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捂着心口,痛哭不已,其实这么多年,他早都把小坏当成亲孙女了。
    “大人!”老葛回头,连连跺脚,花白胡子跟着一晃一晃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耳力过人,是不是早都听见小坏偷摸进来了!”
    唐慎钰冷笑:“我刚才让你不必说下去了,是你自己太愤恨,一股脑说出来的。”
    老葛悔恨万分,瘫跪在地哭:“小坏怕是,不会原谅我了。”
    第188章 借种生子 :
    长安
    过了四月中旬后,院子里的桃花绽放,粉白花瓣如荼如蘼,风一吹,飘扬落下,宛如仙境。
    看见这样好的花,春愿也高兴。
    四月是万物复苏的时候,想必她的记忆也应该是。
    她最近的日子还像之前那样,吃吃睡睡,玩玩乐乐。不一样的是,白毛怪近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黏糊了,对她的掌控欲也越来越强了。
    就譬如现在,好好的吃顿晚饭,白毛怪却从踏进院子那刻开始,一直盯着她看,弄得她坐立不安。
    春愿扫了眼满桌的珍馐,夹了块煎豆腐吃,她手背蹭了下脸颊,笑着问:“你干麽一直看我啊?”
    “没什么。”
    裴肆眼里尽是柔情。
    他抬手,帮女人将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仔细些,头发都掉进汤里了。”
    “谢谢夫君呀。”春愿甜甜一笑,喝了一大口清炖鸭汤,闷头吃饭,避开他炽热的目光。
    “慢些吃,小心呛着。”
    裴肆没有那个好心情、好胃口吃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对了。”春愿嘴里鼓囊囊的,下巴朝外努了努,好奇地问:“我看见你来的时候,带来了口大箱子,里头是什么啊?是不是吃的?”
    “就知道吃。”裴肆剥了只虾,塞在女人口里,他抿了抿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我觉着二楼的书架太空了些,就搬过来些书。你要去看看么?”
    “不要。”春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看字就晕,你可别整我了。”
    裴肆莞尔,他将剥好的几只虾仁夹到女人碗里,拿湿帕子擦手,忽然叹了口气:“莺歌,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咱们曾有过个孩子?但是意外没了。”
    “嗯。”春愿点头。
    “我,我想求你件事。”裴肆从怀里掏出个玄色锦囊,两指夹出只纸叠的小船,他神情凄楚,鬓边的白发都写了哀伤,指尖触摸着那纸船,哽咽道:“在我的家乡有个说法,早夭的孩子魂魄不全,一个人走不过忘川,需要折只纸船,把父母的血滴在船上。这样……”裴肆眼泪落到船上,“这样孩子的魂魄骨血才齐全,才能在咱们的庇佑下,顺利地去投胎。所以,我想请你……”
    春愿什么话都没说,放下筷子,摘下耳环,将耳针掰直了。她深呼吸了口气,在食指上扎了下,指尖瞬间冒出血珠。
    “我是孩子的母亲,这是必须做的。”春愿将血抹到纸船上,虽说她记不起过去,但提到孩子,她就很难过,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两次痛彻心扉。其实,她之前追问过白毛怪好几次孩子夭折的细节,但他都含含糊糊过去了,只说她身子孱弱,没保住。
    “别哭啊。”裴肆揽住妻子,摩挲着她的胳膊,“今晚上,我就把纸船烧给孩子,咱们宝宝就能投胎了,你放心,宝宝还会找咱们做父母的。”
    “嗯。”
    春愿啜泣着。
    忽然,她感觉头阵阵发晕,四肢也开始无力起来,“我,我不太舒服……”
    “你困了。”
    裴肆怔怔地看着她刚才喝过的鸭汤,吃过的虾和菜,他轻抚着妻子的背,温声道:“春困秋乏,你整日家贪玩,身子累坏了,好好睡,睡一觉起来,就圆满了。”
    春愿觉得自己好像被下药了,迷迷糊糊地嗯了声,沉沉睡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盏茶后。
    阿余躬身走上前来,抬眼望去,掌印仍抱着那女人,而那女人此时已经彻底昏迷,不省人事。
    阿余朝外看了眼,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公子,您真要这么做么?开弓没有回头箭,奴不想您后半辈子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裴肆吻了吻女人的肩膀,“我说过,我想要个孩子。二哥已经在信中向我承诺,会封我为王。我的王位得有个人承袭下去啊。”
    阿余失笑:“那万一公主这回怀个女孩呢?”
    裴肆朝阿余瞪去,“你说的什么丧气话。”
    阿余摇头叹道:“奴婢这话虽不中听,但却也是肺腑之言,公子您有些自欺欺人了。况且公主瞧着失忆,但她可不是个善茬。上次鸣芳苑的事,咱们尚且可以用假侍卫来顶缸,后来阴差阳错,她误以为和她发生关系的是唐慎钰。可这次呢?现在整个蒹葭阁要么是女人,要么是太监,她醒后肯定会察觉到自己被人碰过,到时候您怎么解释?好,有了孩子后您又该怎么解释?”
    裴肆攥紧那只小船,双眼猩红,“我就想要个孩子,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她察觉到不对劲儿,给她下点软骨散,或者直接下点迷药,让她睡几天不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有了孩子,我们这才是个完整的家!”
    阿余知道公子现在有些疯魔了,根本劝不动,叹道:“只要您不后悔就行。”
    裴肆冷笑:“我要是做事瞻前顾后,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他挥挥手,“行了,我这边准备一下,你去把人提过来。”
    ……
    嘱咐罢阿余后,裴肆便将春愿横抱起,往内室去了。
    他猛灌了通酒,逼迫自己狠下心,别犹豫,随之往香炉里点了些能催情助兴的依兰香。
    “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裴肆坐到床边,他去脱女人的夹袄,手刚碰到扣子,立马撤回。不行,他不容许别的男人看她的胸和腰,只是借个种而已,没必要脱衣服。
    想到此,他又去褪春愿的裙子,等脱得就剩一件亵裤时,他手抖得厉害,想了半天,索性从亵裤中间扯开条一指长的缝。
    “这就够了。”裴肆如此安慰着自己,他望着女人绝美的睡颜,吻了下她的额头,哽噎着在她耳边呢喃:“很快就过去了,就一盏茶的功夫,我不会让那个腌臜看你一眼,更不会让他多碰你一下,你,你忍着些,对不起,对不起。”
    说话间,外头忽然传来响动。
    裴肆慌得忙将锦被盖好,双手死死按住被边,扭头看去,只见阿余押了个高挺轩朗的男子进来了。把人送进来后,阿余躬身行了个礼,迅速退出。
    那男子眼睛被黑布蒙住,相貌端正英俊,只穿了身单薄的寝衣。
    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害怕,男子身子瑟瑟发抖,他鼻子轻嗅,头左右扭动,慌地问:“这是哪里?你们把我绑了来,关了我好几天,究竟要我做什么!我要报官!”
    “哼!”裴肆本能地厌恶这个男子,他起身,立在床边,冷漠地上下扫了眼男子,“你叫楚天阔,家中小有资产,你今年二十一,去岁刚中了举人,家中最近正为你议亲,你勉强算是年轻有为了。”
    楚天阔惊惶不已,“你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底细!”
    裴肆冷笑:“我不光知道你的,你爹妈,兄弟姊妹我也知道。”
    楚天阔呼吸急促。
    数日前,他去好友家吃酒作诗,和众位同窗议论如今的朝局战事。夜里回家时,忽然从拐角处冒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一棍子将他打晕。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被关进了间密室。
    把他绑来的那个男子年纪不大,长得蛮清秀,自称老余。
    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平日里言论太过激愤,得罪了谁?连忙道歉,请老余兄弟放了他,等他回去后必有重谢。
    谁知那个老余并不搭理他,说是日后要请他帮个忙。
    自此后,老余每日给他吃各种补药补汤,强迫他看一些不堪入目的荤画,更离谱的是,昨儿竟逼他看一男一女的活春宫,让他在旁观摩学习。
    他又惊又吓,不知老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今下午,老余给他灌了碗迷药,笑着说了句,春宵一刻值千金,便宜你小子了。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装进箱子里搬来搬去,而后,他被老余带进了这间香暖甜馨的屋子,老余再三警告他,如果想要自己和家里人活命,就不许摘掉眼罩,听屋里的主人吩咐便是。
    “你到底是谁!”楚天阔惊恐地喝道。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裴肆双臂环抱住,冷声问:“阿余应该给你教了怎么行房,待会儿,我需要你和一个女人交.媾。”
    楚天阔是读圣人书的,听见交.媾这个字眼,顿时脸红透了,他气恨的甩了下袖子,骂道:“鬼鬼祟祟,不知所谓!你们这些天逼我做的看那些腌臜事,就是为了这?”
    楚天阔侧耳听,此时屋子里除了能听到一个冷漠至极的男人声音,再听不到旁的了,他越想越不对劲儿,于是猜测道:“你们是不是要我淫.人.妻女,败坏好女子的名声?我告诉你,我楚天阔绝不做这种恶事。”
    “呵。”
    裴肆拍了下手,不禁调侃,“没想到你还挺有原则,不错,我孩子的生父就应该是个有品行有道德的人。”
    “什么?你孩子的生父?”楚天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让我和你妻子……?”
    “哦。”裴肆面无表情道:“我无法生养,但这事我妻子并不知道,所以我需要先生的帮忙。”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楚天阔指着裴肆的脸,骂道:“你这种人,还配做人家的丈夫么?居然找人淫.辱自己的妻子!简直是个畜生!”
    裴肆心里也不好受,他拳头攥住,“废什么话。我挑中你,是你的福气。今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事成后,我自会送你回家,还会赏你千金。”
    “那我要是不做呢?”楚天阔脾气也上来了。
    “那我可就生气了。”裴肆狞笑,“我要是生气,喜欢灭人满门。”
    “你敢?!”楚天阔急道:“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哈哈哈哈哈。”裴肆大笑,不屑道:“天子?再过些日子,天子也得死。如今天下大乱,哪有什么王法,手里的钱和刀子就是王法。”
    裴肆目光阴狠,“没有你,本座还可以找其他男人。现在,本座数五个数,你如果还那么犟,我先杀你,再杀你全家。一、二、三……”
    楚天阔知道自己落入贼人手中,无法脱身了,他死不要紧,若是连累了高堂和兄弟姊妹,就是他的过错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楚天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忍住屈辱,咬牙问:“我该怎么做!”
    “脱裤子!”裴肆冷声命令。
    楚天阔眼中含泪,将衣裳脱去,再问:“现在呢?”
    裴肆声音都在抖,“慢慢往前走,床在你六步之外。”
    楚天阔依照那年轻男人的指示,双手摸着黑,往前走,约莫走了几步,他脚碰到个硬乎乎的东西,像是床。
    “坐上去。”裴肆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哦。”楚天阔也不高兴,甚至说羞愤的要死了,他唇紧紧抿住,气得鼻子粗重地呼吸,手护住私隐,摸索着坐下。床很软,被褥触手温软,像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东西。而且,他能感觉到床上躺着个女人,女人睡得熟,身上有股罕见的清冷异香。
    “现在呢!”楚天阔气恨道。
    裴肆眼中带刀:“我提前警告你,没有我的指示,你不许随便碰她。待会儿我会给你吃药,在最后的关头,听我指挥行事,明白吗?!”
    楚天阔不屑冷笑。
    “你笑什么?”裴肆问。
    楚天阔冷冷道:“我笑你虚伪,又要孩子,又舍不得妻子。”
    “闭嘴!”裴肆心砰砰狂跳,他现在感觉自己像站在悬崖边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纠结的要命,喝道:“快些做!”
    楚天阔扭过头,“你在跟前,我做不出来,请你先回避一下。”
    “什么?”裴肆怒不可遏,仓啷声拔出短剑,抵在楚天阔的脖子上,“信不信,我一剑抹了你的脖子。”
    “我知道了,你催什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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