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白这一生做过的疯狂事不多,但全部竟然都是跟斑目米国有关。为了国中时期的初恋,藤原白考上了跟米国同样的高中。这样的做法或许很傻,可是只要能见上米国一面,就算只是远远的观望,也满足了。时光飞逝,已经上高二的他们却依旧毫无交集。就像是两条属于不同轨道的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叉相遇的机会。
    下课时段,藤原白面无表情地收拾桌上的笔记本和文具。听着有些吵杂的谈话声,藤原白感觉越来越多人开始聚集在他隔壁的位子上。那是米国的位子,此刻的米国正忙着招呼那些围绕着他的少女们。藤原白从来都不会怀疑米国招蜂引蝶的本事,而他也渐渐的对这种情况感到麻木。藤原白暗恋着米国,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和米国根本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对方。几年前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也是唯一一次正面接触,是那样的不欢而散。藤原白没有勇气,也不想再次重蹈覆辙。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只能任凭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的继续暗恋着米国。
    因为高度的关系,所以藤原白和米国每年都会被安排坐在班上最后一排的位子。说不上是巧合还是天意,米国的位子每次都会在藤原白的旁边。说真的,藤原白很庆幸能有这种福利,毕竟也只有上课时段,才能有这种机会近距离的看到米国。
    “米国,你想吃什么?”女生a嗲声嗲气的依偎在米国的怀里。
    女生b不甘示弱的挽着米国的右手。“米国,我肚子饿了呢!我们一起去食堂吧!”
    米国的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出言调戏围绕着他的女生们。“是啊,肚子好饿。我想把你们都吃了,你们说好不好?”半开玩笑的语气,似真亦假。
    米国的话惹来众女生们如银铃般的嘻笑声。
    “斑目,你好坏噢!”女生c伸出右手,将粉拳轻轻地捶在米国壮硕的胸口上。
    “呵呵~米国,你就知道作弄人。”女生d紧拉着米国的左手。
    藤原白漫不经心地瞟了身边被众女生包围的米国一眼,神情更显阴郁。藤原白握着笔记本的手指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手指关节咯咯作响。这是藤原白每天都会遭遇多次的情况,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成自然,没想到心却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疼。
    就在藤原白努力的压抑自己不知打哪来的怒气时,忽如其来的叫唤声暂时让他恢复平时温文尔雅的风度。
    “委员长!”熟悉的叫唤声来自同学阿金的口中。
    “嗯,有事吗?”藤原白露出惯有的微笑。幸好是听到委员长这个称呼,这让藤原白心情特别好。藤原白身为学生委员,所以委员长是他的外号。但是比起被别人称为小白,这种像小狗的名字,藤原白更喜欢委员长这个称呼。
    “下课了,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3、4个同学跟在阿金的身边,笑吟吟的等待着藤原白的答复。
    藤原白犹豫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又再次落到身材高大的米国身上。大伙儿不明就里的继续出声邀请。藤原白的人际关系向来不错,温和的个性、功课成绩佳、头脑好,大家都喜欢跟他这个好好先生做朋友。如果把藤原白比喻成人见人爱容易亲近的大善人,那米国绝对是人见人怕、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大怪胎。
    “小白,一起去嘛!你别又玩自闭了,现在不用考试,温书这种借口就省下来啦!”另一名黑发男人说。
    听到小白这个称呼,藤原白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不少。“都跟你说了几百次了。不要叫我小白!”
    “好啦,委员长!现在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了吧?”
    藤原白呼出一口热气,再次注意到米国在女生们的拥护下步出了课室。
    “我们走吧!”藤原白把书本和文具收进抽屉,然后和大伙儿有说有笑,边打边闹地前往食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米国留给藤原白的永远就是那个背影。但是比起背影,和女生们谈笑风声的米国,还有那令人心寒的狠戾目光,藤原白觉得自己比较能接受米国的背影。这就是藤原白一直在做的事情,默默地守在米国的身后。说真的,有时候真的很累人。藤原白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但是他总是又能找到新的借口,一个让他重新选择继续暗恋米国的借口。看到米国和女生们嬉笑的画面,藤原白总是能体会什么感觉叫作心如刀割。心里真的很不好受,但是藤原白却不想停止这种盲目的迷恋。因为藤原白知道,他内心渴望米国能正眼注视自己,就算只是一秒也好,至少注意到这么多年来守候在暗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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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国真的很讨厌男生,却相反的喜欢接近女生。对米国而言,他总是认为这世上所有的雄性动物,除了他就全都该死。米国对待雄性和雌性生物的待遇,永远有着严重的偏差行为。只要是靠近米国的雄性生物,方圆几里内都能感受到米国强大的磁场,那是一股无法用言语说明的低气压。总之,只要是男人,任谁都不会轻易靠近米国。那绝对是自掘死路的做法,简直就像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如果有哪个男人嫌命长活得不耐烦,就尽管去招惹米国吧!
    对于男人,米国是个绝对危险的人物;但是对于女人嘛,米国绝对不会吝啬展现自己的风趣幽默,尤其是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帅脸,成了他勾魂猎艳的最佳利器。就算是那一群惧怕米国得要命的男人,私底下也会暗自赞叹米国的把妹功力,毕竟那种境界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学会的。在校园内,米国算是个风云人物。因为米国身边总是美女如云,所有雌性动物见到他,就好像完全失去抵抗力了。
    却也是这样的米国,拥有独特的个性魅力,所以让很多人甘心折服。藤原白认为自己最大的不幸就是遇上米国,爱上米国更是他今生的最大败笔。但是不管怎样,藤原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恨米国。他没有任何立场,他没有反驳的权力,他更没有理由去恨米国。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有任何人逼迫他。这样的他好像活得越来越没尊严,太可悲了。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傻,明知道前方的路有个大坑,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往前衝,宁愿体会跌倒后的痛楚,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的坐以待毙。
    吵杂的食堂。
    坐在朋友们的中间,听着大伙儿有说有笑边吃着食物,可是藤原白却无法克制自己,他的目光焦点始终只为米国而停留。
    围绕在女生们的中间,米国享受着那种被人崇拜爱慕的感觉。对于女人,米国永远都有自己一套特别的应对方式。米国的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女人。女人们喜欢赖在米国身上享受被甜言蜜语滋润的时刻,而米国需要女人的体温为他解决纠缠他一生的梦魇。在这世道上,大家都只是各求所需,没有谁对不起谁。公平的交易,这世界应是如此。
    其实米国的直觉向来都很敏锐,这么多年来,就算他真的再怎么迟钝,老早也发现了那一个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他视线范围的那个男人。米国是知道的,从国中到现在的高中,一直有一个男人在注意着自己。米国对男人一向都不留心,但是同班了一年多,又是邻近座位的同学,米国虽然不曾在意那人的名字,但至少知道别人对他的称呼。委员长,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男人。
    说真的,米国严重认为那个委员长有自虐倾向。虽然事隔多年,但米国不时会想起那人在被自己打碎眼镜,当时的那个受伤震惊表情。再加上近年来,委员长一直用那种说不上是热切,但也谈不上是爱慕,甚至有时候还散发出悲伤的忧郁气息,或者是含着怒气的眼神,一直盯着米国瞧。这样一个奇怪的男人,米国难免会心生好奇,但是他却依旧选择视而不见。因为对米国来说,男人只会带给他麻烦罢了。所以避免纠缠不清,米国一向来都喜欢使用强硬的手段,吓退那些妄想接近他的白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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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四季。转眼间,又是雨季时期。
    米国最讨厌这种寒冷潮湿的天气,因为这种天气带给米国的永远都只有危险和麻烦。
    最近天气不好,连日来的低温让米国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每年一到这种季节,米国的出席率总是偏低,三不五十就翘课呆在家中。校园里的部分师长,还有多数的学生都认定米国是在偷懒装病翘课,有些还认为米国一定到处玩乐。但事实上,米国现在的状况惨爆了,根本和其他人的想象相差甚远。米国当然时有所闻,也心知肚明其他人是怎样看待他的。但是米国从来都不想浪费唇舌去为自己辩解什么,他觉得没必要这样做,简直是浪费力气。比起为自己辩解,米国干脆选择被人误解,然后花仅剩下的精力来想办法解决自己正面临的痛苦。
    位于市区,靠近学校的斑目家。为了方便在外求学,这间家只有米国和弟弟国政一起同住。而米国其他的斑目家家人,都在京都生活。中午时段,原本应该是日正当中的好天气,怎料却因梅雨季节而变成米国的噩梦。
    米国裹着被单,整个人因过度寒冷而卷缩在房间的一角。米国一脸痛苦的紧闭着眼睛,整个身子不住地打颤。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米国喘息着,费力地睁开眼盯着门的方向。米国还来不及出声回应,房门早已被人用力地打开。
    与米国的轮廓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黑发少年快步地走向米国。只见那男人一个箭步将米国拥入怀中,气急败坏的叨念着:“笨蛋!干嘛非得要搞到这副残样才舍得给我打电话!”
    “国…国政…”米国用仅存的力气叫唤着自己的弟弟,整个人无力的依偎在国政的胸口。
    一看见米国脸青唇白缩在墙角的可怜模样,国政着急又担心地紧紧拥着米国。今天原本翘课去打工的国政,一接到米国的求救电话就立刻飞奔回家。
    米国的意识涣散,颤声道:“冷…国…国政…冷……”
    这就是米国鲜为人知的软弱一面。就算只是下雨天,这种较平时的好天气还要低几摄氏度的温度,对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多大影响。可是对于米国,只要是周围环境温度低于30摄氏度,都是致命的。
    外头正在下着雨,很不巧的家里的取暖器坏掉了。取暖器罢工,米国也无可奈何。原本打算明天再外出再买个新的取暖器,怎料今天的雨势竟然越下越大,室内温度变低,米国的老毛病就犯了。国政外出打工,米国并不想打扰他。但是当情况越变越糟,米国有感自己再也撑不住时,他不再固执己见,便拨了电话跟国政求救。
    国政对于米国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但是每次却都像是经历惊险故事般惊心动魄。就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亲兄弟,所以没有人比国政更了解关于米国的一切了。国政知道米国怕冷的死穴,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国政环顾四周一眼,视线定格在房里的电取暖器。
    真是的,外头下着大雨,怎么连保命用的取暖器都不开?
    慢慢地放开抱着米国的手,国政柔声道:“你忍一忍,我去开暖气。”
    国政才想站起身,米国却伸手拉住了国政的衣角。
    “坏了…开…开不了……”
    “什么?!”国政忍不住提高声量,几乎是用吼的。“笨蛋!什么时候坏的?怎么没听你说过!”这消息太过震撼,国政的情绪一次过爆发开来。不管米国现在还算不算是个病患,国政扯开嗓门开骂。
    “今天…早上……”米国如实回答,不过现在体力有限的他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在减弱。冷得发紫的嘴唇微微打颤,泛白的脸色足以用惨淡二字来形容。
    听到米国虚弱的声音,国政皱着眉头,再次收紧双臂的力道。看在米国此刻悲惨的模样,国政暂且决定先按耐住脾气,等米国恢复正常后再找他秋后算账好了。
    国政用强而有力的双臂圈着米国,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给米国,想要借此减低米国的痛楚。“没事的,有我在。”国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没谱。庆幸现在还算是中午时段,如果是晚上的话,恐怕以米国这种情况,就算有国政能抱着取暖,也无济于事。
    米国倚着国政的胸口,拧紧眉心,整个人几近虚脱地瘫在那里。米国不再说话,用全副精力去抵抗逐渐将他冻僵的冰冷寒意。国政紧紧地拥着米国,脸上尽是如临大敌般的严肃表情。国政的魂现是豹,跟米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在斑类家庭里,这种复杂的关系纠葛是很常见的现象。豹的体温虽然不高,但跟米国的低温比较起来,国政这样抱着米国,或多或少都能达到某种程度的效果。帮助或许不大,可是比起让米国孤单一个人抵御寒冷,有国政相伴感觉真的好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势终于减弱。昏睡中的米国也悠悠转醒,气色终于好转。
    “醒了?现在觉得怎样?”国政忘了窗外的景色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米国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不答反问道:“现在几点了?”
    国政当然知道米国在担心什么。
    “下午4点多。今天晚上如果还是这样雨下不停,你会有危险的。”没有暖气,一遇上冷天气的低温,就等同是判米国死罪。
    “嗯。”米国平静地轻应一声。
    国政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口。
    “去医院吧!以防万一。”
    “不要。”米国断然拒绝,硬是用手使力,勉强撑起自己软绵绵的身子。
    这样孱弱的身体,让米国很是反感。他不喜欢自己老是弱得需要依靠别人的照顾,更不喜欢别人用怜悯或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当然,米国知道国政不一样。国政是他的弟弟,所以情况有别,米国厌恶男人,可是和国政的关系却很亲近。但也因为国政的身份不一样,米国不希望总是劳烦国政,还连累国政为自己的事情担心受怕。比起其他家庭的兄弟都是老大照顾弟弟多一点,他们斑目兄弟却恰恰相反。
    “笨蛋,不要逞强!”国政有时候真的感到很无力,对着米国这种硬脾气,国政只觉得身心疲惫。“要是晚上再下雨怎么办?我可不想帮你收尸!”
    “只要不下雨就好了。”米国面无表情地瞟了国政一眼,然后使尽全力,尝试站起身来。
    “废话!”国政坳不过米国的固执,眼明手快地起身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米国。“天气的事情很难说的,你以为你能控制啊?”
    “放心,我会找个女孩的家过夜保暖。”只要不是去医院就行。
    说真的,米国很讨厌医院。比起取暖器那种说坏就坏的玩意儿,上帝造的女人可是天然的人体保暖机器。打定主意,米国不理会国政的碎碎念,自顾自的拿出手机拨号码。在米国的手机里,清一色是年轻可爱美眉和漂亮性感女人的手机号码。斑目米国的人生座右铭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除了他都该死;全天下的女人只会没有抵抗力的疯狂迷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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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米国翘课多天后的第一天复课。
    三年级的某间课室。
    百般无聊的听着讲台上的老师喋喋不休的说话声,米国整个人趴在桌上望着窗外发呆。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看起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梅雨季节真不是让人活的。米国心想。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声响起,米国立刻收拾书本准备在大雨来临前赶回家去。怎料,耳边却传来一阵叫唤声。
    “斑目米国,等等!”
    是委员长的声音。
    天气不好,米国的心情也变得恶劣。再加上臭男人来搅局,米国现在心里想的都是暴力画面。米国思考着,要用什么手段把眼前这麻烦的挡路家伙给赶走。
    “滚!别挡路!”米国发狠地瞪着眼前比自己还矮上几公分的黑发眼镜白目男,却意外地只是出声警告还没有真正的出手。
    藤原白沉着一张脸,用严肃的语气,道:“说完该说的话我就走。”藤原白将手上拿着的一张纸递出来。
    望着半空中的那只手,米国没耐性的问。“什么来的?”
    藤原白看穿米国的心里,也明白米国讨厌跟男人有肢体接触的想法。所以,藤原白沉住气,直接将那张纸搁在米国的桌上。接着用平淡的语气说:“你缺席的这些天,校方已经把今年负责校庆活动的名单公布出来。很不幸的,你和我还有班上其余的三个人是同组。”
    “什么?”米国禁不住皱起眉头。
    藤原白很是淡定的继续解说。“明天晚上八点,在我家进行讨论筹划。”
    “我有事不能出席。”米国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哼!管他什么麻烦的讨论会。现在是雨季,时间还订在晚上,这不是等于要他的命吗?
    藤原白似乎早料到米国会有这种反应,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话,丝毫没有被米国那张足以杀死人的冷冽眼神吓到。“筹备校庆活动的表现评分会直接影响课外活动的加分评估。现在不是你一个人而已,我们是一组人,请你稍微为别人着想。如果你真的觉得没办法配合,也不想参与的话,请你去跟主要负责老师谈,我们都做不了主。”
    藤原白用眼神示意米国捡起那张被他遗忘的纸。
    “纸上写得很清楚了。如果有任何疑问,你可以直接找我。我的话说完了,再见。”
    语毕,藤原白丢下还处在发愣中的米国就径自背起侧边背包,潇洒转身离去。自从暗恋起米国,这是藤原白第二次和米国正面谈话。而这也是第一次,藤原白抛开软弱的被动形象,勇敢地留下背影给米国,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米国慢慢地捡起那张纸,草草地扫了一眼,然后尽挑那些印有粗字体的几行字迅速地瞄了几眼。总得来说,米国现在已经完全了解这张纸在写些什么。
    什么嘛…都不知道那老师是怎么想的。
    组员名单那里,清一色都是男生。米国忽然有种被人恶整的感觉。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米国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窗外。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米国将那张纸揉成团,顺手就丢进距离身后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省略思考,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也为了那些无辜被分到跟自己同组的可怜男人们着想,米国决定放弃参与今年校庆的筹备。虽然学分或许会受影响,但是只要用学术成绩补回去就可以了。对米国而言,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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