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疯子本打算,对其不予理会,直接登上城头,杀散敌军夺下城头方是正理可还没等自己登上第四个梯登,忽然变得头昏眼花起来,且四肢无力,身子绵软,一时双手再也把持不住云梯两边一松手,巨剑已然坠落到云梯下面脚下也跟着一步登空,忽然一虚,就此跌下云梯
    云梯下面本已聚集了不少的东北军校,眼瞅着自家主将,竟然毫没来由的一头撞下云梯?一时不免皆都大惊失色,有十几个军校,急忙不顾自己性命的伸手来接却被贺疯子直接便给砸瘫在地,那几个军校眼瞅着嘴角流血,已然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余下的军校急忙将贺疯子抬将起来,赶往后阵去寻军医来为其疗伤如今,他已经落到了地上,身上所中的那支羽箭,众人也尽是全都看在自己的眼中
    第七百三十六章征车自念尘土计,惆怅溪边书细沙
    第七百三十六章
    眼瞅着,顺延着伤口流出的尽是黑色的血水,贺疯子双目泛白,嘴角流涎,四肢微微抽搐军校们如何还不明白,自家主将所中的乃是一支毒箭如要不抓紧救治的话,就恐怕贺疯子这条性命一时不保?至于攻打东城城头,此时已经没人再去对其理会毕竟,自家主将的性命眼下是最为要紧的亦有军校急忙飞马,去禀报给那位冰雪城主唐枫知晓等这位东北军主帅闻听此消息之后,不禁大吃一惊
    对于八旗满洲人善用毒箭,他以前多多少少也听闻过一些可却从不曾亲眼目睹过,便也就将这个说法当作戏谑之语与罢了毕竟,似这种毒药箭若是制作起来,也不是那么十分简单的照理说,满洲人的弓箭既然射的较准,也就无需在这箭头之上再来涂抹什么毒药,用来增大杀伤力度
    可今日,偏偏贺疯子就中了这么一支毒药暗箭唐枫一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的心中便仿如突然燃起一团大火相似急忙催开坐骑,径直奔着东面城门而去等到了东面的城门口处,就见贺疯子的人马早已然撤了回来如今在临时大营的门口,站立了不少的东北军校一个个持弓搭箭,并将连发弓弩和火铳亦是全部拿了出来一个连着一个,将整座大营围了个风雨不透,且无不是严阵以待,防备着城上的八旗守军,趁此时机前来偷营劫寨
    等见到这位东北军的战马,如同一阵狂风一般的奔到了大营门口,守在营门前的东北军校慌忙向两旁散开“你家主将如今怎样?”唐枫不无担忧的,对着眼前一个军校厉声询问道心中却悄悄地将满天的神佛求了个遍,但愿贺疯子安然无事,这个箭伤与他来讲,根本便不算什么?毕竟,他从前所受的重伤,比起这个箭伤可要严重得多那样他都挺了过来,何况这区区的一个毒药箭伤
    却听得那个把守营门的军校,对其拱了拱手,随后才极为恭谨的回复道:“回城主的问话,我家将军此刻已是人事不知好在营内军医抢救的及时,才使得这身上的毒性不增扩散开去只是,军医对此毒药,到底是何物组合而成,也是无从得知只盼望着城上的祖大寿能够良心发现,将那解药给我家将军送下来?否则,我家将军是定死无疑”那个军校话说到此处,双目就不禁一红,眼泪差点坠落下来,其急忙将其给憋忍回去
    听这个军校如此一说,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简直就如同百爪挠心催马就闯进大营之内,直奔着贺疯子的中军大帐而去战马到了门口之后,翻身跃下坐骑,一路小跑着进了大帐之内大帐中此时,一片肃穆,偏副将领连同校尉和军医,正都围在贺疯子的行军床跟前,扎着双手一时均是束手无策
    听见有人闯进大帐里来,众人转脸观看,见竟然是东北军主帅到了慌忙闪到一旁,将躺在床上的贺疯子给闪现出来唐枫几步到了床跟前,先瞧了一眼,此时贺疯子的脸色就见贺疯子的脸色已然有些变得灰暗,双目仅仅闭拢,嘴角微微流出一些白涎,呼吸显得较为急促一些,而双手则是摊开在身子左右
    再看贺疯子的上半身,身上的铠甲和战袍早已被脱个精光靠近胸口地方,已经被绷带给严严实实的缠裹了起来可依然在绷带上透出一些殷红色的血水来再将头凑近到贺疯子的伤口部位,提鼻子一闻,一股淡淡的腥味传了出来由此可断定,这定是毒药箭无疑了那自己眼下,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情,便是前往复城东城头,去寻那个射箭的人讨要解药回来?也只有这样,才能救的了这个贺疯子想到此处,掉过头对那军医打探道:“贺将军照着眼下这般情形,还能拖得多久?你等可晓得?这支羽箭是哪一个射的?”说完,遍视众人
    “咳,回禀城主得知,照贺将军此时这副模样,大概也就还能拖得三五个时辰而已多了,属下可就不太好说了”人群之中的那个军医,缓步上前,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深施一礼之后,开口对其禀奏到唐枫听了之后,不由点了点头,对其吩咐了一句道:“你设法让他在拖延的久一些,我这便去替他讨取解药回来”说完之后,转身正待要离开贺疯子的中军帐忽见一个偏将走上来,对其抱了抱拳,对其奏言道:“回禀主帅,末将当时随着贺将军一起登上的云梯,去攻打东城城头当时看得清清楚楚,究竟是哪一个人射的贺将军?此人,便是叛逃出冰雪城的祖大寿这个恶贼还望主公此番去,可要加着万分小心才是”这员偏将说罢,便又退回到贺疯子的床榻旁边
    这几句话,可是这位东北军主帅从不曾想到过的没有想到这个祖大寿如今,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对以前的袍泽,竟能下这等毒手?看起来,他已经是决然不可能再回头了其略微沉吟一下,便对帐中这几员偏副将领吩咐道:“你等如今集合起全部兵马,再将营中所有的火炮和弓箭以及床弩还有抛石机,全都与本城主推到东城城头下面再去一个人,到我的大营里去走上一趟喝令营内的木匠还有火炮手火铳手,是凡可以用来远距离攻城的器械,全部与我运抵此处”看得出来,这位东北军主帅此刻当真是变得有些暴怒起来
    对于其吩咐将火炮和床弩弓箭手以及火铳手调到东城城下,这些人还比较理解可怎么还要将木匠也调过来?莫非是打算,命这些人前来打制一些棺材来的?否则,这木匠在这战场之上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可既然自家主帅都吩咐下来了,不论自己明白还是不明白,自然也都得尊令而行
    众人急忙答应一声,一窝蜂般的闯出贺疯子的中军大帐,开始分头各行其是唐枫趁着这个功夫,也出了大帐之外纵身跃上马背,手起一鞭,马赛蛟龙腾跃而出顷刻间,已经出了营门来到了东城城头之下其先抬头朝着城头上打量一番,只见城头之上五彩的旌旗,林立于垛口旁边,城头之上影影绰绰,依稀可见守城的军校身影来回的晃动不停大概是来来来回回的在城头上巡逻,以防备东北军再一次突然攻城?
    “城上的军校,我乃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将你家主将祖大寿叫出来见我?我这里有几句话想要对他讲述一番”喊了一嗓子之后,却见城头之上倒是有一个军校探出头,扒着垛口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见城头下面,只有一人一骑立在不远之地,正在朝着城头之上瞭望着便又急忙将身子缩了回去
    唐枫眼见一个守城的军校,忽然探出头向着下面打量一下,便就又缩回头去还以为,此人定是去禀报他家主将去了?便也立马于此地,静候着那厮现出身来,好好对其劝说一番他若还是不肯依从与自己的条件?那字己可就要对不住他了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城头上有任何的动静,原本来回巡视的身影,此时也都纷纷不见,城头之上倒是显得一片寂静看起来,这个祖大寿是不打算出来见自己一面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强行攻入城内去取得解药
    但愿,这中间的时辰能够赶趟可千万,莫要等自己刚刚攻破复城东城之后,那厢贺疯子却也就魂归西天?此时的他还是有几分不太死心,对着城头上的人高声喝道:“祖大寿,我乃唐枫,如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只要将解药交出来?我便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也就是无论你以前对东北军做下何等罪行?本城主都可恕你无罪如何?一旦复城被我军攻破,我定会将你安安全全的放走而你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这一次为了贺疯子的性命,这位冰雪城主可以说做出了一个较大的让步
    可就见城头之上,还是无人答话唐枫不由将牙关紧咬,恰在此时,贺疯子的手下兵马连同那些火器大炮弓箭等,亦是全部聚集到了东城城墙之下先头他吩咐过的那员偏将,此刻催马到了他的跟前,前来对他交令而他本身营寨里的人马,也正正好好赶到了城头下随着全军而来的,还有那些木匠外加不少的木板车,木板车上垒满了木板
    其见手下人马已然聚齐,便在马上高声喝令道:“将火炮和床弩全部与我推将上来,对准城头之上,尽力的与我射击?如能将城头与本城主削平,那是最好”他虽是这般的吩咐着手下人,可心中却是明白得很,自己这些火炮,估摸着要用来打这东城城头?在距离上明显还不太够,看起来还得照着自己先前计划好的行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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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三十七章火烧复城守军乱,落日楼台一笛风
    第七百三十七章
    手下军校闻听城主吩咐下来,焉敢怠慢?二话不说,便纷纷开始忙活起来。工夫不大,所有的火炮和床弩以及少数的抛石机,全都遵照着他的军令,再东城城头下列成一排。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到了此刻,却显得不是那么十分着急起来。又在马上俯下身去,招手叫过一个军校来。
    伏在其耳旁,低声对其叮咛了几句。只见那个军校领令下去,片刻后,便见那些木匠们开始抄着墨尺子和斧锯,也相继忙乱起来。只见,一架架平板木车被拆解开来。上面的木板,被木匠和一些前来帮工的军校们,一片接着一片的完整无损的拿下来,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地上成一长溜。
    而这面陈列于城头下的火炮亦是准备好了,一员副将催马到了唐枫的战马跟前,在马上对其谦恭一礼。随即开口对其回复道:“禀城主,火炮以及抛石机床弩等皆都已备妥。不知何时可以释放火炮?”只见这位冰雪城之将双眼眯了起来,扫了一眼城头上,忽然对其吩咐一句道:“这便可以开炮,告诉弟兄们,就与我对准城门楼子上打。”那员副将领了军令之后,又对其拱了拱手,随后从怀内摸出两面不同颜色的小旗,催马就奔到了火炮旁边。
    高声对着手下人喝令道:“诸军校听真,但见我红旗一举,便将火炮连同床弩抛石机齐放。但见我红旗落降,黄旗举起,便停下来继续装填弹药,预备第二轮射击。可都听得明白?但有违令,而私下释放火炮者,以军法治之。”这员副将说完以后,猛然将手中的红旗,高高的举在半空之中。
    因众军校早就憋了半天的劲了,也早已将炮弹和石块等物装备齐全。只等着主将的一声令下,即可百炮齐鸣。给那城头上的八旗守军一点颜色瞧瞧,东北军可并不是什么软柿子。伤了东北军的大将,必以所有守军的性命一同来项低赔。此时此刻,见那红旗轻飘飘的落下,急忙各自将手中的火把,对准那炮身上一杵。
    而使用抛石机和床弩的军校,此时但等火炮炮弹一经射出,这面也随着砍断绳索,将巨石投放出去,同时也将那床弩射上城头。百门的火炮轰然一起炸响,东城城墙下骤然扬起一片烟雾来。紧接着就让人感觉到仿似山崩地裂一般,城头上的守军,就觉的自己脚下的地面,突然颤悠了有两三下。
    唐枫的目光穿过战场上的硝烟,朝着东城的城头上望过去。明显自己这面的火炮炮口都偏低,致使这一轮的炮击,根本不曾取得一点效果。只见东城墙上被这一轮炮弹打得坑坑洼洼的,可这离着城头还有一段的距离。倒是那几架抛石机,却是将巨石高高的抛到了城头之上。从哪城头上往来奔波且慌乱的人群上来看,倒是取得了一些战果。可这对于打垮城头上的守军而言,还是远远不够的。至于那床弩,更是没有什么功效。几支长长地床弩箭,就钉在城墙之上,却是一个人都不曾伤到。唐枫低头沉吟一下,转身对马下的一名军校吩咐道:“你骑马速往曹小将军的联营之中走上一趟,让他命其手下人,去将大营里的火油坛子还有引火之物,全部运到东城城下来,愈快愈好,就说本城主有急用。”待其话音一落,那军校急忙领了军令翻身上马而去。而这面,第二轮炮击又继续开始。
    此时城头上的大清守军,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唯恐哪一发炮弹不长眼睛万一被射到城头上来,毕竟这东西的效果看上去,明显可要比那抛石机还要可怕万分。而到了现在,眼瞅着城下也就那四五架的抛石机,还能将石头投掷到城头上来。余者,不过是无用之物罢了。而那石头对于东城城头的破坏不算很大,再者一言,城头上的的守军,小心谨慎并且灵活一些的话,还可躲避开那迎面而来的石头。
    此时,就连那素来严谨,遇事总喜多加一番思虑的祖大寿,也未免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盘算着,如要照这般拖延下去,东北军既然奈何不得自己,十之有可能会退兵?即便,他等在领兵前来攻打,自己对此亦是不惧。想当年,自己指挥大小凌河之战的时候,还没有他唐枫呢。故此,他也不晓得自己的本事和厉害。让他当日在冰雪城内的时候,对待自己就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人物。这回即使他在后悔,可也是晚了。
    祖大寿眼瞅着这些原先东城的守军,对自己的态度慢慢且一点点的转变过来。心中更是不免有些自负起来,一手扶着自己腰下的宝剑,一手不禁轻轻捋着胲下的胡须,微微眯着一双老三角眼,在心中沉思着。想着城下的东北军,既然眼见奈何不得城上的自己,可是否会引兵而退?
    可正在此时,就见这些大清的守军,一个个正全都趴伏在垛口处,喜颜笑面且戏言骂语的,并对着城下张望着用手指画着。看得出来,其是想尽办法来激怒,和糟践着城下的东北军。若是在平时,面前这群军校都是自己手下的人?那祖大寿定会治其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不论多少人,一概命人将之拖下去,用军棍好好的招呼一顿。看其下一次,可还长不长这个记性?可此时这城头上的守军,可全部都是李永芳的手下军校。
    而自己在此地,不过是一个候补将军罢了。若不是方才自己主动带着人,将方才东北军的那一轮十分强悍的攻击给压制下去的话?那这东城城头早已然是丢了。而这些守军也正因此,对自己的看法才稍稍改换一些。可这离着肯听命于斯,对自己效以死命,却是还早着呢。祖大寿索性是眼不见心不乱,干脆转身躲到一旁,落个清静去。任由着这帮八旗守军在此处胡折腾开去,反正只要无有战事起来,这东城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而此番城下的东北军,也早已将火炮停歇下来。并非是炮弹告罄,乃是,这顿对东城城头的连续炮击,已然过了有一个时辰之多。那些军中的木匠在军校们的协助之下,已经赶造出来足有四五十具斜坡木板道。此时,正将其一具具的陈列在城下。而那些炮手们,在军校们的帮助之下,用战马将这炮车牵引到斜木板坡上去。而被唐枫派去,向曹变蛟讨要火油坛子和引火之物的那个军校,亦是带着一群推着独轮车的军校赶奔回来。
    只见车子上累累叠叠,装满了火油坛。余下的,落在独轮车后面的一群人肩头之上,还扛着一捆捆形似与干草之物?一见火油运到此处,早有人上去指挥着,将火油小心翼翼的卸下来,摆在抛石机的旁边。而操持着抛石机的军校,此时脸上亦是乐得如同一朵菊花盛开相仿。急忙小心的将火油坛子,捧到抛石机的基座之上,将其摆放好了,就单等着上面一声令下。就给这把守东城城头的守军来一个火烧复城,让其也晓得,东北军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积弱。而那群炮兵,却明显有些麻烦。首先是炮身沉重不堪,十几个棒小伙子外加着一匹战马,费尽牛劲才将其拽到坡道上去。
    又将木匠早已备下的几枚木块,同时塞入炮车的两面轮子下面,以避免其万一在释放过火炮之后,因其后座力而再滑坡,可就要了人命了?等将这一切都准备齐全之后,有副将骑着马,前来向这位东北军主帅复命。唐枫听了之后,不发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副将见了也当即心领神会,急忙下去吩咐,开始新一轮炮打复城。
    而东北军校们,也早就等着这一刻呢。方才那一轮的炮击,可以说打得十分的窝囊。再看城头上的那些大清的守军,因为炮弹不增落降到其头上。一个个,对着城下的东北军挤眉弄眼,极尽辱弄之事。这也使得城下的众军校,心头的火气早已憋得足足的。就等着这轮火炮,将那城头给他打的稀巴烂。
    耳听副将传下军令来,无不是欢喜雀跃,就仿佛过大年似的?各自将火药捻子点燃,而那抛石机旁的军校,也早将那引火之物引燃闷火,将其裹缠在火油坛子上。随着军令传达下来,似乎有无数枚的火油坛和开花炮弹,划过天空坠入东城城头之上。随着炮弹落在城头和垛口上,一股股的火焰冲天而起,浓烟在城头上漫散开来。惨叫声伴随着支离破碎的断肢,在天空四处飞溅。
    此时的东城城头上的大清守军们,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城头上四处乱撞。可无论奔到了哪里?都有开花炮弹和火油坛子如同下雨一般的,急急的落降下来。转瞬之间,城门楼上就燃起冲天的大火。而那间东城的城楼,早就被烈焰包裹在其中,四处可见火蛇肆乱的狂舞。
    第七百三十八章万鼓雷殷势破城,千旗火生风烟起
    第七百三十八章
    此刻城下的东北军,一如方才那般,炮弹和火油坛子就仿似不用花银子买来似的,对准东城城头一个颈的倾泻着。城头上此刻早已经是火焰冲天,浓烟滚滚直冲青天。不时有浑身被大火包裹住的大清军校,一边极端的痛苦悲号着,一边一头撞到城墙下面的地面之上,跌的骨断筋折,可身上的火势却并没有熄灭。
    从曹变蛟处搬运过来的火油坛子,转眼就已经全部被用光。而自唐枫大营里,运抵东城这面来的炮弹也剩余不多。东城城头上的城门楼,也已被大火完全给烧塌了架子,在烟雾之中倒塌下来,化成一片废墟。看那城垛口处,早看不见一个军校仍然能够守御在那里。看那东城城头,此时已是人心惶惶,都恨不得能一步跨到城下?也好将身上的火焰扑灭,或者是避开这无情的烈焰,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唐枫冷眼看着城头上的那场冲天的烈火炙烤着青色的天空,却是久久默不作声。方才手下的军校已经来对其禀报过,言火油和炮弹均以然所剩无几。估摸着到了眼下时节,火油已经告罄,炮弹也很有可能没有几发了。“来人,吩咐全军开始攻城。命人先于我用撞车将城门撞开,两路齐进,也免得到时候,再给大清守军一个可乘之机。”却见唐枫吩咐过后,忽然催开坐骑,直奔着东城城墙下面而去。
    他来的这突然的一手,照实令手下人对此有些猝不及防。正待出声将其拦阻下来,可唐枫胯下的坐骑,脚力端是十分的迅疾。转瞬之间,战马已然奔出去,足足有一箭地之远的距离。手下的将佐们,担心方才发生在贺疯子身上的那一幕惨剧再度发生。急忙下令全军架着云梯推着楼车,准备这便开始攻城。
    唐枫的战马,奔出去有一段的距离之后,眼瞅着既要到了东城的城墙下面,急忙伸手将战马带住。虽然心中百般着急,只想着早些进入城内,也好去为贺疯子寻找解药。可其自己心内却也明白,单凭着自己一个人,即使城头上的守军,被自己的一把大火给烧得如此的焦头烂额。可也并不代表者,自己就能顺顺利利的踏上城头处。毕竟,大清八旗守军亦非泛泛之辈。很难说,当自己前脚登上城头之后,后脚八旗军会不会就立时将自己给围困起来?
    与此同时,东北军亦开始全线进攻。无数的东北军校,一侧肩头挎着云梯,一只手拎着长刀,火速的奔往东城城下。还有不少的人,推着一架架沉重的,且镶嵌着铁头的撞车,笔直的奔着城门而去。还有一部分的军校,眼瞅着木匠们打造出来的那个斜台子的高度,竟然与城墙相差无几,分明是很好的一种,可助其登上城头的绝佳的器械。
    索性,将火炮推下来,十几个人架着一个木台子,直奔东城城下。此时的城头上的祖大寿,还打算自己能够将军心稳定下来。虽然,城门楼子被底下东北军的火油给焚毁掉了。可这用大青砖垒砌而成的城墙,以及垛口不还是安然无恙么?只需命手下人设法,将这火油引起来的烈焰扑灭,自己仍然可以守住此城。
    可等祖大寿趴伏在一处垛口上,朝着城墙下一望,便就此心灰意冷起来。但见,城头下面,东北军简直可谓是满山遍野,形似层层的海浪,对着东城城墙翻卷而来。看得出来,这一次东北军对这东城城头是势在必得。再看看自己身后那群,早已被一把大火烧得全不成模样的大清守军们?已经是溃不成军,不用说命他们来守住城池?即便让他们站在垛口后面来充充数,借此来吓唬一下城下的东北军,使得他们能够将攻城速度放慢,最好能拖延一时便拖延一时。似这般简单的事情,此刻也已办不到了?因为,那火油将那城砖烧烤的简直都熟了。
    离着尚远,就已然感觉到从那城砖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浪,烤的人极为难受。正在此刻,便听得城下喊起了整齐划一的号子声。随着号子声响起的同时,只听城门处传出富有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的东东声。都不用探头朝城下观望,祖大寿就可以肯定,城门处所传来的响动,一定是东北军开始用撞车在撞击着城门。随即,又见一架接着一架的云梯,又被竖立在城池的垛口上。一个个,形似猿猴一般敏捷的东北军校,从那个云梯之上攀援了上来。
    更让祖大寿看得有些吃惊不已的,还是那一架架,由木板搭建而成的斜坡。从那斜坡到达城头之处,虽然尚有一人高的距离,可这哪里又能难得住这些东北军校?一个个三人聚成塔,将一人捧上城头。两人成梯,将另一人抗至城头之上。而最让他揪心的,却还在后面。忽然,从城门洞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着这声爆炸声响起的同时,祖大寿就感觉到脚下的城砖铺成得地面,都跟着颤了几颤。
    相继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便如此毫无预兆的爆发出来。祖大寿心中便也明白过来,复城已经彻头彻尾的丢了。眼下,自己若再不抓紧时辰离开这里的话?那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也顾不上在去喝令手下的军校们,开始顺延着马道奔下城头,也好能逃得一命?
    只顾着自己手忙脚乱且连爬带滚地,从马道上下了城头。朝着城门方向望了一眼,就见城门前的大清守军,正在竭力的将东北军挡在城门洞处。也好让他们不得进入城内,让复城还能多守得片刻?可这已然于事无补,祖大寿心中对此十分清楚。用不了一时半刻,东北军即会攻入城内。
    此时,若在想回到自己的府上,去收拾一下金银细软,并且带上家人一起逃出复城?就恐怕在时辰上已经是来不及了,看起来,还得自己先设法逃出复城方为上策之选。祖大寿将宝剑随手弃之与路旁,又将身上的盔甲随走随着扒下来,亦是散散的抛在地上。并将自己头上的发髻打散,将自己的脸遮盖住,又与地上摸了一些灰土,擦抹在自己脸上。此刻,恰好走到一条小小的巷弄旁边。一眼就望见在路边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赤黑,且蓬头垢面的乞儿。见此人闭着双眼,靠墙坐着,不知其是生是死?身边随意放着一捆,烟黄且都卷了边得席子,且与手中,尚紧紧握着一根打狗棒。脚前,摆着一个豁牙露齿的破碗。祖大寿一见,不禁心头大喜过望。看起来,自己逃出生天有望?
    唐枫眼见云梯已经搭在城头之上,心中不由为此稍稍感到有一些宽慰,起码,登上城头之后,在寻找到解药去救治贺疯子的这件事情上亦然有望。如今,从开始的洋装攻城,也早已演变成真的全力攻打复城。只是不晓得城内的二来等人,是不是已经把何可纲给搭救出来?这才是自己下令攻城的第一个原因,也正因此,才使得贺疯子身受暗箭所伤。若是不增寻到何可纲,没有将其施救出来?那眼前这一番功夫,可谓是无用功了。
    一想到此处,这位东北军将领,干脆翻身跳下马背,用手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对其吩咐一句道:“你且自回营内去,我意欲随着他等登上城头,也好为贺疯子找到解药,方是要紧之事。”说完之后,绰起宝剑奔着云梯而去。待到了东城城墙的下面,恰好看到有军校,将那自己下令制作出来的斜坡道推了过来抵与城墙之上。不由心中暗喜,随着军校们一同登上坡道。而军校们自然识得自家主帅,一见主帅亲自带兵攻打复城东城头,无不是踊跃相随。
    七八个军校搭垒成人形塔,让这位东北军主帅,是顺延着众人的肩头而上。很快就到了城垛口处,其用手轻轻一摁墙头,已经跃进城头。四处扫望过去,只见城上到处倒卧着一具具,被烈焰焚烧过的七扭八歪的躯体。幸存下来的大清守军,一见东北军登上了城头,急忙奔了过来,还想要再度将其赶下去?
    可此时哪里还能?早被登上城头的东北军,顺手一刀将之砍翻在地。随着越来越多的东北军涌上了城头,大清守军已经晓得,如今自己这面早就是大势已去。没奈何,在对方的刀枪逼迫之下,将兵刃抛散于地上,跪在这些胜利者面前准备请降。唐枫亲手砍了几个大清守军之后,便下令东北军校,开始收拾城上的残局。
    并下令,让军校们将那些被捉住的大清守军全部押到自己面前。开始逐一的审询,看看哪一个人才能有这种解药?城头上的被火油引燃起来的火焰,逐渐的消散并熄灭,只剩下被燎黑的城砖,还有被大火烧得,到了如今就剩半截的大清旗帜,亦然无力的随风飘扬着。还有那一地的瓦砾碎石,以及那一具具,被火烧烤过后的,形态各式各样的尸首,依旧无人对其加以过问。东北军校们都板着一张脸,并没有从这场胜利之中得到多少的喜悦。
    第七百三十九章安得壮士挽天河,尽洗甲兵长不用
    第七百三十九章
    而这面,这位东北军主帅,连着问了六七个大清的守军,却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提及,这解药在哪里?仿似,这些人根本就不晓得,这箭矢上被沾有毒药一事?唐枫在众人跟前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忽然站下来,对着这些已经投降了的大清守军,森然一笑道:“既然无人晓得这解药在何处?那留着你们也并无有多大用处了?来人呀,将他们的弓箭都寻出来,与本城主用羽箭逐个的去试?如果那一位凑巧,遇到了这毒药箭的话?那你可谓走运到极点,就好好地感受一下,看看这毒药箭的滋味到底如何?恐怕,到了那个时节,你也就会记起来,这解药到底在何处了。”随着他的这一声吩咐下去,东北军们早就行动起来,要找大清八旗守军的弓箭,还是很容易的。
    半盏茶功夫,三十几名的东北军校,人手一支大清守军的羽箭,站在这些降军面前。就等着上面一声令下,这面便开始,用这些大清守军来检验毒药的药性。看看哪一个守军的运气有这般好?能一下就试到这支毒药箭。虽然那支毒药箭是那叛敌的祖大寿亲手射出来的,可自从东北军登上城头以后,就不曾看到他祖大寿的影子。初始,本怀疑他早已然被大火给烧死在城头之上?故此,在这位冰雪城主带着东北军校,刚一踏上城头之时,便已然将那些烧的蜷缩到一起的尸体,逐个的翻检了个遍,却根本不增见到形似与祖大寿的尸骸。
    最后,从那些被捉住的守城军校口中这才得知,原来祖大寿一见事情大为不妙,便抢先下了马道离开了城头,自己早就溜之乎也。恐怕此刻,他业已奔出城池有几里路远的距离了。即便此时再派出人手,拉开大网去追拿与他?恐怕已是拿不到的。倒还莫不如,守在此地严加盘查,看看这只毒药箭到底是哪一个人给他祖大寿的?对于,是否是祖大寿亲手配下的毒药,随后擦抹到箭头之上,而用来射杀东北军?
    唐枫对此是一百个不信,他祖大寿在怎么背叛冰雪城和自己,他也不会做下这等下作之事。毕竟,祖大寿当初是与自己一同守过宁远城,而自己也曾经带着一彪人马驰援与大小凌河。对于这个祖大寿,可谓有着很深的了解。其人虽然不太怎么样,在打仗作战上,却喜欢光明磊落的与对手交锋。不屑于,使用这等毒药箭的下三滥手段。而也正因如此,这位东北军主帅才决定对这帮子坚守东城城头的大清守军,一一仔细排查。
    “看起来各位都是一条好汉子,是决计不肯招供出来?究竟是哪一个人,把这毒药箭给了祖大寿,让他用来射伤我东北军的将领的?那在下也就对不住各位了。来人,动手。”随着这位冰雪城主的一声令下,三十几名东北军校,各自将手中的箭矢一起向前一送。随着一阵阵箭头子扎入血肉中的嗤嗤声响起的同时,只见这些大清守军无不是疼的眉头紧锁,双拳紧握,牙齿亦是咬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可却没有一个人,是因中了毒药箭而摔倒在地的。这群大清守军们,虽然被对方用箭矢狠狠扎入肩头之内,却没有一个人肯因此而哼出半句来。却都是拿着冷眼,盯着眼前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脸色。这也让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更是为此而焦躁不安起来。眼瞅着这时辰是一点点的过去,可自己这面对于这解药的下落,却还是一点着落都没有?毕竟那面大营之内的贺疯子,可随时都有可能咽下这最后的一口气去?
    唐枫急得,在地上连着转了两个来回之后,心内不由又升起一个主意来。忽然站住了脚,转过身,对着这群军校冷冷的一笑,随后对这些守军高声言道:“看起来诸位,都是绝对不怕死的好汉了?那也好,既然如此留下你等亦是毫无用处的了。来人,先将这些人就地处斩。随后,吩咐下去,张榜于四面城门口处,也好让他等家中人前来认领尸首回去。只是,每有前来认领尸首之人,不问是否是本人之亲戚?都与我抓起来。随后,甭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亦是全部都斩首于此处。还有,实不相瞒,既然我东北军因攻城而损失一员大将?你等又不愿意招供出来解药在何处?所以,本城主打定主意,自今日起开始逐家察看。是凡满洲人一律将其捉将起来,统一问罪之后,便尽都斩杀在此地。看你等这面部的神色,似乎是不太相信本城主的这一番话了?那倒也好办得很?吴六奇何在?你这便照着我方才所吩咐下的去做。待将人都杀干净了之后,将那人头与我全部都挑在这城头之上。也好让以后的人知晓,犯我东北军者,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唐枫的话音方落,吴六奇已经站了出来,手中持着长刀,对着这位东北城主施过一个军礼之后,转身这就打算开口吩咐手下预备行刑。众守军看得出来,这位东北军主帅方才所言,可不是吓唬他们,而是打算来真的。
    对于这位冰雪城主的手段,众守军已经是深有领教了。从其不计任何后果和代价的,将这城头之上,简直完全都变成了人间的烈焰地狱来说,此人任何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眼瞅着这群守军,就被东北军校给强行摁着跪在地上。每一个守军背后,均是站定一个手中持着长刀的东北军军校。只等着上面一声令下,便一起抡起长刀。
    而此时此刻的唐枫,有意稍稍拖延一下时辰。此并非是怜悯眼前这群守军的性命,而是想以此逼出那个解药的下落来?在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人是当真不怕死的。其在心中默默祷告着,希望忽然能在守军的队伍之中站出一个人来。声嘶力竭的高声对着自己求饶,随后,在将那解药双手奉上。
    如此一来,自己的这番良苦用心,可谓算才不曾白费。贺疯子的性命得以解救,自己也无需枉杀这些人命。虽然跪在地上的这些复城的守军一半是汉人,一半却又是满洲人。可这些汉人,却也早就将把自己当作满洲人来自恃,可以说行事较那些满洲人还要十分过分,可要杀他们徒是沾污了自己的刀剑,亦是落下一个嗜杀之名。对于这帮守军而言,最好就是物尽其用。而唐枫最初在心底也早已打算好了,要将帮人都打发到本溪的大山之中,去帮着东北军开采山矿。
    可却没有料到,中途竟然会发生这样一件事。事到如今,万事皆已贺疯子的性命为主。若这帮人真的不打算供认出来?以为自己不敢拿他们怎么着?那可就大错特错的很了。“动手。”随着他的一声军令传下来,东北军校们各自将手中的长刀,齐崭崭的举在半空之中。
    一道道厉闪与半空猛然划过,三十几颗头颅,顷刻间滚到了军校们的脚下。“再换上另一拨人来,何时有人肯站出来?告知于我这解药在何处?我便饶了你等的性命。哪怕你是揭露出,在哪一个人的身上藏匿着解药,我也可饶你一条性命。怎么样?可有人记起来,关于这解药到底被放在哪里?”唐枫以阴森森语气,来对着众人盘问道。
    可就见新被押上来的这群守军,照样是无言以对。方才刚刚杀了三十个人,目前的这波大清军校,乃是属于散兵游勇,是因为方才这位东北城主纵火焚烧城头之时,自城墙上逃遁而出的。也有一部分,是看守东城城门的军校和城内的被东北军击溃的败军。如今,一个个皆都是垂头丧气,就仿如死了爷娘老子一般的苦着一张脸,被后面跟着的东北军校推上城垛口旁边。站在了那些刚被砍下人头的尸首旁,等着自己的厄运的到来。
    “诸位,多余之话,本城主不想对你等多言。那一个交出解药,亦或是告知解药在何处的人?本城主对其自会网开一面,还可以将其放出城去。若是无人肯站出来的话?吴六奇,你可继续行刑。何时有人告了饶?把解药拿出来,何时停止杀戮。”唐枫眼见着时辰是一点一滴的溜走,眼瞅着头顶上的太阳,都开始往西面转了。
    而在大营之内的贺疯子,可以说,也已没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让他等着解药的到来。这也促使着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变得越发的有些心狠手辣起来。看得出来,如果一直没有人肯站出来,将这解药的下落告知于他?那他亦会一直这么杀下去。“呵呵,看起来各位到还真都是铁汉子,那,我就成全各位了。动手。”又是一声军令传下。
    东北军校们复又将刀高高举在半空,眼瞅着这便要落降下来。“等一等,不要杀我。我晓得那解药在何处?”就见人群之中有一个大清守军,用力的挣脱开站在其身后,把着他肩头的两名东北军校的手。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用尽浑身气力的对着这面喊叫着。看他的那意思,似乎想要奔到这位冰雪城主的脚下,亲手将那解药双手奉送于他?可在其身后的东北军校,早就一脚将其踢翻在地,跟着把刀重新举了起来,这便要斩落?
    第七百四十章结绮临春事最奢,城头鼓角音和平
    第七百四十章
    、“慢着,且莫要动手,让他过来回话。”唐枫急忙喝止了刀斧手,令人将他给带到自己的眼前,打算好好盘问一下他,关于这解药的下落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仅仅是他为了能让自己多活一刻,所编出来的谎言?毕竟,这事关于贺疯子地生死,焉能不仔细对待?
    手下东北军校拖着那个人,将其架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脚前,用力将其投扔在地上。这个守军挣扎着从地上缓慢的爬将起来,却是先抬头打量打量,站在他眼前这个年岁不算甚大的年轻人。“你方才口中所言什么解药之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此刻那个解药被你藏到了何处?你若能将之交出来,我一是可以放你安安全全的离开复城,二是还可以给你一些赏银。你看这样待你如何?”唐枫说过之后,亦是仔细打量一眼此人。
    那个人喘了一会的气,这才对着他回了一句道:“回这位大将军的问话,那个解药,小人此刻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真还是假。此时那个解药也根本就不在小人这里,而是在城内一户人家的手中。而那支毒药箭也是那户人家自己制作出来的,本来是给那户人家的顶门汉子自己来使得。可万没有想到,在贵军攻城之际,却被那个祖大寿借了过去,以致射伤了贵军的一位将军。”这个军校说完之后,急忙又爬伏余地,头也不敢抬,竖起耳朵准备倾听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大将军,对此作出何种的决策。可半天都不增听到有任何动静,不由悄悄地抬起头来,打算看一个端详?
    却正好望见一双冰冷如同冰锥一般的目光,对着他投射了过来,急忙又将头低垂下来。“要是照这么说起来,那解药到底有还是没有,你对此也不是十分清楚的对么?既然这样,我便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就去将那个善使毒药箭的军校给我指认出来。这样,我也可饶过你的性命。否则……哼?”这位东北军主帅说完之后,鼻腔之中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军校递过一个眼色。早有军校抱着大刀走到近前,只等着自家主帅一声令下,这面即可人头跟着落地。那个守军被吓得,慌忙退缩到了一旁。
    一边对着唐枫连连磕着头,一边对其带着哭腔的回复道:“这位大将军,小人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可大将军如要吩咐小人去找那个使毒药箭的弟兄,小人实在无法给将军找出来的。因为那个人,早已命丧于大火之中。将军如要不信,可在寻一个人来打探一下,就会知道小人所言是虚还是实?”说罢,越发用力的磕起头来。
    “呵呵,如此说来,这个解药有没有,你也并不晓得?既然这样,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左右,与我将此人推下去,好好的打发他上路。”随着他的一声吩咐下来,两边的军校就涌了上来,这便欲将他给拖下去。这名守军如今吓得亡魂皆冒,急忙一面往后退缩着,一面对着唐枫摆着双手。
    同时高声的喊道:“这个军校虽然已经阵亡,可此时他的家眷却还是留在城门口不远处。小人恰好知他家住何处?甘愿为大将军去带个路,只求将军能够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即可。”此人说完之后,磕头有声,口中苦苦哀求不已。而正值此时,曹变蛟那面也正好派来军校,对这位冰雪城主来报个喜。
    将那军校召唤上来之后,唐枫强按着心头的浮躁,对其和颜悦色的询问道:“你家将军令你前来,可是有何紧急军情?莫不是,军中火器不够使唤?让我与他调集一些过去?”说完,背着双手注视着眼前这个前来报事的军校,等其对自己的回应。毕竟,在自己定下来,要攻打东城城头之时,可是从曹变蛟那厢征调过来了全部的火油坛子,和用来引火之物。而在曹变蛟那里,随军携带的火器并不是很多。因此,唐枫才有了这一问。
    而那个军校先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拱了拱手,这才对其回禀道:“禀主帅,小人并不是回来讨要火器以及军需等物的。乃是我家将军已经攻下了西门,只是却并不曾捉拿到镇守西城城头得敌将李永芳。听说此人在城临近要被攻破之时,已经带着南北城上的副将,和余下的军校全部从南门退出复城而去。我家将军带着人马追了两三里路,亦是杀了一些溃兵。但唯恐新得城池在另生变故?便只好收兵回来,这才命小人赶至此地对主帅禀报一声。想问一下主帅,可是否命他继续统兵追袭李永芳的残余部队?”这个小校,倒是有着一副好口才,话也说得十分透彻明白。
    唐枫略微沉吟片刻,照理说,应当派出曹变蛟继续追剿李永芳去。最好就是能够一举把他给活捉住,如此,一是借此时机打击了大清的皇太极:二则是彻底瓦解了复城这面地武装部队,给城内的一些人一个警告,以免这帮子人在借机蠢蠢欲动。若是背着自己,私下搞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出来,那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很难对付的。如果任由着李永芳逃出生天去,那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还会带着人马重新折返回来,来偷袭东北军。而城内的那些富绅和一些满洲人住户,若是听闻李永芳并不曾被活捉或是被杀死,那心中定会对此存留一丝希望。盼望着李永芳还会带着人马杀回来,将这复城再度又收回去。如此一来,一旦李永芳带兵回来之际,这些人也定是不会显得十分的安分。
    对于这些人,自己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效仿于大清的八旗军,为了让自己以后能够不为此而头疼,而将其全部斩草除根?这住在复城之中的满洲人,可决不是一户两户的,而是数以千计万计。这一旦动起刀来,可就难免有所误伤。再者一言,自己即便将这复城内的不稳定因素消除干净。可焉能担保,在以后再攻下城池之时,是否能够容易一些?若是被攻之城中的民户但闻自己乃是一介屠夫,当初杀得复城之内血流成河,且尸横街头巷尾。岂不会帮着八旗军校一同来抵御自己?如此一来,将给自己手下的东北军,带来难以估量的伤亡。
    一念至此,唐枫最终定下计较。对那军校吩咐道:“你且回去对你家将军说,除了留下镇守西门的军校之外,让他与额亦都将军兵合一处。二人一起带着兵马前去追缴李永芳,但无论能否追杀得到那个逆贼?只要李永芳败入沿途的那一座城池之中,就莫要再去追赶他,以免吃了他的亏。你就这么去对你家将军说。”说完之后,挥手让这军校退去。这个军校又对着其抱拳施礼,随后退下去,翻身跃上马背,朝着来的方向奔了回去。
    而这一头,这位东北军主帅,仍命那个大清的守军,带着自己和一众军校奔着城内而去。而此时的城内,到处都可见到东北军校的身影。虽是将城内各处主要的街道和城门都给看守住,却并没有对住在城内的那些住户进行骚扰。对于败入城内的八旗守军,也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搜捕。
    只是,东北军校在城内到处都贴出告示来,勒令城内的住户暂时不得任意走动。即便做买卖的,也的经过仔细的核实之后,才允许继续出摊。自然,城内也有一部分富绅和店铺掌柜的,都是惯于见风使舵的主。虽然听闻城破,却并不为此而惊慌失措。反而是对此倒显得若无其事,只是均设法联合到一处,一起对着守在大街之上的校尉,递了一个拜帖,要求,拜见东北军的当家人。并在拜帖之内隐晦的提及,要与大当家的和东北军一些好处。
    若不是这位东北军主帅因为贺疯子的事情,而急得如同火上房一般。倒还真会召见一下这些人,毕竟有人肯主动给东北军上供,自己焉有不收之理。左右这群人的银子也不是好道来的,富绅者,惯于为富而不仁,欺男霸女者甚众。店铺掌柜者,坑蒙拐骗者居多。对于他们孝敬上来的银子,这位东北军主帅历来是一概笑纳。只是钱照拿,并不为其去筹办任何的私事。
    城内的百姓们,都带些惊恐的,避躲在自家的门户之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张望着,不晓得眼前这一支军队,却又是自何处而来?莫非是大清已然战败了不成?还是这些人不过是一帮子流匪走寇罢了?一时间,百姓们人人为此自危。最担心的,就是这帮子人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实际甭管你是隶属于那一支军队,只要对老百姓好,管你是不是正经的出身,百姓们自然都会全力拥戴于斯。
    眼瞅着那个守军,带着自己这一众人等,穿过两条小巷之后,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尾。随即,扭回头来,对着身后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笑着言道:“大将军,这便是那个该死的,善使毒药箭的那个军校的家。待我前去为将军叫门可好?”说完之后,一脸献媚的对着唐枫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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