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许锦珅娶别的女子为妻,那一幕,小雪见了心中是何等的肝肠寸断!
    那样子小雪跟在许锦珅身边且不是找虐?
    想到这,汪彤儿立马双手拉起她们每人的一只手道:“好好好!我巴不得你们都留下呢!”
    “许嬷嬷,小雪,这是秀云,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汪彤儿这才注意到站在那儿满眼带着羡慕眼神的秀云,忙把她拉过来重新介绍道。
    从没享受到家庭温暖的秀云,哪怕被秦静静罚跪,也没掉丁点眼泪。
    她的眼泪早就是在养父母那儿流尽了。
    今儿倒是第二次因为感动而留下泪珠儿。
    “这世间有大好山河,有美酒佳肴,而不是只有男人的!你们要是愿意,待我把书肆办起来,你们每人都有红利拿,待个一两年,我就带着你们,浪迹天涯去,日子不比那被男人圈养在后院,来得差!”
    汪彤儿看着她们仨,却见她们怔怔地瞧着自己,面上很是惊讶,但是那眼中的愁色,却比之前消散了不少,因此,继续说道:“一个女子的一生,也不是只为了男人而活的。”
    汪彤儿说罢,对着她们仨轻笑了一下,继续灌着心灵鸡汤:“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话本子里面写出来的,然而人这一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但唯有心自在了,人才能活得幸福。”
    许嬷嬷感触颇深,曾经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在自己产后失去孩子,最需要他安慰时,听信他娘的话把自己卖掉,得来的银子再去重新娶媳妇······
    秀云虽说对于秦宝臻只是报恩,也可以说是无奈之举。
    可是,少爷讨要她时,他只是担心父子的名声,一点都没替她作想,三言两语就点头应下。
    像汪彤儿这种惊骇世俗的话,她们仨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少爷!”小雪眼中闪烁无比,看着汪彤儿,说不出话来。
    其实在这仨人中,小雪是没有受到男人的伤害的,因为,许锦珅肯定不会伤害与她的,要伤害她的也是封建家族的祖训族规跟封建礼教的贵贱之别!
    深知内情的许嬷嬷跟小雪对汪彤儿更是钦佩不已!
    彤儿姑娘真不愧为女中豪杰,只有她才能说出此等这种惊骇世俗,想法古怪的话来······
    小雪跟秀云年龄一般大,都是不知道自己是几月的生日。
    汪彤儿提议道:“从此以后,今天就是你们的生辰,晚上本少爷带你们去李记茶馆替你们贺生去!”
    “啊?”
    小雪不由嘿嘿一乐,少爷还是不忘带她们去茶馆······
    ······
    明正帝跟谢玉珩这一路回京可不是跟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君臣分坐两辆马车。
    谢玉珩时不时的就会到明正帝的马车上,君臣一起指指画画的商议着什么。
    当然咯,君臣是在探讨着汪彤儿提出的两个荐议的可进行方案,估计不用到京城,这俩个方案就会拟定出来。
    这一路上,过往车辆见到他们这一行人的架子,就知道是大人物出行。
    所以,都避开中间的大道让他们先行通过。
    直到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前方传来事关朱氏的消息。
    “报!”一个专替皇帝传递朝廷消息的暗卫老远的就喊道,骑着快马停在他们这行人的圈子外面,翻身下马对着这边远远一揖。
    吴知跟程潇本来就骑在马上小心地不离明正帝马车左右。
    “吁——”吴知听到这声“报”立马勒住马的缰绳,警惕地看着面前送信的人。
    其他侍卫们也都勒住马的缰绳,动作迅速地把两辆马车包围在里面。
    吴知跟程潇一见是暗六,于是放下紧张的心高声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也难怪吴知有这么一问,因为暗六是负责押送早他们一天启程的朱延深父子囚车的。
    假使前方没事,暗六不会回转过来禀报的。
    第221章 劫囚车
    谢玉珩从朱延深家密室里翻出跟外人来往的密件。
    其中有几封信件是从京城发过来的,只是笔迹暂时还没看出来是谁。
    不过,从信件中隐约知道这位肯定是朝中大员。
    难怪朱延深有如此的狗胆包天,因此,这次囚车只押送朱家父子跟几个管家级别的家奴去京城。
    其余妇孺老小都在溱州就地解决,该送去教司坊还是仍旧发卖的由当地官员经办。
    不然,朱家这一家老小的囚车拖拖拉拉的,早就被他跟明正帝给赶上,抛到后面去了。
    “禀总管大人,前方有人劫囚车,朱延深被劫囚车的歹徒当时一剑给刺伤,且剑上有毒。”
    “啊?”
    这还了得?
    这歹徒莫不是吃了豹子胆!
    胆敢劫持囚车?
    谢玉珩正巧坐在皇帝的马车里,君臣正在议事,听见外面的嘈杂声,谢玉珩理所当然地挡在皇帝跟前,对着外面沉声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吴知在马车外接话道:“回禀萧老爷,谢公子,前方囚车遭遇歹徒,囚犯被歹徒刺伤,生死不明。”
    谢玉珩一听,心道一声:不好!
    谢玉珩转头跟明正帝对了下眼神,不用说,跟君臣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把朱延深押往京城,肯定是让他的幕后之人慌了手脚,想要在他到达京城前,除之而后快。
    不然,什么人会无事要刺杀一个囚徒?
    还要用带了毒的剑刺杀?
    谢玉珩转身对着明正帝说道:“皇上,还是让微臣前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明正帝颌首道:“嗯,辛苦爱卿走一遭。”
    虽者说皇帝的马车空间大,谢玉珩高大的身子也是不能站直的,因此他躬着身子对着皇帝一揖手,撩摆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来。
    “你们小心地守护好主子,马太医随我前去,暗六前头带路。”
    暗六对着谢玉珩双手一揖道:“是。”
    谢玉珩接过黄宇递来的马的缰绳,立即翻身上马,两腿夹紧马肚,马鞭一扬:“驾!”
    胯下的马儿像离玄的箭瞬间朝前跑去······
    谢玉珩一行人刚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天空中霎时是乌云中隐隐传来闷雷声,偶尔有闪电照亮年轻男人冷峻,眼神锐利彻骨的冰冷如玉的面上。
    黄宇赶紧纵马上前,离谢玉珩半匹马的距离高声问道:“爷,找个地儿避雨吧!”
    他们刚刚走得匆忙,没带雨具,没想到太阳还挂在天空中,转夕就乌云滚滚,变了天。
    “嗯。”
    谢玉珩答应一声,可是这会儿是前不着村后不这店,到哪里有躲雨的地方?
    大雨倾盆,人间宛如陷入了一片翻滚的汪洋,雷声轰鸣,马蹄声踩在水洼里,溅起一片噼里啪啦的泥泞。
    夏雨涝,秋雨绵。
    滂泼大雨下了不到半个时辰便云收雨霁,太阳也瞬间露出笑脸来。
    只是,这笑脸太过灼热,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
    谢玉珩几人刚被豆大的雨点淋湿得狼狈不堪,此时又被烈日暴晒得招架不住。
    浑身冒着热气,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等谢玉珩快马加鞭赶到现场时,朱延深已经毒发身亡了。
    马太医翻开朱延深的眼敛,查看下他的伤口,心中了然。
    刺客用的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这毒药据说是从波斯人那儿流传到京城的。
    这幕后之人既狡诈也不简单。
    谢玉珩知道主犯朱延深已死,长子朱祁昆应该是接触内幕,次子朱祁安倒也不一定。
    其他几个庶子怕是也难窥内幕。
    因此,谢玉珩让他们对朱祁昆的囚车严加看管,自己书信一封让人递给明正帝,他跟着囚车先行一步回京,交付大理寺方能安心。
    谢玉珩前些天因为汪彤儿的事,心中忧闷在心,加之沿途也没好好休息,一直跟皇帝商讨建立海上关税之事,更是疲惫不堪,再有皇帝在此,还要时时警醒着别出什么纰漏,所以精神是高度紧张。
    这会儿再淋了雨,等到了晚间到了驿站便发起高热来。
    谢玉珩自我感觉这次的高热比那次重生回来发的高热还要来势汹汹。
    昏昏沉沉中,心中还暗讨着:难不成我这一次还会重生?
    假使这一次重生回去,定不放小姑娘离开自己半步!
    ······
    等到谢玉珩回到忠勇候府已经是十天之外了。
    这日上午,侯爷夫人容氏见到谢玉珩让人递消息给她时,激动得恨不能亲自去侯府大门迎候儿子归来。
    只是礼教不允许啊!
    算算日子,将近又是两个月没见到儿子了。
    别人家儿子不在跟前,还有女儿在面前尽孝的,想蓉氏就谢玉珩这么个独苗,还时时忙得脚不沾地不归家。
    自家男人更是一个月都碰不上几次面,每回见面都是因为他的庶子女的糟心事需要自己出头,才屈尊降贵,勉为其难地来一趟她的蕙居苑。
    可想而知,容氏是多么的寂寞。
    不过,她还是让谢管家待在侯府大门口迎接儿子。
    “夫人,世子爷到了!”
    一直在蕙居苑院门口张望的巧儿老远见到谢玉珩,立马让人进里们通知容氏。
    巧儿也满脸是笑地对着走近的谢玉珩敛衽行礼:“婢子见过世子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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