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报复不了江家,但还报复不了许长音,以及江星灿?
    江星灿那么对她,她就害死他最爱的许长音,到时候江星灿还会这么冷漠,一点都不痛苦?
    既然她这么痛苦,大家都一起痛苦好了。
    解鸣谦对叶彤彤的痛苦控诉,并无多少情绪波动。
    正如江星灿说的,求仁得仁而已。
    江星灿骗婚不对,叶彤彤这心思,也正不到哪里去,江星灿不对八分,她不对也得有六分,最无辜的,还是许长音。
    她招谁惹谁了,男朋友和闺蜜毫无征兆双双被刺,闺蜜还雇人杀她,站在她的角度,真的是倒霉透顶。
    他继续问:“你知道江家祖坟在哪吗?”
    “不知道。”叶彤彤讽笑,“江家只有男丁有资格祭祖,连江家女儿都没资格,我这种外嫁媳妇,哪有资格?不过,江星灿知道,他年年祭祖。”
    叶彤彤心头痛快。
    她不好过,江星灿别想好过,江家更别想好过。
    “我明白了。”解鸣谦点头,“他们有没有说过,用你胚胎或者孩子的尸体,是做什么事?”
    “没有提过。”叶彤彤摇头,“要么是他们太谨慎,要么是他们知道得也不多。”
    叶彤彤倾向于后者。
    江星灿妈妈,其实嘴挺松的,和江星灿聊天时,嘴更松。
    至于江星灿爸爸知道多少,不好说,这人她一碰面,给她的感觉,和徐一凡差不多,阴鸷鸷的,让人害怕。
    确定叶彤彤这边问不出更多后,解鸣谦朝她颔首,起身离开。
    这种认罪的普通人,按理应该送去俗世公安那边,但是叶彤彤干系着江家,依旧得关在特警这里,直至江家案件也完结。
    解鸣谦怕江家那边暗害叶彤彤,还给她带上玉符和玉手链,万一那边要咒她死地,这玉符和玉手链,能顶上一会。
    做完这一切,解鸣谦去了另一个刑讯室,刑讯室内,擅长刑讯的老刑警,正意图让徐一凡交代自己罪行,他身上背着不少命案,这些命案也得结一下。
    只是,看刑警旁边气鼓鼓的特警,就知道这个过程,不是很顺利。
    他拉着程铭礼顺势坐在旁边,问:“他交代了多少?”
    那特警气呼呼的开口:“什么都没交代。”
    还嘲笑他,有本事,自己来看。
    真是嚣张。
    解鸣谦瞧向徐一凡,徐一凡低头,双手搁在腿上,一动不动。
    只看坐姿,还以为他是什么腼腆乖巧的人。
    特警见状,嘲讽道:“躲什么躲,不是说让我们看?脸蛋露出来。”
    欺软怕硬的东西。
    解鸣谦笑了笑,没说自己来看。
    徐一凡与江家案子无关,他身上的命案可以慢慢审,不急。
    而且,顾玥为了徐一凡,辛辛苦苦跑去徐一凡家走访,又去镇上收集各种资料,跑上跑下,居功甚伟,他就不抢占她的功劳了。
    他拍拍特警的肩膀,道:“等顾玥回来,交给顾玥审。”
    特警意外,“前辈,您不审问?”
    “后辈更需要锻炼嘛。”解鸣谦笑了下,又道,“等顾玥回来,提醒她,叶彤彤已经招了。”
    听到叶彤彤三字,徐一凡猛地抬头,一双眼盯着解鸣谦,目眦欲裂,“你们抓了她?你们怎么能抓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主主张。”
    特警敲敲桌子,“她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你说了算。”
    虽然徐一凡终于开口,特警却没打算继续问了,让人将他压下去。
    他起身,跟在解鸣谦后边,抱怨道:“前辈,这群野生玄术师,真是可恨,仗着学了点皮毛,就肆无忌惮地伤害普通人,被抓了又闷不哼声,以为这样就没法定罪,真真可恨!”
    “还有那蓬莱阁,取名倒是取得好听,干得尽不是人事。只要心底有怨恨的人,就能看见这个网站,继而害人,就那么见不得社会安稳?”
    解鸣谦道:“徐一凡,也是蓬莱阁阁友?”
    “对。”特警点头,“在他手机上,发现了蓬莱阁软件。”
    特警是真不待见蓬莱阁,他们这些正规渠道入玄门的,首先得将玄门守规背得滚瓜乱熟,之后国家成立特警后,他们还多了一门课,那就是辅修律法,暗示他们,别干违法的事。
    而通过蓬莱阁入玄门的野生玄术师呢,个个都是法外狂徒,因一腔怨恨从蓬莱阁上学到本事,又利用这些学来的本事快意恩仇,不是在违法边缘晃荡,就是已经违法。
    加上特警局是近几年才成立的,之前怎么使用玄术都没人抓,没人发现,一个个胆子肥得如大象,肆无忌惮,只顾自己心意。
    偏偏蓬莱阁没有门槛,大街小巷可能随随便便撞上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蓬莱阁潜在阁友,如那暗地老鼠,抓不完,也捉不清。
    “蓬莱阁破解,还没头绪?”
    “没有。”特警苦着脸,“帝都那边,也没有好消息传来。”
    解鸣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特警声名打响,就算再多人入蓬莱阁,也不必怕了。”
    估计特警,蓬莱阁阁友再怎么想违法犯罪,也得有所顾忌。
    特警点头。
    只能如此希望了。
    离开特警局,解鸣谦吐了吐气,一天看似没有做什么事,但真的累。
    他将座椅往后靠,双手搁在腹部,安然躺着。
    程铭礼给他系上安全带,又凑过去,伸手拨了拨解鸣谦的头发,轻声问:“累了?”
    “嗯。”解鸣谦鼻子发生一声轻音,困顿语气,毫无遮掩。
    程铭礼亲亲他的额心,关掉车内灯光,道:“睡吧,等到家了,我喊你。”
    “好。”解鸣谦闭目。
    程铭礼车子开得很稳,速度不是很快,遇到红绿灯时,停车启动几乎没多少震动,但解鸣谦睡不着。
    越累,越精神。
    解鸣谦干脆睁开双眼,望着黑魆魆的车顶,想起一事。
    忍到红绿灯,他问程铭礼:“综艺,是不是要录了?”
    “对,后天录,明天出发。”
    程铭礼自知实力比不上解鸣谦,除了努力提升修为,就是将自己定位为助理,不然鸣谦平常带他做什么?带个累赘?
    解鸣谦忙案子没有时间观念时,他就将一切琐事记下,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当初他给他爸当董事长助理时,比这忙多了,那个时候都没出岔子,现在更不会。
    “咱们录制的场地,是吴市一个私人园林,我查了下,是翁家。”
    翁家祖宅位于翁山,是从西周时流传下来的,直到现在,还有后人存在。
    有时候不得不说,繁衍和姓氏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以姓氏为核心纽带,以繁衍为传承,贯穿历史,历经几千年,依旧不散。
    到现在,翁山祖宅依旧有翁家族人守着,而其他翁家人,散布全国各地。
    吴市那边那支,和翁山那边关系已经很远了,他们的祖宅,埋葬在吴市,不再回翁山。
    “翁家在吴市那边挺有影响力的,我们可以拜访下吴家,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江家的事。”
    解鸣谦听到这里,有些意外,“江南那边的江家,应该很好查才对,你们这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江家是大姓,江南那边的省市,好些实力强劲的人家都姓江,说他们是江家嫡支,不像。”程铭礼摇头,“我请人调查时,特意留意这些江家的当家人,清明节前后这段时间,见不见客,露不露面。”
    “排除掉露面的江家,剩余的江家,跟南城的江家差不多,二梯队,非顶层人家。”
    “你这话意思是,江南江家,很有可能也不是江家嫡系?”解鸣谦道。
    “对。”程铭礼点头。
    解鸣谦凝眉,“雁过留痕,江家既是世家,历史必然有记载,这也查不出来?”
    程铭礼摇头,“江南这边的几支江姓,清明都是露面的。”
    而历史上江家大本营,不在江南。
    多在中原。
    所以,他想不通,怎么全国各地江家祭祖,都往江南跑。
    解鸣谦双目放空片刻,道:“也就是说,不仅江家祖宅,没有查出来,这支江家,是哪个江家,也不知道?”
    程铭礼沉默。
    可不就是,查不出来。
    但回答的话,显得他很没用。
    程铭礼羞愧。
    解鸣谦琢磨片刻,也琢磨不出什么来。
    江家是多源流姓氏,正统来源于嬴姓,伯益后裔受封江国,以国为姓;不正统的,有翁姓长者给自己儿子姓江;有为避祸,他姓改为江姓;有少数民族给自己取名为江等等,不好说这犯罪的江家,是因为什么情况。
    万一人家说自己姓江,其实本来是姓吴呢?
    说不好。
    他轻快地开口:“先放下吧,等时机到了,线索会送到我们面前来的。”
    程铭礼应了声嗯,略有些郁闷。
    回到解家,解鸣谦给了程铭礼一个额头吻,又摸摸他的头,安抚道:“别不高兴了,江家再狡诈,迟早会被你揪出尾巴。”
    程铭礼嗅着独属于解鸣谦身上似是青松又似雾潮的气息,有些心猿意马,什么羞愧抛到九霄云外。
    他很不要脸地将脸贴在解鸣谦胸-前,故作伤心,又哄得解鸣谦给了他几个亲亲。
    琢磨着火候到了,他再作鸣谦不仅不会哄他,还会擂他一顿,他才依依不舍地从解鸣谦怀里坐直身,他搂着解鸣谦的腰,仰头说起明天的事,“鸣谦,衣物从我那边拿吧,我来收拾。”
    “行。”解鸣谦没拒绝程铭礼好意。
    他揉揉程铭礼的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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