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盛文和耿氏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儿媳妇把俩舅舅安排的太明白了,得亏阮家人好脾气,不然得哭给她看。
    一行人看完新宅子,涨了见识,心满意足往外走。
    苗婉有一丢丢遗憾,“咱们这宅子,想起个跟现在天井里那么大的帐篷怕是难了,往后大家想跟除夕夜里似的聚在一起,不容易。”
    乔盛文倒是有主意,“其实东西院看起来不小,我瞧着垂花门的宽度,里面应该有小花园,回头西院直接填平,用来搭帐篷也不错。”
    苗婉想了想,“爹说得对,正好我想给淘淘她们做些玩具呢,还担心太大风吹雨淋的会坏掉,放在帐篷里,往后把孩子往里头一扔,都不用太多人看着,时不时喂点水和吃的就行。”
    众人:“……”怎么感觉你这养孩子跟养狗似的呢?
    等到了门口,乔瑞臣也正好从马上下来,见到苗婉眼神一亮,“阿婉。”
    杨氏忍不住笑了,“这小两口是越来越黏糊了,一会儿工夫都分不开,只要一见面,眼里保准没有旁人。”
    耿氏笑眯眯看着儿子和儿媳,见儿子听到杨氏打趣,红着耳朵给长辈们问好,有点感触和怀念。
    “这话许多年前我娘好像也说过。”
    张娘子:“……”
    杨氏:“……”
    总感觉你一句话,装了好大一坛子醋……喂给我们。
    作者有话说:
    苗世仁:我婆婆这波装得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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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得知乔瑞臣擢升七品武官,大家都很高兴。
    虽然比不上在京中的职位,但在西北,一品一个坎儿,步步都算高升。
    尤其是在西宁镇,七品武官的家眷就算是一号人物了,寻常人不敢欺负,小贼也不敢往家里来。
    那秦茂也不过才是六品守备呢,就那么大威风。
    对张娘子他们这种连守备都没见到过的人来说,就跟第一次见乔盛文父子那时的感觉一样,这是他们头回见到还喘气儿的在任大官哩,都感觉长见识了。
    “相公你太厉害了!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去!”苗婉也高高兴兴挽了乔瑞臣的胳膊。
    淘淘在一旁啊啊,“爹!”
    马上就一岁的淘淘说话比卤蛋晚,但是很快就比卤蛋说话清楚了,不怎么叫娘,但爹这个字儿叫的特别清楚。
    毕竟——
    “抱!淘!吃好!”
    苗婉捂嘴偷笑,她苗世仁的闺女,青出于蓝胜于蓝,支使当爹的也是很孝了。
    乔瑞臣单手轻松提着淘淘,将母女俩都扶进骡车里,又将长辈们一一送进两辆骡车,启程回家。
    这会儿就没人再往他们这边明目张胆的看,顺带指指点点了。
    有个人高马大身着军袍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压阵,身上还带着煞气,他们就是坐在露天板车上,都没人敢随意指点。
    杨氏恍然大悟,抚掌跟苗婉感叹,“还买什么马啊,有瑞臣兄弟在,比什么马都好使,还是阿婉你想得周到。”
    苗婉:“……”
    狠还是二嫂狠,她只把自家相公当白劳使,二嫂直接当牲口来用。
    乔瑞臣自然听见这话了,偏头望了眼掀开帘子看过来的媳妇,见媳妇露出小白牙讨巧的笑,他也只温和笑了笑,一点都不介意。
    介意什么呢?
    甭管是做长工还是牲口,他自有他的好处。
    就在他们归家的同时,岳京皇城内,被人猜测和乔瑞臣同一个锅吃饭的圣人老儿,也正在跟锦妃说起乔家。
    “不是说子承的新妇与爱妃差不多情况,比你日子还要苦一些?哪儿来的那么多本事。”
    说是圣人老儿,实则圣人比乔瑞臣还小一岁,今年不过将将二十,刚行过弱冠之礼,明面上才被交还了政权,说话很有点惫懒劲儿。
    齐望舒偷偷翻了个白眼,声音娇柔却藏着干脆利落劲儿,“原来在陛下眼中,臣妾只是个无用之人。”
    圣人哭笑不得点了点锦妃的脑袋,“你明白朕什么意思。”
    当年两个人被太后算计,阴差阳错滚到一块儿去,一开始圣人因为锦妃也知道这份算计,很不喜欢锦妃。
    只是后来他得知实情,就被这清冷却有韧性的美人吸引着眼神,不自觉就深陷其中了。
    得知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听说乔家还曾考虑过要让乔瑞臣和齐望舒亲上加亲,吃过好一阵子醋,恨不能天天跟乔瑞臣去演武场打上几架。
    当然,不是他功夫比乔瑞臣好,只是君臣之别,乔瑞臣也不敢伤了圣人,这个亏是吃定了的。
    后来齐望舒直接绣了醋缸叠罗汉的荷包送给圣人。
    荷包里有关于二人关系的解释,实则是齐望舒从小照看乔蕊,乔蕊舍不得她,想让齐望舒当嫂子,但乔瑞臣只把俩人都当妹妹,齐望舒对乔瑞臣也只有对兄长的敬重,根本就没议亲的事儿。
    因此,在两人被算计之前,耿氏刚刚找了官媒,要给齐望舒选个好人家嫁了,谁知就砸在了圣人手里,连正头夫人都做不了。
    解释清楚后,齐望舒阴阳怪气好几天不搭理他,圣人这才歇了劲头,让乔瑞臣很是松了口气。
    但此后,乔瑞臣着实怕了这两个拿情情爱爱当饭吃的表妹和表妹夫,秉着君臣之别,轻易不肯近前。
    身份太尊贵,表妹夫就跟炸弹似的,让人避之不及,乔瑞臣没别的忌讳,独独怕麻烦。
    所以此番苗婉送上来的点子,也是乔盛文这个姨夫写来密信,呈送给了锦妃。
    圣人还偷偷嘀咕,“子承这小子忒小心眼儿,他揍了朕两圈,胯骨轴都青了,朕也没找他算账啊。”
    齐望舒美到令人惊艳的狐狸眼轻轻睨过来,“是,有伤圣体,回头表哥就要去羽林卫自己领军棍,陛下可别说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圣人嘿嘿笑,笑完面上多了几分正经。
    “南地多水患,但凡发洪水,肥地被冲薄,每每出来无数荒田,哪怕是百中税一都找不到人开荒。
    而北地则多干旱,即便土地肥沃,遇灾年也很难丰收,因此百姓们饱腹都成问题,教化就更不必提。这沤肥之法若是得用,可是为大岳百姓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不止如此。
    织布机和精油圣人还不曾太过重视,可这甜菜糖和羽绒服的制作之法,不只陈嗣旭看得出是好东西,圣人更明白其中价值。
    “糖可使久饿之人保持体力,甚至能让居高不下的糖价降低,羽绒服则能让人不再被冻死,若粮食丰收,百姓都能吃得起糖,再加上羽绒服和棉服,大岳国泰民安就不再是说说而已。”
    虽然圣人不那么重视织布机和精油,但是连同甜菜糖在内,这都是价贱之物获得巨大利润的生意。
    圣人自己也有皇庄,锦妃也有不为人知的庄子。
    若真能成行,到时候圣人手中可用的钱帛多了,底下人自然好办事,何愁不能收拢一大批有志之士,打破太后和摄政王双大的局面。
    齐望舒美目泛起涟漪,她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表嫂极其有好感,见到那次是姨母带着表嫂入宫觐见,当时表嫂瑟缩得像是皇宫随时都能张开个口子吃人似的。
    谁知去了西北,表嫂竟然成了乔家的天,从姨夫信中露出的只言片语,齐望舒能感觉得出,若是没有表嫂,乔家一家子只怕是要遭大罪的。
    所以她对苗婉充满了感激和好奇,在圣人面前,自然愿意多为乔家和表嫂说几句好话。
    “陛下,听姨夫的意思,表嫂所做之事还不止如此,只是其他事情没有这么紧要,又怕频繁信件往来会走漏风声,晚些时候送过来。可就表嫂如今献上来的方子看,若能得用,就是有利千秋万代之事,您可得记着他们的好,将来委屈了他们,臣妾是不依的。”
    圣人似笑非笑看着齐望舒,“朕何时委屈过你们了?”
    齐望舒都懒得说,这人心狠起来将自己当棋子与太后斗法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天家无情,她早就知道,与圣人说着情情爱爱,实则她心里最是清明,从来没真把情意当回事情。
    “若不是为陛下办事,乔家又何必受这一遭的罪,表嫂腹中孩儿能保得住,只能说是乔家列祖列宗保佑,我流过的血和泪没什么,但乔家受这无妄之灾,可全是因着忠心。”这会儿她只斜着一双美目,侧靠在软塌上,淡淡看着圣人,浑身清冷又妩媚的糅杂气质,叫圣人忍不住眸光渐深。
    圣人听她说起血泪,想起锦妃曾经受过过苦,起身过去抱住她,“是朕对不住你……”
    齐望舒用手堵住圣人的唇,“陛下不必说这个,为了给母亲报仇,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乔家养我长大,我也有私心,望陛下别怪罪。”
    其实乔家被流放,齐望舒一开始怪过圣人,后来查清楚也就不怪他了。
    他在太后和摄政王的左右为难下,一个皇帝也过得非常艰难。
    是摄政王拉拢乔家不成,与陈国公府达成一致,不许忠心圣人的寒门冒头,省得为圣人添左膀右臂。
    当初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构陷,但是人证物证俱在,就是圣人帮腔,也只是催着那些人害死乔家而已,反倒是他狠心将乔家流放,还护住了乔家人一命。
    齐望舒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想将乔家人救回来,让害死母亲的继母和太后一脉永无翻身之地。
    她从不曾瞒着圣人自己的目的,甚至宫斗的许多手段都是圣人启发。
    所以圣人很明白齐望舒的心情。
    “你确定,你那表嫂手中还有许多好东西?”
    齐望舒想起姨夫所言,忍不住面上多了几分笑意,“信您不也看了?什么聚福食肆,千金楼,所出有哪一样不是闻所未闻?现在那香皂在宫里都已经偷偷传开了,沐浴乳和白玉龙膏连陈贵妃都紧着催定北将军府往回运呢。”
    齐望舒自个儿都在用,她本来皮子就好,用过白玉龙膏后,那身雪白的好皮子更是滑如凝脂,每每叫圣人爱不释手。
    圣人想起乔家所为,面上多了几分冷笑,“陈嗣旭那老贼倒是够贪,千金楼得千金,成了他的十之八九,也不怕撑死。”
    齐望舒伺候圣人许久,听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仰头看他,“陛下可是有什么安排?”
    “自然!”圣人面色凛然。
    “沤肥一事朕会立刻吩咐下去,先偷偷在朕的皇庄上试,若真是得用,就让人推广开来。
    朕觉得以乔盛文这老狐狸的性子,既然送了信过来,还说的口灿莲花却不拿出真格儿的来,这是勾着朕去西北呢。”
    他面色越发正气,“为了大岳的黎民百姓,就算西北苦寒,朕也当亲自前往,礼贤下……妇,为百姓们谋福祉。”
    “哦,陛下不是被那麻辣串、水晶玛瑙肉、烧烤什么的勾起了心肠?”齐望舒推开圣人,凉凉问道。
    圣人:“……”知道就行了,说什么大实话呢,他一个皇帝贪嘴,不要面子的嘛!
    齐望舒轻哼,“您贵为圣人,即便不被太后和摄政王当回事儿,也不好离京日久,不若让臣妾去庙里为太后和陛下祈福,借机前往西北……”
    圣人定定看着齐望舒,“哦,爱妃不是被那福字面片、元宝糖饵、拨霞供和胭脂水粉给勾出了坏水儿?”
    齐望舒:“……”
    帝妃二人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都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直接摆本事出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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