们应该是去看毛姆的吧。”
    徐大妈翻白眼:“白天有多少时间不能看,非要等到夜里12点, 还有,你们没听着吗,有人脱王大炮的裤衩子!”
    感觉里面有个色鬼,还是个变态!
    男人再说:“大妈您看您说的,人家万一有悄悄话,就想半夜说呢?”
    这时苗清出来了,而她对毛姆的尊重,早在王大炮摸她屁股时荡然无存了。
    更何况她也是个女性,,更同情的是女性,就说:“那屋里住着个寡妇呢,老毛头是个老太监也就算了, 王大炮夜里难道就不应该避避嫌儿?”
    而正好这时, 屋里的灯亮起, 还传来一阵娇弱的啼哭声, 正是张寡妇:“天啦, 王大炮你脱裤子干嘛,毛姆啊,幸好我跟您换了个床,要不今晚……我,我不活啦。”
    这句话把故事脉络整体呈现了出来。
    王大炮和老毛头借着毛姆在张寡妇家睡,上门耍流氓。
    好在张寡妇跟毛姆换了床。
    哎哟喂,王大炮对着他妈,裤子都脱了,那得是什么样的臭流氓,恶心!
    郭大妈举着刀看男人们:“还不进门抓人,非得等寡妇吃亏啊?”
    苗清也跺脚:“有女人正在被强.奸,你们这帮男人就只是看着?”
    郭主任一伸手,他妈的菜刀已经递过来了。
    而说时迟那时快,陈思雨也在人群中,看到轩昂从院外悄眯眯溜了进来,伸手就指:“哎,张婶家有个小后窗户,快堵着,万一坏人从后窗户跑了呢。”
    其实不用她提醒,郭主任早就想到了。
    而王大炮,因为不熟悉屋子地形,还在屋里头呆着呢,但老毛头钻进里屋,找到了小窗户,正在往外翻,偏他老了,手脚不灵便,刚刚才爬出半个身子。
    郭主任提的菜刀,正好抹上他的脖子。
    再一用劲儿,脑袋就掉了。
    不过郭主任还是不太信,看高厂长也来了,逮着老毛头说:“报个流氓罪赶出去算了吧,这就一老太监,真给他个女人他也干不了个啥。”
    而屋子里,毛姆当然已经和王大炮已经达成一致了。
    毛姆甚至还骂起了张寡妇,指着她的鼻子,啐说:“你这个寡妇不安好心,这几个月我月月给你粮票,让你照顾轩昂,你不照料不说,你还冤枉我儿子,瞧瞧我儿子多大,他才十八,你呢,三十岁的残花败柳,啊呸,风骚东西,你就勾我儿子,我儿子也懒得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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