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我怎么感觉身子冷飕飕的,总有一种我们已经被盯视上的感觉。”年龄最小的五郎蹲在洞穴深处小声问身边的大郎。
    因为是偷偷潜入,还潜入到华国军队驻守的附近,他们更是不敢烧火暴露行踪,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只能寻找洞穴藏身。
    洞穴越小就越温暖,也更容易保暖。
    被问的大郎目光威严地看着五郎,呵斥道:“你天天都这么说,我们天天都被你弄得神经紧张,结果你看,我们都进来十几天了,不是没事吗?”
    他是真被五郎的胆小气死了。
    五郎被呵斥,脸色也不太好看,还是争辩了一句,“大郎,我们现在待的地方跟之前都不一样,不远处就驻守着那么多华国军人,不小心点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你快闭嘴吧。”
    二郎也不想再听五郎的杞人忧天。
    天天叫着狼来了,结果狼一直没来,他们都快被五郎的敏感折磨死了。
    从潜入华国境内以来,他们不仅没有休息好,精神还因为五郎的神经兮兮高度紧绷,再紧绷下去,估计等不到完成任务就得自我崩溃。
    当初是怎么选出五郎这个家伙的,这就是个拖后腿的。
    五郎接连被两个同伴呵斥,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慢慢掏着兜,他饿了,得吃点东西。
    光线昏暗的洞穴里过了一会响起了非常轻微的咀嚼声。
    如果不是卫凌的耳朵好使,根本就听不到,因为声音真的非常轻微,轻微到跟自然融为一体。
    “你怎么又吃东西,我们的干粮只剩一点,你再吃,就吃光了。”大郎头疼地看向紧靠着自己的五郎,这个五郎真是让人头疼。
    二郎也在内心深处叹息。
    五郎却觉得有点委屈,小声说道:“到吃饭的点了。”到点不吃饭怎么行,他饿了,不补充营养真要有事肯定是没有力气的。
    说起来也怪华国。
    那么大的地方,居然连粮食都紧紧巴巴,他们别说弄到肉,就连粮食都很难弄到,一直以来他们吃的都是从自己国家带来的食物。
    他们带的食物不多,经过十来天的消耗,已经所剩不多。
    今天他就这会才吃东西。
    这可让他们早就习惯了高消耗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说起来也奇怪,华国那么森林,那么多山,正常来说动物应该非常多,就算这样的季节可能在冬眠了,可我们要是仔细寻找还是能找到的,但走了这一路,十几天了,别说动物了,我连颗鸟粪都没看到。”
    二郎被五郎吃东西的声音刺激得胃部无比难受,终于忍不住也掏出了食物开始吃。
    大郎原本还是能忍的,结果左边耳朵跟右边耳朵都传来吃东西的声音,他就算是再想忍也难以忍受。
    不能忍受,那就只能同流合污。
    “华国现在太怪异了,听说他们所有的物资都由国家调配,物资由国家调配,难道山里的动物也能由他们调配?不然我们为什么一只动物都没遇到。”
    五郎接着小声地碎碎念。
    要不是靠山没得吃,他们现在怎么至于挨饿。
    “事情确实很怪异,难道华国人真的能控制野兽?”二郎对于这样的现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三郎、四郎去探查情况了,我们等等,要是能弄到合法身份我们就能进入华国腹地。”大郎作为队长不得不安抚情绪不安的两个队员。
    大郎这话一出口,不仅是五郎有话说,二郎也是憋不住的怒火与怨气。
    “这华国的经济不仅奇怪,人口流动更奇怪,不仅要有身份证明,还得盖好几道章,什么大队盖章,公社盖章,还有……”二郎只觉得脑子有点不够使。
    大郎瞪了二郎一眼,说道:“所以我们老大才说这华国的领袖是真的好厉害。”
    “怎么说?”五郎接口。
    “华国人口那么多,这么多人都能因为华国领袖的一句话就彻底实行,可见这位领袖到底有多不简单,难怪能建立一个新的政权。”
    大郎他们以前没有来过华国还以为有些情报夸大其实,只有真正进入,他们才明白所有的情报都无虚假。
    特别政权下的华国让他们处处被掣肘。
    哪哪都不顺利,哪哪都需要盖章证明,真是太难为他们这次潜入了。
    “对了,不是说有人跟咱们接应吗,人呢,我们等了五六天都没等到人,要不是如此,我们也不至于靠近这里,这里离华国军队驻守那么近,太危险了。”五郎说这话时忍不住把视线移向洞穴口。
    他们藏身的这个洞穴是熊瞎子废弃的洞穴,不怎么大,但挤他们几人还是可以的。
    就在他们小声说话的这么会功夫,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因为什么都看不到,他总觉得黑夜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无情地看着他们。
    五郎颤抖了一下更贴紧了大郎。
    大郎被五郎这懦弱的一面气得半死,要不是担心惊动华国军人,他都想狠狠揍五郎一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当初他怎么就听信了鬼话,觉得带个心思敏锐的家伙能提高活命的机会。
    反正好处他们没见到,每天没自己人吓个半死。
    “大郎,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五郎锲而不舍地追问。
    大郎恨不得用手捂住五郎的嘴,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回答道:“约好的人一没来接头,我怀疑他们要可能暴露了,又或者是行动不方便。”
    “那到底是不方便还是暴露了?”
    五郎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语气也严肃无比,“大郎,他们的暴露会不会牵连到我们,我们此时已经进入华国百姓的生活圈,这不是要命吗?”
    他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跟大郎他们一起来了。
    “别废话,对方手里有极其重要的情报,要不是如此,我怎么可能会冒险带你们这么深入深。”大郎担心士气涣散,不得不说了实话。
    “大郎,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解释的。”
    二郎也震惊地看向大郎,虽然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坚定地看着。
    大郎见两个队员对自己都有了埋怨,语气顿时强硬起来,“我们是国家的军人,必须要服从上级命令,不能有私人的情感。”
    二郎,五郎:……
    “我是队长,有指定行动的指挥权。”大郎知道两个队员内心埋怨自己,但他接受的可不仅只是一个任务,而是多重任务。
    有些任务能透露给队员,有些却是不能的。
    二郎跟五郎顿时沉默下来。
    他们都是特殊职位的军人,当然明白大郎这番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而且他们也不敢有怨言。
    从离开国家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死就不再属于他们。
    洞穴深处彻底安静下来。
    洞穴外的卫凌却非常的不满,他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抓人就是因为听到了这几人的对话。
    人数不齐,加上他想探出这队敌特份子进入我国的具体任务,就一直静静等待着。
    结果听到这,也没听出个具体原因。
    “老卫,消息已经传回了师部,师长打算亲自带人来,你看,我们是现在就抓捕,还是放长线钓大鱼。”杜宏毅三人也早就跟卫凌汇合,此时的他们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怎么对待这几个敌特份子。
    抓人容易,就是审出消息比较难。
    别看这几人跟自己同伴碎碎念着不满,但要是真被抓,他们不仅有血性,还有凶性,估计是宁死都不会说出他们的此行的任务。
    所以最好是套话。
    结果这些人说到现在不说了。
    卫凌的耳力好使,杜宏毅几人是听不到洞穴里三人说话的,哪怕靠得很近也听不到。
    因为洞穴里那三人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说话声音当然是用最小声的气音说的。
    杜宏毅三人虽然听不到洞穴里的声音,但他们能凭借卫凌的神情猜到情况。
    见到卫凌微微皱眉,就知道探听不顺利,这种情况就得拿出解决方案,是抓人,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又或者等敌特份子到齐后一锅端。
    “等等。”
    卫凌隐约猜到敌特份子等的人是谁。
    之前他们在红旗农场抓了两个假冒公安的人,这两人虽然是经他们师部的手抓的,但却并没有在他们这受审,而是押送到了特别劳改农场。
    两个假冒公安的人居然是由少将接手,要说是一起存粹的假冒公安案件还真不可能。
    只是事不由他们师部处理,卫凌也就没有去了解。
    但刚刚听这三个敌特份子的对话,说不定这几人等的接头的人还真有可能是假冒公安那两个家伙,如此一来,事件就复杂了。
    “老卫,我去通知师长别进山。”
    杜宏毅听卫凌说要等等,立刻准备离开。
    “老杜。”卫凌轻声叫住杜宏毅,然后在杜宏毅的耳边轻声说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事情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还真不由他们师部管,得请示。
    王承平收到杜宏毅传来的消息思考了好一会才拨通了军分区的紧急电话,电话最终转到了军区。
    功劳是小,责任是大,必定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消息很快就转到了宋少将那里。
    宋少将今天不值班,是在家里收到消息的,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叫了车开往xxx师部,同时也让王承平这边把人看好,人齐了再抓。
    卫凌收到杜宏毅再次传来的命令有点心绪不宁。
    主要是洞穴里的三人不再说话,而另外两人又一直不见踪影,他总觉得事情有点超出他的预测,他担心要出事。
    “老卫,上级命令,让我们待命。”
    眼看着时间从天黑一点一点进入凌晨,杜宏毅察觉到卫凌的神情有点不对,赶紧提醒了一句。
    军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能有任何私人的情绪掺和到任务中来。
    “老杜,我担心我媳妇他们。”
    卫凌不是个能随便跟人说心事的人,但因为今天的夜晚实在是安静,又或者是离开家时忘了提醒秦清曼关好门窗,不安的他有了跟人分享心事的冲动。
    “老卫,弟妹他们在靠山屯,肯定不会有事。”
    杜宏毅安抚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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