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更是心痒痒的,手紧紧攥着?被褥,轻咬着?红唇,忍耐着?麻意。
    随后冰丝罗袜被褪去,沈青枝忙松了口气,这般暧昧她都快烧着?烧着?窒息了。
    心口“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将那?布料顺滑柔软的布衾攥得皱巴巴的。
    纤纤玉指攥着?那?油湮墨调的柔软桑蚕丝,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江聿修耳朵嗡嗡的。
    那?桑蚕丝布是他昨夜盖过?的,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甚至他还在这张床上?梦见?了她。
    如今这魂牵梦绕的一幕真让人眼睛都红了。
    江聿修呼吸一窒,一股旺火自他胸口处开始蔓延。
    世人眼中清心寡欲,不沾女色的首辅大人在此?刻,头上?青筋暴起,手上?还拿着?那?小?娘子的贴身罗袜。
    那?小?娘子的柔软之物,和他那?身威严清冷格格不入,他拳头握紧,连忙深吸口气,可惜这气息在此?刻都有?些不稳了。
    “大人,冷……”
    偏生那?又娇又软的小?娘子皱着?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生不老实。
    大抵是因着?生病,以?及心里头的无数酸楚,沈青枝将她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抓着?。
    那?些憋了许久的娇意,在此?刻尽情洒着?。
    总归,她已经躺上?了他的床,他总不会把自己?轰出去吧!
    看?着?这般娇娇软软的小?女娘,男人喉结滚动,压下那?股子劲儿,骨节分明的大手连忙抓起布衾替她盖上?,“府里的小?郎中一会儿便到?,枝枝先闭眼睡上?一觉。”
    又陪她说了些话,大抵是和她讲着?这与香料有?关的事。
    虽枯燥,但沈青枝喜欢都紧。
    顿时?觉得心窝子暖暖的,竟有?些希望永远在这里躺着?,听他沉稳悦耳的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
    这般温存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她无比贪恋。
    最终,抵不过?这般困意,小?女娘听到?最后眼睛倦得都睁不开了。
    慢慢地,在男人温声细语,极致呵护中,沈青枝沉沉睡了过?去。
    男人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松了口气。
    “卿卿,睡个好梦。”
    他磁性低哑的声音传来,小?姑娘红唇抿了抿。
    片刻后,梦里不知梦见?了什么,美人鸦羽长睫上?竟挂了几滴珍珠眼泪,睡梦中也还紧紧攥着?那?布衾,看?上?去极为楚楚可怜。
    大抵是做了噩梦。
    男人忍不住伸手去握住她温热的手掌,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拂至姑娘精致白嫩的脸上?,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此?时?有?些无力,更觉自己?即使权势滔天,但当心爱的姑娘疼痛时?,也只能干巴巴站着?等着?郎中的到?来。
    这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让他感到?害怕和挫败。
    主屋的门被敲响,江聿修的眉头跳了跳,欲松开那?玉手去开门,却被那?姑娘抓得更紧了,轻吟了声,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细声安慰了一番梦中的美人,无奈之下只能让那?萧木木自己?进来。
    萧木木听闻,动作极轻地推开门,冒出个小?圆脑袋试探性地朝屋子里打量了一番,目光触及榻边坐着?的郎君时?,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萧木木圆圆润润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推开门,“伯伯!木木来了”江聿修听见?这软糯稚嫩的嗓音,垂眸看?了她一眼,眉头忍不住皱起,“能行吗?”
    萧木木人小?鬼大,古灵精怪的,提着?比她还要高上?一些的药箱,软软糯糯地开口,“伯伯,人各有?所长,别看?我年纪小?,我爹的真传可都给我了!”
    “你爹倒是潇洒快活,将你一个几岁的小?娃留下来抵账。”江聿修冷笑了声,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她过?来。
    那?小?姑娘听闻这话,也不恼,笑眯眯地搬了张凳子到?那?小?娘子身边,“伯伯,将我抱上?来,我要看?看?小?娘娘。”
    江聿修:“……”
    如若不是萧何再三保证,他那?闺女天赋异禀,医术高明,他都要怀疑这女娃娃能否治人了。
    萧木木见?了那?床上?躺着?的美人,眼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这小?娘娘好生漂亮,眼睛和我娘亲好生像着?呢!”
    “别废话,快看?病!”江聿修心里急得慌,只想着?沈青枝的热赶紧退下去,压根没将那?小?人儿的话听进去。
    萧木木撇撇嘴,嘀咕一声,“真得很?像嘛!”
    无人理她,她只好凑到?那?小?女娘面前去探她的脉,不过?一双眼睛还直直盯在小?女娘如花似玉的脸上?。
    离得近,她连人家耳朵上?有?颗极小?极小?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及从她身上?冒出来的隐隐约约的无花果清香,让萧木木觉得舒服极了。
    片刻,她松开那?小?女娘的手腕,小?脸蛋木楞木楞的,盯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不知怎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萧木木,别愁眉苦脸,你小?娘娘怎么了?”江聿修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缩,脑袋一片空白,慌乱无措,整片天像塌下来似的,灰蒙蒙的。
    当年他驰骋沙场,也未感到?一丝害怕。
    而此?刻,仅因为一个微小?的可能,他就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他拉着?萧木木的胳膊,将她带到?身边,目光认真地盯着?她那?双泛红胆怯的眼眸里。
    萧木木顿了会儿,将手臂从江聿修束缚中挣脱开来,眼里又染上?一层层薄薄的雾气。
    “伯伯,小?娘娘大抵是急火攻心,这属于心疾了,她心里头藏着?许多事,心气郁结,木木从未见?过?这般可怜之人,心里头的郁结好深好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这话是萧木木猜的,她只是将小?娘娘的心境揣测出来,但是这心气郁结是真的。
    江聿修听闻这话,沉默许久,她生得柔弱,不爱笑,总是皱着?眉,委屈巴巴的模样,却不料是真得受尽了委屈。
    纤长的手指在塌边轻叩几下,他淡淡应了声,便让萧木木开了药方,目光顿了顿,停留在榻上?的美人身上?,他终是唤来白苏,让他去查查她在扬州的经历。
    ***
    沈青枝是被一阵浓郁的香气唤醒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去,屋子里亮着?烛火,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倒映在屋顶,他端坐在老榆木八仙桌边垂眸看?着?手中的册子,看?得正入神。
    那?八仙桌上?还放着?被数盘菜碟子包围的紫铜锅炉,里头的水正“咕嘟咕嘟”翻滚着?。
    四周一片静谧,那?热水翻滚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沈青枝愣了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躺在床上?,盯着?那?忙碌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今日?发热,被他救回来了,她现在躺得正是他的床榻。
    此?刻,身上?出了一身汗,这薄被都被湿透了。
    她抿了抿红唇,起身穿鞋,欲将这被褥洗净。
    却不料甫从塌上?下来,柔软纤细的身子便被男人抱在怀里,“别动,吾抱着?你过?去坐下,虚汗过?后,身子最为疲乏了。”
    沈青枝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慢了半拍,被他抱在怀里,她只能一个劲儿盯着?那?张殷红薄唇,男人的五官英俊立体,鼻梁高挺,但这薄唇却是柔软殷红。
    像极了那?尚未熟透的樱桃。
    惹人垂涎。
    沈青枝恍恍惚惚中,竟伸手去摸了摸那?微张的红唇,温热细腻的手感袭来,她竟觉得心窝子都被涨满了。
    “今日?吾特邀枝枝共赴晚宴,可比那?琳琅的生辰宴还要精致上?三分,这羊肉都是新鲜的,吾还特地让东厨熬了些辣油……”
    絮絮叨叨的声音响起,沈青枝眼眶一红,这般温情她从前从未听过?。
    更别说还有?人精心为她准备了这些丰盛的晚膳。
    只因为她随口一句——奴家想吃涮羊肉许久了。
    “枝枝怎不说话?可是不喜欢?”
    男人紧张兮兮地看?向她,那?张矜贵英俊的脸上?竟染了几分慌乱。
    倒像是她的话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此?刻屋内静谧,烛火摇曳,只余那?铜锅咕噜咕噜冒着?气。
    沈青枝不知怎想的,竟搂住了那?男人的脖颈,将自己?的红唇贴了上?去。
    莫名地,她想感受那?抹温热。
    想沉溺于他的柔情。
    察觉到?唇上?一热,江聿修搂着?姑娘纤腰的手臂收了收,他乌黑深邃的眼眸睁着?,里面的神情让沈青枝有?些看?不懂。
    但是总归是不带任何情绪的。
    沈青枝的脸红了红,她的情绪也极为矛盾,大抵是贪恋这份温情,她竟……
    她松开搂着?男人的胳膊,垂眸细语道,“大人,抱歉,方才做了个梦,还没走出来。”
    男人眉头一皱,握住她松开的手臂,不悦道,“枝枝在梦里就是这般和人亲近的?”
    沈青枝将羞红的脸抬起,看?了眼他冷若冰霜的脸,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大人……枝枝不解这般是怎样?”
    “那?吾来教教你,这般为怎样!”
    男人薄唇勾了勾,单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放在梨花木桌上?,桌上?的折子册子都被他掀到?了一边,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将那?柔弱娇滴滴的小?女娘圈在怀里,两人视线相勾,沈青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纤长雪白的脖颈抬起,她伸手揉了揉男人的耳垂,珠圆玉润,宛若黄莺般的声音颤了颤,“大人,您耳朵红透了呢……”
    江聿修眸子暗了暗,他轻轻揉捻了下小?姑娘殷红的唇瓣,感受到?她的颤栗,眼尾一红,极冷极冷地开口,“枝枝不是不愿与吾往来吗?竟是这般对待未婚夫的舅舅的?”
    第26章
    他离她极近,殷红薄唇就在她脸上,只要轻微抬头,两人的唇瓣便能贴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落在她腰间的大掌快要将她灼烧。
    她像只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此刻毫无方向?。
    脑袋昏沉沉的,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无辜,倒像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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