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了,心中有数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步覃在家推迟到巳时将近才出门,并且带着小安一同
    席云芝在他们爷俩儿出门之后,便也跟着出去了。
    仓亭是幽州最古老的一座石亭桥,在城东与城西的交界处,只要是齐国人,就没有不知道仓亭这个地方的。
    席云芝在齐国生活了近一个月,自然对这个地方也不会很陌生,她在集市上顺道买了些蔬菜之后,才去到了仓亭附近。找了一家二楼的茶馆,坐在临近窗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仓亭之中正在说话的两男一女。
    两个男人是她家的两个,一大一小,一父一子,小安坐在步覃腿上,兀自鼓捣着步覃新买给他的玩具,而他们对面,坐着一个金钗鬓影,单看背影就能想象出她出色正面容貌的女人。
    只见步覃和那个女人坐在对面,步覃并不怎么开口说话,只是就那么坐着,也许是在听那个女人说话吧,那两个人从巳时一直坐到了未时将近,才看见步覃抱着小安走出了仓亭。
    席云芝坐在窗口,不急着走,等步覃他们走了之后,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的女人这才转过身来,凤眼横眉,一副巾帼不让的英气脸庞叫席云芝觉得愣了愣,在她的脑海中想象了无数张那个女人的绝色面貌,没想到转过来之后,竟是这般冲击力十足,没有她想象中的柔美,举手投足皆是大丈夫的气概。
    只见她对着步覃父子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也走出石亭,坐上了停在外头的那辆豪华马车,而跟在马车旁走的人,便是昨日去她家里送纸笺的那位老者。
    席云芝挑着眉,将所要的茶点结账之后,才拎着菜和肉回家去了。
    步覃比她先一步回家,见她不在,便跟小安在院子里玩儿,顺便等一等她,席云芝推门而入的时候,步覃和小安全都一副期待已久的眼神看着她,令她觉得有些好笑。
    步覃对她勾唇问道:“出门去了?买菜买到现在?”
    席云芝耸了耸间:“顺道去看了一场戏,耽搁了。”
    步覃接过她手中的菜,亲自送去了厨房,这才走了出来,继续问道:“看的什么戏?跟我说说呗。”
    席云芝一扭身子,倨傲的转过头去:“陈世美密会小金莲。”
    步覃挑眉:“有这出戏?”
    席云芝煞有其事的点头:“有哇。”
    步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凑近她的耳廓,暧、昧不清的说道:“那晚上夫人就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这出戏,现在……快去煮饭,我和儿子都饿了。”
    说完,步覃还挑、逗意味十足的在席云芝的臀部轻柔了两下,被席云芝羞赧的抬手拍开,对他递去一抹无奈的白眼:
    “……哼。”
    这才转身走入了厨房。
    是啊,今儿晚上,她是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那出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天只有两更了,亲们看完就表等了。
    ps:五一节假日,花叔难得放假,被关了好久,想申请出去玩儿一天,所以明天就没得更了,后天继续。
    ☆、第108章 反意
    红鸾帐中短兵相接,鸳鸯被底春光明媚,四肢交缠,八方*,敌我不分,声抑力竭。
    一双素手从被子里探出,席云芝秀美的脸上红扑扑的,娇唇微张,不住喘着大气,像是憋的不行,正呼吸了几口气,一只脑袋从她的胸前也探了出来,步覃整个人都压在席云芝身上,被子底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
    席云芝咬着下唇,蹙眉压抑着叫声,承受着来自上方给予的一切酥、麻酸痛,两只胳膊奋力的缠住他的颈项,让他更加贴近自己。
    又是一阵强势的攻城略地之后,步覃终于奋力一推,将自己送了出去,席云芝不敢发出声音,只得像离水的鱼般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身子忍不住弓了起来。
    大事过后,步覃也带着些许气喘,意犹未尽的从席云芝身上翻到了外床。
    席云芝兀自平静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坐起身,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帕子清理了一下,两人同时看了一眼床的内侧,独自睡在小被子里的小安,这才不约而同的大抒一口气,穿了衣服靠坐在床头。
    “陈世美大战小金莲,怕是弹尽粮绝了。”步覃让席云芝靠在他的怀中,指腹轻柔的抚摸她光嫩的脸颊。
    席云芝转头白了他一眼,娇嗔的在他胸膛打了一下,这才说道:
    “对了,这笔帐咱们还没算呢。”
    步覃好整以暇:“夫人……想怎么算。”说完,他还一副‘你说吧,我只要力气够,就一定全力配合’的神情。
    惹得席云芝又是一阵哭笑不得,故作正经的说道:
    “首先你得先交代那个女人是谁。”
    步覃转头看了一眼她,黑亮的瞳眸中虽然都是信任,但却也很坚定的告诉他,这件事她必须知道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步覃决定不再隐瞒。
    “是齐芮。”
    席云芝蹙眉,只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齐芮?她是……”
    步覃点头,证明她心中的猜想:“齐国摄政长公主。”
    席云芝坐直了身子,盯着步覃看了好长时间,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怎会……”
    步覃将吃惊的她拉回了怀中,温和的解释道:“多年前她亲征萧国,曾被我的副将抓获,不过那时她说她是齐芮的贴身侍婢,副将便没有当场杀她,见她美貌,便将她送到我身边伺候了大半个月,后来我将她送回副将那里,她便被齐国的人救走,那之后,我们才知道她的身份。”
    “伺候……你大半个月?她怎么伺候?”席云芝酸溜溜的问道。
    步覃见她嘟着嘴,不禁想逗一逗她,挑眉说道:“能怎么伺候,一个貌美的女人面对一个饥渴了很久的男人……”
    席云芝的牙立刻咬了下唇,步覃看到了满意的神情,赶忙又补充道:“我让她煮饭倒茶洗衣服,就是不让她铺床,连床铺都没让她靠近过分毫。”
    “……”
    席云芝瞪着的双眼才稍微缓和了一下,重新放松了身子躺在他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腹部画圈圈:
    “你没对她做什么,她如何会记得你?”
    步覃耸肩:“大概是想看看我的惨状吧。”
    “那阑冬是不是也是她安排去你身边卧底的?”席云芝心中虽然觉得齐芮对自家夫君的感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又想起一个问题。
    步覃点头:“是。阑冬的确就是她被救走之后才混到我的队伍中去。”
    “阑冬如今是她的驸马。”席云芝说道。
    “对。听说三年前,她嫁给了阑冬。”
    席云芝奇道:“就是你被贬洛阳的那一年。”
    步覃叹了口气,显然又像是想起了旧事:“是啊,就是那一年。阑冬与她算是青梅竹马,阑冬有世袭的爵位,从前是她的贴身护卫,阑冬对她痴恋一片。”
    席云芝这才了然:“怪不得阑冬对你不依不饶,把你害的那么惨。”
    原来正是应了那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话,他肯定是知道齐芮喜欢步覃,觉得步覃横刀夺爱了,所以才会那般不顾一切的将步覃打压。
    “齐芮找我并不是为了叙旧情,而是有其他事情。”步覃决定对席云芝和盘托出:“她对我说,可以出兵助我,让我再打回萧国。”
    席云芝对这句话表示十分震惊:“出兵?”
    步覃点头:“是,出兵,她要我带兵反了萧国。”
    “……”席云芝深吸一口气,那个女人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说的,她是什么意思?要出兵协助步覃造反,然后呢?造反不成功,她会如何?造反成功了,她又会如何?
    “你……答应了?”
    步覃摇头,淡淡的说:“没有。我就是要造反也轮不到她出兵协助。”
    席云芝坐直了身子,看了步覃好一会儿,说道:“夫君,你想造反?”
    步覃与她对视片刻,挑了挑眉:“被三番两次这样无情对待,说不想,一定是骗人的。如果有机会,我不会拒绝的。”
    “那……齐芮不是给你提供了个机会吗?你为何拒绝?”
    步覃笑了笑:“那个女人心计太重,很会抓人弱点,心肠就像是一只毒蝎,我若与她结盟,最后一定会连人带国全都会被她吞并。”
    “所以你是想……”席云芝越想越觉得疯狂,但却难掩心头隐隐的兴奋。
    步覃再次将她拉回:“现在我想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条件还不成熟,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
    席云芝被步覃搂在怀中,脑中一片混乱,久久都不能入睡。
    ***
    这日席云芝在院子里晒衣服,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心底猜测会不会是齐芮又派那个老管家前来传递纸笺,打开门一看,却是两个压低了帽檐的男人,见开门的是席云芝,两人将帽子摘了,赵逸和韩峰对席云芝露出了大大的笑颜。
    席云芝见到他们也十分兴奋:“赵逸韩峰,你们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太好了,快进来。”
    赵逸和韩峰被席云芝拉进院子之后,步覃便从屋里走出来,赵逸和韩峰见到步覃,便双双单膝跪地,给步覃行礼,询问他的伤势。
    步覃让他二人起来,并且将事实告诉了他们,赵逸和韩峰这才明白,他们爷已经没有大碍,都各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对他们讲起了这些日子的遭遇。
    “我与赵逸陪着巴达首领去了辽阳行省,找到了李毅,李毅一口答应了派兵驻守鄂温克雪原,可是,当我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村里一片狼藉,知道村里出了事,在那里正巧遇到了顾然,从他那里听所,全村人都被俘虏去了齐国兖州,然后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兖州,一番打探之后,才知道夫人被齐国三皇子从军营带走了。”韩峰说的事无巨细,说的都有些口干。
    赵逸见状也跟着补充:“然后,我们就配合巴达首领将鄂温克族人全都从兖州救了出去,说来也奇怪,兖州从前是明孝王镇守,据说那个人骁勇善战,可是,在我们偷袭兖州的时候,兖州却突然阵前易帅,明孝王突然被圣旨召回了幽州都城,所以,我们的救人行动才会那样顺利,真是天帮忙了。”
    韩峰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道:
    “救出了鄂温克族人,我们就一路从兖州赶到了雍州,又从雍州感到了幽州,经过好一番打探才知道,你们从三皇子的府邸搬到这里来了。”
    席云芝又给两人空了的茶杯添了水,感激的说道:“实在是难为你们了。刘妈和如意如月没事儿吧?”
    赵逸摇头:“她们没事儿,我们去救人之前,又把她们送去了辽阳,现在李毅府中居住着。”
    知道她们没事儿,席云芝也就放心了,只见韩峰和赵逸对视一眼,对步覃说道:
    “爷,这一路走来,我们还听说了一件事。”
    步覃让他们说下去,韩峰酝酿一会儿后说道:“步帅……死了。”
    步覃从座椅上立起,一拍桌子怒道:“什么?”
    韩峰和赵逸立刻又跪了下来,步覃蹙眉咬牙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韩峰也满脸悲痛:“我们去辽阳行省找李毅的时候,听他说起的,步帅是在回南宁的路上,毒发身亡的。皇上要他交出南宁的兵权,步帅在宫中与皇上发生了一场不小的争执,但皇上当场是让步了的,在步帅提出要回南宁的时候,他还主动设宴送行,步帅用过晚宴,怕徒生变故,便连夜往南宁赶去,谁知道在半路就……”
    步覃的双眼有些通红:“是皇上下的毒?”
    韩峰犹豫了一会儿,才默默点头:“十有*,所用之毒,是宫中常用的鸠毒。”
    步覃瞪着通红的双眼半晌没有说话,席云芝也被这个消息震惊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赵逸又接着说道:
    “步帅死后,皇上强制拿走了步帅身上的兵符,还在步帅身上安了一条行刺君上的罪,张果,鲁恒,琴哥儿他们也都被关入了天牢,秋后问斩。”
    步覃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看着天际半晌没有说话。
    席云芝率先回过神来,告诉大家逝者已矣,他们想再多都是没用的,她又到侧院收拾了两间房间,让赵逸和韩峰留了下来。
    ***
    齐昭事隔多日之后,又来到席云芝的小院,在看见赵逸和韩峰的时候,便要派人将他们抓起来,席云芝制止,将齐昭拉到一边说了些话,齐昭才放弃了抓捕韩峰和赵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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