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美人的陪伴,陆陆续续在场的客人少了好几个。邓不疑身边也有美人陪伴,而且美人还对他相当中意。
    一双妙目止不住的在他身上打量,那炯炯的目光似乎是要穿透邓不疑身上的深衣看到他那结实的胸膛上。
    “君侯?”美人儿瞧见邓不疑漆觞中的酒没了,她自己饮了一口,就俯身过去,想要给他喂酒。那些宴会上的贵人很喜欢接受这样的服侍。
    方才两个贵人比剑的事,她也听说了,剑术那么强悍,想必在男女之事上一定很强。
    哪怕明日腰酸背痛,她也认了。
    “不必。”邓不疑避开美人的亲密。从席上再次起来,让人领着去净房去了。
    留下美人在原地睁大了双眼,这位客人难道还真的是不近女色么?
    **
    刘偃和几个儒生弄得新政,在太皇太后的干预下失败。三公的人被换了一个遍,而且皇后之父,阳平侯曹郃都被罢相了。虽然比起那些个儒生,曹郃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但是被自家姑母动手扫下去,可见太皇太后当时的愤怒。
    朝廷的局势又开始转变,大权向长乐宫倾斜。而刘偃被老祖母打了一顿屁股之后,干脆就带人玩乐了。
    太皇太后平常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在新政执行之初,除了对列侯离开长安前往封地这么一件事有怨言之外,其他都没有说话。可是那些儒生上言要天子不要将朝廷之事问过东宫之后,太皇太后大怒。
    说那些话的人已经自尽了,太皇太后之前不作声,不代表这位三朝太后会真的甚么事都不会管。
    刘偃见此情形,干脆就放浪形骸了,带着天子侍中们去长安郊外行猎作乐。东宫的太皇太后开始见百官,处置朝中事务。
    椒房殿内,阳平侯夫人抱着女儿,曹皇后在母亲怀里嘤嘤的哭,“这件事和我有甚么关系,皇太后嫌弃我在此事上不作为,可是阿父都没有办法的事,我又能如何?”
    曹皇后说起这些事情哭的更加厉害了,皇太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女子天生细腻敏感,她察觉的出来皇太后在此事对她很是不满。曹皇后觉得很委屈,为了这件事太皇太后还将她给训斥了一顿,甚至陛下都没有讨得了好,她能怎么样?
    “罢了,为人新妇总是要受些委屈。”阳平侯夫人很是心疼,但是也没有多少办法。原本婆母和新妇之间就难以相处好,更何况是天家?
    皇太后明事理,应当不会因为这些事就迁怒自己的女儿。
    “朝堂上有太皇太后坐镇,出不了乱子,何况此事对我曹家也有诸多益处。”阳平侯夫人道,太皇太后大权在握,作为外戚的曹家自然身份跟着水涨船高,即使没了一个丞相,但到底是一家人,太皇太后哪里会真的舍弃家族中的人才不用?
    “你阿父被重新起用只是早晚的事。”阳平侯夫人道,“最近陛下待你如何?有没有敦伦?”
    母亲的话让曹皇后羞红了脸,“陛下这段时间来时常临幸。”说起这件事她不好意思的窝在母亲的怀抱中,“只不过最近这几日,陛下老是出宫去,还带着梁姬!”
    “梁姬?”阳平侯夫人吃了一惊,“难道没有旁人了?”
    “有,还有江都王主,另外几个天子侍中。”曹皇后有些不高兴,夫婿出去打猎,不带她去,反而带了个无关的女子。
    “邓侍中在不在?”阳平侯夫人叹口气问道。
    “在。”曹皇后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阳平侯夫人对女儿还像女儿在家中那般,“何况江都王主不是在么,有人看着呢。”
    曹皇后听到母亲这一句,终于笑了。
    少年骑马在长安郊外驰骋,梁萦换了男装,骑在马上。她在马上回头就见到刘殊在那边看着她笑。
    两人为了出行方便都换做了男装,旁人看她们都是两个面容俊秀年纪尚小的小少年罢了。
    “在那里!”有侍中见到了草丛中奔逃的猎物,立刻欢呼一声,刘偃见状,脸上露出笑容,他立刻驱马赶了过去。
    那是一头鹿,长长的角,还是一只公的。
    “侯女不过去么?”刘殊夹了一下马肚子,到梁萦身边来。她面上含笑,就是连声音都是温柔的能够淌下水来。
    “不过去。”梁萦回首对刘殊一笑,梁萦不喜欢刘殊,从来就不喜欢。刘殊容貌艳丽,性情风流,这些都不算是甚么。贵女里头这样的一抓一大把,但是刘殊毫不掩饰自己对邓不疑的爱意。
    这没有任何过错,但是她很不舒服。
    “侯女应当看看别处的风景。”刘殊半点都不介意梁萦的冷淡,她面上的笑容半点都没有变,她看向道路旁的风景,有些感叹“男子就像这风景,看得多了才好,若是只是那么一点地方,日后想起来也颇多遗憾。”
    “王主。”梁萦听到刘殊那话,笑着叹口气,“王主喜欢观赏风景,可是我眼下却偏爱那一处,或许日后我会喜欢别处,但是眼下我单独中意他。”
    “……”刘殊眉梢微挑,她含笑转过头去,“男子皆薄性啊。”
    梁萦知道自己和刘殊是说不到一起了,她笑了几声,那边的少年突然骑马跑回来,都是天子身边的侍中,大多数还很年轻,瞧见梁萦和刘殊两个俏生生的美人,兴奋又紧张,“陛下已经射中鹿了,让两位公子过去。”
    他们都看得出来两个人是女子,只是嘴上还要称呼公子。
    梁萦含笑点头,驱马前往。
    刘偃已经在那里让人将猎杀的鹿割开喉咙取血,另外取得的鹿肉可以带到去妹妹阳邑府邸上用。
    阳邑下降之后,依照往例,也有自己的公主府。刘偃打算行猎之后就去妹妹家中。
    听到马蹄声,回头看是梁萦,刘偃笑了,“你来的可真好。”
    邓不疑过去帮梁萦将马拉住,将她从马上扶下来。没有马镫只有马鞍,不管是上马还是下马都有些麻烦。
    邓不疑几乎是将人从马上抱了下来,旁边的侍中们看到了都笑起来。那些笑声没有恶意,但是相当的促狭。
    梁萦听着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那边的人已经将鹿血接过来,送到了刘偃的面前,刘偃自己有一碗不够,还让人送了一碗到邓不疑哪里。
    “陛下,喝这个不太妥当吧?”梁萦听说鹿血用壮*阳的功效,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少年人还是少喝这些吧?
    “这可是好物!”刘偃笑着和她解释,“能补虚弱,驱寒邪,对女子也有好处。”
    “啊?”梁萦对这些知道的没有刘偃多,看着刘偃说的那么一本正经的。梁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将鹿血的功效给记错了。
    “但是陛下,鹿血就这么接出来,怕有些不洁净。”梁萦才不想喝那些东西,“喝完之后,嘴里都是血……”
    刘偃看出梁萦面上的嫌弃哈哈大笑,“带了水,没有甚么的!”
    “可是没有带青盐啊!”梁萦故作惊讶。
    刘偃一笑,结果那碗鹿血被一饮而尽。邓不疑也一口气喝了,梁萦见着有些揪心,就这么喝下去,别说会不会一柱擎天,到时候两个人不会拉肚子吧?!
    刘殊在一般看着,在马上咯咯直笑。鹿血已经饮了,剩下来的鹿肉让人保管好,等到去阳邑公主府的时候交给庖厨。
    一头鹿上下内外都是可用的,丢弃了倒是可惜。
    刘偃下令侍中们都可以自己去玩乐,顿时年轻人们欢呼着离开。刘偃也自己驱马到丛林里去,他背上背着弓箭,腰佩长剑,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回遇上野兽。
    刘殊见状也一同跟了上去。
    邓不疑没有一同前去,他总觉得皇帝和江都王主的关系有些不太寻常,可身为臣子,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干脆带着梁萦去四周看看风景。
    长安风光秀丽,这一代野兽出没的也少。皇帝年少喜欢刺激,也只是限于在宫廷内和熊格斗,郊外若是出事,都没法救的。
    梁萦看了好几处山水,邓不疑在马上渐渐觉得浑身燥热,甚至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第79章
    那一股热并不是来的突然,而是缓慢的,渐渐的从丹田之处涌上来,起初还不觉得,可是渐渐的这股热已经渗入了骨髓,待到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被放置在一只大鼎之中,起先水还是温热的,慢慢的被下面的火烹热。
    浓眉蹙起,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忍不住喘息起来。在马上似乎都有些扛不住了,最后竟然一头就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梁萦原本还在欣赏那边的花丛,结果听到身边噗通一声,回过头来,看到邓不疑竟然已经落马吓得立刻自己就从马背上下来。
    落马这件事弄个不好会骨折,再不好些,说不定就是要命了。
    “不疑,你怎么样?”梁萦跑到邓不疑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她看到他面色潮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现起热。她伸手去轻轻摸他的胳膊和腿。查看有没有骨折,今日邓不疑骑的是西域马,从高头大马栽下来,摔断腿十分有可能。
    邓不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热,他迷茫中睁开眼,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揉按,即使隔着几层衣物,他都感到十分的愉悦,似乎能够缓解他身上的燥热。
    他伸出手去,将此刻正抱着自己的人一把拉了下来。
    梁萦原本还在想要不要去叫人来,或者是留在原地,谁知道邓不疑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等她说话,他就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拉了下来。只不过转眼,就立刻是变了个样。
    “你……”她还没有说话,邓不疑就俯首下来,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比以往还要凶猛,似是一头饥渴已久的野兽,终于触碰到了让他垂涎欲滴的鲜肉。梁萦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她整个的被压在草地上,青草的味道氤氲在水汽中,但是身上少年的气味却是气势汹汹朝她侵袭过来。
    林子里很安静,远处似乎有溪水缓缓流淌而过的声响。或许还有别的声音,但是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丛林之中有流水淙淙,偶尔有一只警觉不是那么敏锐的野兔在一堆衣物旁立起身子,去瞧那边的两个人。
    乌黑的眼珠子里满满的都是无辜。
    梁萦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初次的感觉并不好。她浑身上下就像被碾压过,邓不疑激情之中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推又推不开,他整个人就和疯魔了似的。
    两人浑身瘫软在他的外衣上,梁萦脖颈和胸口到处都是痕迹,因为还有些疼,她眉头都蹙起来,吸了几口冷气、
    “阿萦……”邓不疑翻身过去,将她抱过来,双手抱着她,半点都不肯松开。脸颊轻轻的蹭着她的,亲密的很。
    梁萦这会已经被折腾的没多少力气了,她就算再饥渴也比不上邓不疑这种精神奕奕的少年郎。
    梁萦坐在马背上,觉得自己的腰明天是酸疼难耐了。
    收拾好走出来已经是好一会之后了,她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想起自己和邓不疑的这一次简直莫名其妙,明明不过是出来踏青看风景,结果最后变成这样了,她是应该将邓不疑打上一顿,还是心理将刘偃给咒一顿好的,或者是鄙弃自己太过好色了?
    “陛下应当不会很快着急人来。”邓不疑将梁萦扶上马背,看了一眼周围。周遭没有半点有人出入的迹象,若不是有那些偶尔跑过的松鼠还有树枝上的鸟雀,还真算得上是一处安静的地方。
    只是山林之中并不安全,这一片也会有有猛虎的传闻,这会的老虎和狼都是相当凶残,要是不小心,可能就喂了这些动物了。
    林子周围会有许多农家,那些天子侍中们大多也就去那些农家处,只不过梁萦不确定刘偃会到哪里去。
    邓不疑倒是和没事人一样,只不过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好让她整个人不是那么的难受。
    梁萦一脸的生无可恋,方才她被邓不疑结实漂亮的腰身给迷住了,没想起可能会有意外。
    “听说长安里又进了一批西域人,”邓不疑在她耳边,话语里还带着一丝的笑,“哪日一起去看看?”
    她听不出这话下的意思就奇怪了!
    “宫里也有好几个来自西域和匈奴的侏儒,看多了怪没意思的。”梁萦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干脆就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而且看多了都是那种模样,高鼻子,肌肤倒是挺白的,但是经不起仔细看,”梁萦在长安见过许多人高马大的异乡人了,那些个匈奴人还有东胡,这会在长安瞧见金发碧眼的人也没多少奇怪的。
    长安郊外那些刑徒地上,就可以找到那么几个这样长相的人,有什么好稀罕的。上辈子都看过不少了。
    邓不疑就想靠着这些,简直做梦。
    “……”邓不疑坐在她的身后,不知道继续下来要说什么。
    邓不疑也不怎么知道怎样的手段能够让女子高兴,他倒是听说送女子一些物什,例如玉佩之类,作为定情信物。可是他觉得自己和梁萦并不需要这些。
    她和平常那些贵女看似没有区别,其实相处向来,会发现会有很大的不同。
    “你们——”刘偃骑着马从另外一处走出来,瞧着邓不疑和梁萦共乘一匹马,他想起之前邓不疑和自己一道用了鹿血,刘殊被他折腾的险些起不来身,这会正在后面慢吞吞的跟上来。
    刘偃并不关心后面的刘殊如何,他现在看到的是梁萦。
    瞧见梁萦浑身无力的模样,他哪里还有甚么猜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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