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修弯腰,离她更近了些,就着她清甜含着无花果香的气息,薄唇停在了她纤细的下巴处。
    “枝枝,跟了我好不好?”
    寂静之?中,他那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
    沈青枝抓住他身上那件连襟长?衫,手指头一勾,男人身上那件长?衫便解了个?缝,雪白锁骨露在眼前,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大人,您无赖,我可是您甥媳。”
    她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偏偏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眸里无辜又?可怜。
    “枝枝想嫁给他吗?”
    他问。
    沈青枝不语,那白嫩纤细的蹂胰顺着那人的胻「1」往上滑动,停在了髀「2」上。
    “我可喊您声舅舅,你?做得这事岂是对甥媳该做的?想不到堂堂首辅大人私下竟是这般浪荡!”
    她长?睫微颤,双眸如碧波荡漾,把人的魂都吸了进去。
    “那枝枝呢?”
    他静静凝视着她。
    那双狭长?凤眼,情绪淡漠,让人看不真切。
    “枝枝这是该对舅舅做的事儿吗?”
    他握住沈青枝的蹂胰,用了点力朝自己压了压。
    沈青枝倏然脸一红,她望向?那处,忙娇嗔地瞪了那人一眼,“世人可知?廉洁奉公,高风亮节的首辅大人竟对甥媳动了心思?”
    “枝枝知?晓吾动了什么心思吗?”
    沈青枝撇开视线,不去看他。
    可那双手还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衣料,她用了些力气,那胸口的布料又?往下落了几分?。
    “枝枝,吾从不自喻什么官清法正,那些在枝枝面前通通不作数。”
    他双眸如一匹蛰伏已久的狼锁在她身上,彷佛一张口,就能将她整个?吞下。
    沈青枝心口滚烫,她低头隔着衣裳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眼尾猩红,“大人,这算什么……”
    男人闷哼一声,将她压在了梨花木桌上,双手与她十指相扣,“日后,定是将万有捧到枝枝面前。”
    他顿了顿,察觉到小姑娘颤栗的身子,嘴唇微微勾了勾,“不过现下为让枝枝放心,吾自会去隔壁耳房过一夜。”
    沈青枝青丝散在梨花木桌上,凌乱中带着朦胧美,她纤细的指尖落在男人薄唇上点了点,随后头微微昂起吻了上去。
    双手拽着他的腰封将他往下压了压,两人更紧地靠在了一起。
    纵然,身份有别,但?在此刻,她只想纵情于此。
    不问世事。
    即使,日后两人相别,她也?无悔。
    但?江聿修却是点到为止,只在她薄唇上轻啄了几下,便将她抱了起来,一双雪白玉腿夹在自己腰间,他拍了拍姑娘的后背,柔声道,“这般还不是时候,你?身子还弱着。”
    沈青枝湿润的眼眸眨了眨,懵懂青涩地望向?他,以及那双漆黑淡漠的双眼。
    她都这般主动了,他竟无动于衷。
    甚至是将她推开?
    她不解,有些不悦,“谁知?这还有没有下次?说不定明儿个?那裴安就上沈府提亲了,我和他乃老?一辈定下的婚约,虽口头之?言,但?如若真按照大京礼数,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婚约吧?大人改明儿说不定都不能干涉此事。”
    话落,男人的视线逐渐冰冷,冻得她快要窒息了。
    小姑娘慌忙挪开视线,从他身上下来,轻瞥了眼他僵硬淡漠的侧脸,她忙打了个?冷颤。
    “大人,我去用膳了……”
    这厢气氛压抑,她还是先?走一步吧。
    沈青枝莲步轻挪至那八仙桌前,看了满桌丰盛的佳肴,她竟觉得饥饿难耐。
    心中着实有些感动,她简简单单一句话,他竟如此上心。
    思及此,沈青枝又?忍不住偷瞄了那人,那霸道强势的权臣此刻正倚在梨木桌前,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满是清冷,不带任何情绪的落在她身上,让人觉得毛毛的。
    她又?说错什么吗?
    这事儿说不难也?没那么容易,说容易人想闹起来你?也?没法子。
    即使他权势滔天,哪能捂住百姓的嘴呢?
    “大人,用膳吧,这肚子总得填饱吧!”
    两人方才已行了口舌之?亲,他的底线她也?摸了个?大概。
    如此,沈青枝这胆量也?大了点,说完这话,便落座,拿起桌上的菜放到了铜炉锅里。
    待至,铜炉咕噜咕噜响着,那人终于挪开步子往这边走来。
    坐下后,大抵是沈青枝那番话让他有些不悦,他一直沉着脸,一句话也?未开口。
    虽不说话,但?他也?亲手替她调制了酱料,甚至还细心地替她将烫熟的菜捞上来,继续烫菜。
    整个?就是呵护倍至。
    直至用完晚膳,他才说了句,“待会儿嬷嬷过来收拾,你?先?上床早点休憩吧!我走了。”
    声音满是疲惫,竟带着一丝颓废。
    沈青枝不解,她那话究竟哪说错了?
    这人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想通,门便“吱呀”一声被关上了。
    满室静谧,沈青枝看着紧关的木门,红了眼。
    她方才只是说出实话嘛。
    解除婚约之?路如若难走,需要他牺牲一些东西,他还会帮她吗?
    甚至,她名誉被毁,他愿意娶她吗?
    他若娶她,那个?相爷会不会把她乱棍打死?
    她心里没底,所以才口不择言。
    倒是伤了他的心。
    ***
    大理寺卿院,在一众漆黑夜色里,依然灯火通明。
    池和砚从地窖取来一瓶陈年老?酒,打开替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倒上。
    “兰时,可又?是为情所伤?”
    语气竟带着笑意,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说裴安要去她府上提亲。”他冷冷开口,端起面前的杯盏递至唇瓣,冰凉的唇瓣上竟比那樱桃还要红上几分?。
    池和砚看了眼便连连咋舌。
    “你?两都这样了,她还要嫁给裴安?”
    一杯酒下肚,江聿修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眼前雾蒙蒙一片,他哑着声开口,“总归我岁数比人大,裴安那小子年少?气盛,又?是护国?将军,多少?女眷想嫁给他,她有这想法也?是正常。”
    语调漫不经心,但?池和砚知?晓其?实他在意得很,也?痛得很。
    池和砚这个?身外人,都被他说得脑袋发昏,他拍了拍桌子,叹了口气,“我说,兰时,干脆别管了,想那么多做甚?直接抢过来,让小皇帝下个?圣旨,嫁给你?得了。”
    江聿修抬眸,冰冷淡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婚前与未婚夫舅舅有私情,你?想让世人如何看待她?”
    池和砚噤了声,总归是不能做与那姑娘有害之?事。
    “所以,这事儿该……”池和砚顿了顿,朝他挑挑眉,“怎么办?”
    “我有一主意。”男人长?指轻扣桌面,俊美无涛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
    ***
    翌日,沈青枝一觉醒来,那人也?未归来。
    她身子已然好了许多,起码脑袋没那般昏昏沉沉了。
    大清早的,萧木木就提着膳食盒给她装了些点心还有药汤过来。
    她虽年幼,但?力气却挺大,拎着膳食盒还能健步如飞。
    沈青枝接过药汤,抿上一口,苦得她差点将嘴里的汤汁吐出来,萧木木见状,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布囊里拿出一块糖果塞到她口里,“小娘娘吃口糖。”
    那糖到了口中,顿时一股子清爽的甜味在她唇齿间蔓延。
    她就着糖将那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萧木木笑眯眯地抱了抱她,“小娘娘好勇敢,木木即使有糖也?不敢喝药的,每次都被娘亲打屁屁!”
    沈青枝将那药碗扔在桌上,忙端起一旁的清水猛灌了下去。
    “这也?太苦了!”她用帕子擦了擦唇边的水渍,皱着眉看着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柔声道,“木木,小娘娘能不能不喝这药了。”
    萧木木眨了眨眼睛,忙摇头,“小娘娘,不行的,要喝的。”
    她扒拉着自己那布囊,从里面掏出许多糖果洒在桌上,“木木这里有好多好多糖果,小娘娘随便吃。”
    翻着翻着,她竟将一封家书?也?扔在了桌上。
    沈青枝正翻着那糖果呢,余光便瞥见了家书?上那工整秀气的字迹。
    心中“咯噔”下。
    她忙放下手中的糖果,眼神定格在那娟秀灵动的字迹上,纤细漂亮的手指落在那信上,“木木,这是谁写?的信啊?”
    声音纤细、颤抖。
    萧木木拿着那信递到她手中,囔囔道,“是娘亲写?给爹爹的信,里面有许多草药方子。”
    沈青枝接过那信,突觉脑袋胀胀的,不知?怎地,她忙下意识问道,“木木,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呀?这字写?得可真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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