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元勋带着泪痕,哭着哭着就这样咚──的应声往地上跌了下去,小傢伙只是瘪了瘪嘴淡然的坐了起来,望着自己膝上的擦痕,虽伤口不大,可鲜红的血液倒是炯炯的流出,他觉得无助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宫弦月要对他这么兇、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只是想去看爹爹就讨来宫弦月的骂,片刻,他只是抚着小腿继续无奈的坐在地上。
    禧于诚这时刚好从河边打了水上岸,「勋儿?!」见着宫元勋一人呆坐在地上便唤了他一声。
    见到禧于诚宫元勋无助的情绪整个溃堤了出来,心中的不解加上膝上的疼痛使得他越哭越大声。
    禧于诚见状,也只是紧提着水桶,三步併两步的跑到宫元勋身边,「你怎啦?怎哭成这样?」
    「于诚──」宫元勋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喊着禧于诚的名字,然后环上他的肩头。
    禧于诚被抱的也是挺意外的,他只是拍了拍宫元勋的背部,「怎了怎了?为何哭成这样呢?」
    「我爹他不爱我了──」宫元勋说,然后继续哭着,「他不爱我了──」
    禧于诚也很是困惑,「怎么会呢?殿下不是一直挺疼你的吗?」在他的意识里,宫弦月和锁清歌两人待宫元勋一直都很宝贝,就他认识宫元勋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也没见着他俩人骂着宫元勋一次,「勋儿你是不是误会殿下了呢?」缓了缓情绪,说着。
    「才不是!」趴在禧于诚身上的宫元勋摇了摇头喊着,「我才没有误会!爹他是真的不爱我了!」
    「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禧于诚说着,才瞄到宫元勋的脚上带着伤痕,「勋儿!你受伤了!?」说着,才马上查看起宫元勋膝上的伤口,「这得赶快处理才行,不然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宫元勋只是吸了吸鼻,淡淡的看着禧于诚,「爹他真的还爱我吗?」
    「当然。」禧于诚给了宫元勋一个肯定句,然后拿出自己身上乾净的袖巾撕了一半、沾了沾刚打起来的水细细地擦着他的脚。
    当沁凉的水珠透上宫元勋膝上的伤口时,疼痛马上传到宫元勋身上,「疼!」痛的他揪着脸、不禁喊出了声,「别弄了──太疼了!」双手还不停的拍在禧于诚的手臂上。
    「我知道疼,你忍忍。」不理会宫元勋的喊叫与拍打,禧于诚只是一再一再的擦拭着他的伤口,「这些小石子不用出来,到时候你会更疼,搞不好以后都不能走了。」说着,只是配着无比正经的脸庞看着宫元勋,「难道你以后都不想走了吗?」
    「真的假的!?」宫元勋睁着脸惊呼,「勋儿不能走了吗?」
    禧于诚闻言,嘴角扬起了大大的笑容,「我是说"如果",如果没处理好,可能会。」他承认他是把后果讲了严重了点,不过这其实也算是事实,若宫元勋真的放任不管的话,也许真的会毁掉也说不定,「如何?决定要继续吗?当然,如果你不继续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宫元勋这才喏喏的点头表示同意,但双手还是紧抓着禧于诚,「可、可是我怕痛,你得让我抓着。」
    禧于诚透着淡笑,捏了捏宫元勋的脸颊,「那有什么问题。」
    而后,禧于诚将宫元勋的伤口处理完毕后还细心的将他的膝上用另一半的袖巾包着起来,「还能走吗?」站起身,他只是将自己的手伸向宫元勋。
    「嗯。」宫元勋点了点头,试图想靠自己的力气站起,可脚下突然一软,便往禧于诚的怀中跌了下去。
    禧于诚见状,立刻扎稳了脚步,紧紧的抱上宫元勋,「小心!」
    「对不起──」宫元勋说着,将头低了下来,「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好...」
    「胡说什么?勋儿可是以后要当皇上的人呢,怎么会什么都做不好呢?」禧于诚说着,然后将宫元勋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来,我背你。」
    「可是──」宫元勋欲言又止的还想说些什么,就立刻就被禧于诚截了断,「别可是了,上来就对了。」
    闻言,宫元勋才轻轻地跳上了禧于诚的背部,「我很重吧?」
    「才不会。」禧于诚扬起一抹微笑,说着,「我们回去吧,你爹一定很担心你。」
    「嗯。」宫元勋这才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和禧于诚待在一起心里就很平静,彷彿世上一切的尘嚣都远远离他而去,就算心里再难过、再悲痛,好像遇见了禧于诚这个人,内心就会扬起一抹蔚蓝,他轻笑,深深觉得禧于诚真是个带有魔力的人。
    房内,锁清歌只是悠悠地睁开眼、环顾着四周,「弦月──」
    「你醒了!?」听见锁清歌的呼喊,宫弦月才凑了上前,「觉得怎样?」
    见宫弦月担心地模样,锁清歌硬是扬起了一抹笑容,「还行。」
    「求你别露出那种笑容,我知道你很不舒服。」宫弦月说着,才伸出了手、轻抚着锁清歌的脸颊,「若真疼就告诉我,我们应该不是有秘密的人啊,难道连面对我你都不能做自己了吗?」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了。」握上宫弦月的手,锁清歌又再一次透着微笑,「我真的没事,扶我坐起,渴了、想喝些水。」
    「行吗?」宫弦月只是扯的担忧的面容看着锁清歌,「还是别了吧。」
    「无仿,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锁清歌淡然的说着,却又疑惑的盯上宫弦月,「还是你根本不想听我的话?」
    「我哪敢!?」宫弦月虽贵为一国之君,可眼前这人的话可比他所有的一切还重要,他敢不听,「我扶你就是了,若疼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锁清歌听着,才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就别担心了。」
    「哪可能不担心啊。」扯着嘴不停的嘟囔着,宫弦月这才轻轻地扶起锁清歌。
    「唔嗯──慢点──」轻咬着牙,锁清歌淡淡的用自己的下身撑起,直到整个人坐稳,他才稍稍的吁了口气,「真费劲呢。」随后抚上自己早已隆起的腹部,「肚子大了就是各种不方便。」
    「别怪孩子,我知道你疼。」宫弦月说着,只是冷冷地看着锁清歌,「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了是不是?真是。」
    「生气啦?」看着宫弦月的模样,锁清歌也稍微着急了起来,「我以为我演得很好了呢。」
    别过头,宫弦月带着些许的怒意说着,「才不!你的演技差透了,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是吗?那看来我得练习练习了。」锁清歌说着,还微微的笑着,「对了,勋儿呢?」
    「勋儿他──」宫弦月才刚纠结着要不要将方才的事情告诉锁清歌,禧于诚就背着宫元勋进到房内了。
    看见朝思暮想的锁清歌,宫元勋哪还管得上自己脚上的伤,硬是从禧于诚的背上跳了下来,然后抱上锁清歌,「爹爹──勋儿好想你!」
    「勋儿怎啦?这几日你不是一直都待在欲踪那的吗?就不曾听过你想爹爹了啊?」锁清歌说着,才疑惑的看着宫元勋,「是不是勋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
    见事情隐瞒不了,宫弦月这才娓娓道来,「就方才你身子不适,可这孩子又吵着要找你,我怕又让他看见你不舒服的画面才吼了他几声。」
    宫元勋听着,还不忘向锁清歌抱怨了几句,「爹很过分!爹都不让勋儿看爹爹!」
    「勋儿刚刚摔了一跤,还哭着说殿下不爱他了呢。」禧于诚照实向宫弦月与锁清歌回报。
    宫元勋完全不知道自己会被禧于诚给出卖,「于诚你多嘴!」伸出手指、忿忿的指着禧于诚,「这是秘密啊!你不能说的!」
    禧于诚见状,这才点了点头,「是──从今以后都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宫元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锁清歌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一句,「勋儿摔跤了吗?」说着,将宫元勋拉远距离,「让爹爹看看,伤着哪里了?」
    「膝上。」宫元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说着,「不过爹爹不用担心,于诚已经替我包扎过了,已经不痛了喔!」
    锁清歌脸上不禁蒙上了一层愁容,「是爹爹对不起你,若爹爹身子好些,就可以陪勋儿玩了,勋儿也不会因为这样受伤,都是爹爹不好──」
    「不是!是我的错!」宫弦月见状,这才将宫元勋拉到自己身旁,「勋儿,方才是爹一时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怕勋儿看见你爹爹难受的画面,所以才对勋儿大声的,爹不是故意的。」
    宫元勋只是看了看抢着跟自己道歉的俩人,然后又不解的望着禧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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