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共枕
    醒醒酒?
    要进去吗?
    容佑棠皱眉, 有些犹豫。他走了小半个时辰, 醉得发热,累得冒汗, 白皙的脸颊脖颈一片潮红,月光照耀下显得细嫩玉润,十分俊美。
    赵泽雍驻足等待片刻, 略一沉吟,率先迈上台阶,催促道:“走, 进去喝茶。”
    眼看庆王身形移动,容佑棠不假思索,两条腿自发信赖跟着走, 也踏上台阶——
    嗯?
    他无意识走了两步,理智回笼, 停下,抬头仰望已经迈过门槛的庆王。
    赵泽雍负手缓慢踱步,全程密切留意后方脚步声,他敏锐察觉异况,及时转身,温和问:“醉得腿软走不动了?”
    容佑棠凝视对方的眼睛,直觉潜在某种不可言喻的隐秘危险,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
    “瞧瞧你,三两的酒量有没有?”赵泽雍耿直地质疑,说着顺势返回,一把抓住对方胳膊,干脆利落一提,把相对单薄的人提到身边,并搀着走。
    “我、我没喝醉!”
    容佑棠狼狈强调,他被肩宽腿长的庆王带得一个踉跄,扶着门框迈过槛,心突突地跳,嘟囔道:“今夜的酒,我再喝一壶也不会醉。”
    “哦?那刚才差点儿栽进沟渠的人是谁?”赵泽雍语带笑意,脚步未停。
    容佑棠觉得头顶百会穴仿佛聚了一股轻如飘絮的气息,令人心醉神迷。他的左胳膊被庆王宽大厚实的手掌握住,几乎被半拎着走,尴尬地解释:“并非醉得摔倒。当时那一块青石板没铺好,松动了,我不小心一脚踩在边缘,石板翘起,所以才歪了一下。”话音刚落,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悠长而富有节奏的:“吱嘎~”一声。
    通往巷子的王府东二侧门被众小厮合力关闭,又传来“咔嗒”、“哗啦”几声,铜锁落锁,厚重铁板闩门。
    门关了?
    容佑棠猛地清醒,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突觉莫名惊慌,本能地开始跟庆王较劲,胳膊腿一齐发力,试图拖慢前进速度。
    然而,赵泽雍武艺高强,挺拔昂扬,站直了能比对方高一头、大一圈,他轻而易举化解对方的抵抗,沉默凝视,眼神专注。
    “殿下,殿下,等等!不是喝茶吗?”容佑棠轻声提醒。
    “进去喝茶,随你喝尽兴,拿茶汤泡澡都可以。”
    “可、可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赵泽雍态度强硬,但语气温和,安慰道:“本王早已经打发人给你家送口信,令尊不会担忧的。”
    不!
    您有所不知,我只要在庆王府待久一点儿,家父就特别担忧!
    但为了维持关系平和、避免养父和庆王对上,容佑棠一直两头瞒。他绞尽脑汁,眼睛一亮,忙提醒:“殿下,您明早要上朝吧?要去北营吧?一定很忙,应该早点儿歇息才对。”
    赵泽雍欣然颔首,极为赞同:“好,这就去歇息!”
    你去歇息,自己去,为何拽着我?
    容佑棠欲言又止,没好意思直说,随着逐渐靠近庆王寝院,他呼吸急促,心如擂鼓。
    陌生未知的总是神秘而可怕。
    之前,两人已经有过一些亲密接触,容佑棠并非一无所知——可他又知道得不多,似懂非懂,单独一人时还有些好奇,但两人相处时,立刻变成只剩忐忑。
    糟糕,今晚怎么办?
    庆王一言不发,浑身肌肉绷得坚硬,把人带进院门,再带进房门,反手一把关门,紧接着把人横抱起,大踏步进入里间,直接把人放在床上!
    “殿下,等等!我有话说。”容佑棠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起不来。
    “还等?”
    “等到何时?嗯?”赵泽雍鼻息粗重,极力克制冲动,手掌抚摸对方玉白红润的脸颊。
    “你的手冷。”容佑棠蹙眉,其实是他自己浑身滚热,被结实沉重的躯体压得无法动弹。
    “是吗?”赵泽雍嗓音喑哑,眸色幽深晦暗,左手撑在对方耳侧,目不转睛地凝视,右手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封。
    借着床榻对角戳灯的昏黄亮光,容佑棠双目圆睁,忘记了呼吸,看看庆王、又往下看看对方的手。
    赵泽雍解开腰封,一抽,再一扔,丢到地上,腰封镶嵌的青玉扣清脆“叮当”落地。
    “殿下,你、你——”容佑棠吓得结巴,一动不敢动。
    “怕什么?人都有七情六欲,这很正常,不懂也无妨,本王会教你。”赵泽雍低声安抚,同时脱掉比甲,深深吻下去。
    容佑棠指尖控制不住地哆嗦,艰难别开脸,颤声问:“既然不懂也无妨,那我可以不学吗?这样子太奇怪了!”
    “不可以!”
    赵泽雍坚拒,俊脸微红,鬓角热汗流淌,滴进身下人的衣领内,他竭力隐忍,以免失控把人吓跑,沉声发问:“凡事谦虚好学,知识方能有所精进,圣人之言你忘了不成?”
    这种时候,您怎么能提圣人之言?
    “我没忘。”容佑棠哭笑不得,放松了一些。
    “如此甚好。”赵泽雍满意颔首,在霸道与温柔之间,慎之又慎地拿捏分寸,循循善诱,几乎贴着耳朵问:“今晚是想学新的?还是温习?小容大人,你自个儿选。”
    颈侧皮肤被粗硬胡茬戳刺,容佑棠偏头闪避,无法思考,讷讷问:“温习?”
    “上次教的你忘了?年纪小小,忘性却大。”赵泽雍佯怒训责,不轻不重啃咬对方耳垂,继而遵循本能往下,手指布满粗糙硬茧,加之添了几块烧伤疤痕,抚摸时令人酥麻刺痛。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容佑棠紧张得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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