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喜讯的许淙, 第一时间就转身抱住了许明成。
    “爹你听到了吗?”
    “我是第一名啊,是会元,是第一名,我考了第一!”
    “厉不厉害!”
    “厉害,很厉害。”许明成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他抱住扑过来的儿子,哈哈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你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
    “那当然!”许淙得意洋洋,然后又跑到已经半头白发的王老夫人面前,高兴问道:“奶奶,我考了会元,是会试的第一名!”
    “比爹还要厉害!”
    王老夫人早就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说好,“乖孙呐,奶奶就知道你肯定能考上的,哈哈哈我的乖孙考了会元,考了会元啊!”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
    浵姐儿也很高兴,“大哥,恭喜你。”
    泽哥儿也小大人一样地朝他拱手,“恭喜大哥。”
    许淙哈哈笑,顺手摸了一下泽哥儿的头,“同喜同喜,泽哥儿,等我考完殿试,我就把我用过的书都送给你,不用谢!”
    泽哥儿回想起大哥书房里两大架子的书,顿时皱起小眉头。
    许淙笑得更大声了。
    他跟弟妹以及王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又跑到了金氏的身边,“娘,我考中了会元,比爹的名次还要高,高了很多!”
    “是,娘知道了,你比你爹还要厉害。”
    金氏望着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许淙,眼中含泪,然后她对许明成道:“老爷,淙哥儿高中是我们家的大喜事,不如这个月的月钱都发双份,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
    “应该的,”许明成豪爽大笑,“不但这个月要发双份,等淙哥儿殿试的时候也发,我们家如今也不缺这些银钱。”
    “对了,淙哥儿高中的事,得打发人去云家说一声。”毕竟如今云光霁不但是淙哥儿的老师,还是他的岳父,如此大的喜事当然要告知对方。
    金氏忙道:“去了,刚刚我便吩咐了人。”
    ……
    会试放榜跟乡试放榜一样,是全城的大喜事。
    随着去贡院看榜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以及报喜的人敲锣打鼓、接二连三地上门,本次会试的名次也在京城传开了。
    没过几天,许淙就拿到了一份名单,以及会试前十的卷子。
    会试的名单是有人放榜之后专门去贡院外抄的,上面有所有人的名次,没有意外的话这些人就是许淙的同年了。
    至于前十名的卷子则是云家那边送来的,据说是云光霁请礼部的人帮忙抄录,然后特地送来给他看看,好让他‘知己知彼’。
    许淙认真地看了一下。
    这一次的会试,有几个他熟悉的人也参加了。比如同是庐州人的郑瑞成、以及上次会试他哥考上了,但他自己却落榜了的王武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赵胜。
    赵胜这个书中主角,之前已经集齐了县案首、府案首、院案首、解元等四个第一,这一次会试之前,他中会元的呼声也挺高的。不过最后许淙的文章更符合主考官的心意,所以他只考中了第二名。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自己的话,那赵胜估计就是会元了。如果他考中会元,那么就是连中五元,最后的确有很大可能获得状元。
    不过现在都没有了哈哈哈。
    对此许淙是很高兴的。
    毕竟为了这场会试,他不但从乡试之后就日以继日地努力,而且还出门增长见闻,跟其他地方的举人们进行交流。差不多一年下来,连鞋子都走破了几双,至于钱财更是花出去不少,其他的水土不服、迷路等等就更不用说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他可谓是努力到了极点。
    当然虽然达成了心愿,在会试的时候考过了赵胜,隔空给了赵承业这个阻拦自己获得解元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但许淙也不会小看了人。
    毕竟会试并不是科举的终点,后面还有最重要的殿试呢。
    所以他认真地看了前十名的会试卷子,然后拿着它们找到了许明成,“爹,你看看赵胜的这份卷子,写得还挺好的,就是有些虚浮。”
    许明成看了一下,点头,“你说得是不错。”
    “此子估计是没经过什么事,所以写歌功颂德的文章还行,但却写不出钟尚书想要看的东西。他的文章辞藻华丽,失于轻浮。”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上两任的状元便是这个路子,你殿试的时候要多加留心,免得马失前蹄。”
    许淙听懂了,许明成的意思就是当今陛下喜欢歌功颂德呗,因为每次的前三甲都是他点的。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谁不喜欢夸夸夸呢。
    等殿试的时候,他也闭着眼睛跟着夸就是了。
    肯定不会比别人夸得差。
    不过提起赵胜这个人,许淙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周耀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京城没有。自从年前收到他们的信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许淙还有些担心。
    或许经不住念叨是世间真理,会试过后没有多久,许淙就得到了周家人的消息。不过他们这次没有亲自上门,而是让人送了一封信。
    信中说他们已经到京城了。
    但遗憾的是,他们在路上不慎走漏了行踪,赵家派出来的人现在正悄悄地在京城各个客栈找他们。所以为了不给许家带来麻烦,他们就不上门了。
    而在这封信里,周耀还说他的堂伯祖父这次还受了点伤,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决定不等到殿试结束,而是明天直接去敲登闻鼓。
    打还在外地为官的赵承业一个措手不及!
    在信的最后,周耀代表周家表示,说此事不管结果如何,周家都万分感谢许家和云家的帮助,不胜感激云云。
    许淙看完信后,直接递给了许明成。
    “爹,你怎么看啊?”
    “明天……”
    许明成笑了起来,“这个日子不错,明天正好是大朝会。而且登闻鼓的附近有一座登闻楼,正好能够将那座鼓映入眼底,为父这就让人去安排位置。可惜你的老师要上朝,不像我这个闲人无所事事,不然就可以请他一起去了。”
    许淙:“……还能这样?”
    而且爹你也不闲吧,自从回京之后,你就一直在四处走动,想要补一个更好的缺啊。要不是没有合适的,你恐怕早就忙碌起来了。
    许明成没有理会许淙的吐槽,他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许淙以及几个家丁来到了登闻楼,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终于,周家人出现了。
    他们互相搀扶,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立在宫门前的那只大鼓走去。但走着走着,远处却有几匹快马飞奔而来,然后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一拉缰绳,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扑通跪倒在了周家人面前。
    见此情形,许明成和许淙马上站了起来。
    片刻后,认出了来人是谁的许明成眼神微眯,低喃道:“赵承业……”
    第136章
    那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是赵承业?
    许淙好奇地探出头去,想要看看这个将正妻和岳家不当人看的大渣男到底长什么样,以及他这样匆匆赶来,会对周家人说些什么。
    可惜的是离得有点远,听不清。
    许淙瞪大眼睛看了半响,就只看到那个赵承业跪倒在地,似乎是在辩解和哀求。而他带来的那些人,则隐隐地将周家人围住,还想要上前拉扯。
    这可不行!
    许淙顿时看向许明成,“爹,现在要怎么办啊?”
    因为周家人之前在信里面说,不想许家跟这件事牵扯太深,所以不但他们独自前往,就是许淙跟许明成也只是在这里旁观。
    但现在看来,这样不行啊。
    别说周家人会不会被赵承业打动,就是看他带来的那些侍卫,也充满了‘来者不善’的味道。若是他们不插手,恐怕等下就会发生当街绑人的事。
    许明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环视一圈,发现登闻楼里面的客人们有些也发现了底下的动静,就跟某个家丁吩咐了几句。
    然后对许淙道:“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我与赵大人多年未见,如今这么巧,当然要下去打个招呼。也顺带问一问我们的赵大人,怎么突然进京来了,要知道外官可是不得进京的。”
    这个好,许淙马上跟上。
    而在他们下楼的同时,刚刚接到许明成吩咐的那个家丁,也躲到了不引人主意的角落,突然大声喊道:“哎呀你们快看,楼下那是什么?”
    “好多人啊,是不是有人来敲登闻鼓啊!”
    “快下楼,有热闹看了!”
    这一声惊呼,顿时就在整个登闻楼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登闻楼本身就是特地建成这样,好方便人看热闹的。每天过来的人里,不但有喜欢这里茶水点心的,也有单纯想来看看登闻鼓,听一听、看一看‘故事’的。
    所以这位家丁的话一出,四面八方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哪里哪里,哪里有人敲登闻鼓?”
    “天啊,真的有人敲登闻鼓吗?那会被打板子的啊!一顿板子下来,命都没有了,不会真的有人敢敲吧?”
    “有人,真的有人!”
    “快快快,我们快去看看!”
    “让让,让让……”
    没过多久,整座楼的人都沸腾了,齐齐跑下楼去。这样的场景把掌柜的和店小二们急得得团团转,脸都涨红了。
    “客官,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被拉住的客人甩下一锭银子,豪爽道:“不用找了!”
    身后的这些动静,早就已经下楼的许明成和许淙是看不到的,他们从楼里出来,然后就目的明确地朝着周家人的方向走去。于此同时,今天特地带出来的家丁们也警觉地护卫在他们四周,与赵承业带来的人隐隐相对起来。
    距离越来越近,周家人与赵承业的对话,也就越来越清晰。
    许淙听了一会儿,顿时不屑地撇嘴。
    听听那赵承业在说些什么?
    面对着周正礼的质问,他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因为他其实没想过要让李氏冒名顶替周氏,而是当初周氏没有生出儿子,他年岁见长却没有儿子继承香火,所以才想着将李氏和儿子接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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