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只是单纯怕死了人这件事,但不怕表哥。
    表哥纵使为人淡漠,但心中清明得很,自有一杆秤在衡量,绝不可能滥杀无辜,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原则。
    更何况,
    “更何况——那坏蛋一直这样对表哥吗?”谢知鸢有些忿然,“那他们也太坏了,阿鸢心疼表哥还来不及呢——”
    这句话说完后,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舔了舔唇角,以期躲过男人宛有实质的目光。
    可不论怎么逃,他的视线都是密密麻麻的网,好似要将她包裹住的,如火般舔舐上她的脸。
    陆明钦不错神地定定看着她,表情在光影里晦涩难明,他好似是在辨别她到底是否是在诓骗他,又好似只是在看她。
    如今日色正盛,满天的光影被风忖度得几乎要散开,至少灰飞时,有光束在他眉眼间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抑或是紧张将时间拉长了些,久到谢知鸢手心开始冒汗、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男人忽地笑了笑,原本虚扶在女孩腰间的大掌忽地一使劲,她再度落入他怀中,
    短促细嫩的呼声不过延续了一瞬,便被淹没在风声、呼吸声中,以及他充盈着清冽气息的胸膛。
    热气在瞬间铺天盖地压来,陆明钦不紧不慢折首,可薄唇却将将停在她早已被咬破的唇前。
    “我想亲亲阿鸢。”
    这是他头一回征求她的意见,谢知鸢一怔忪,脸瞬间在一片滚烫中再度泛红。
    男人稍等了两瞬,便如只是陈述告知般,不再有耐心,直截了当地偏偏下颌,错过女孩的琼鼻,在下一瞬含住她柔软的上唇。
    她那里早已被他舐弄到软烂得快沁出汁水,如今只是稍稍张唇轻含,不必用力吸吮,便发颤到乖乖予夺予取。
    男人的吻一向来得猝不及防,谢知鸢依旧未能适应,他的鼻子又高又挺,鼻尖带着沉重的热气与气息擦过她的,谢知鸢一紧张,不小心牙齿磕绊了下。
    陆明钦闷闷笑了下,连带着胸膛也稍震动,滚烫的大掌逐渐从腰间摩挲上滑。
    她的肌肤如锻般柔嫩,轻轻一捏便好似要被揉坏,软糯被紧紧缠在裹胸布里,陆明钦指节一挑,便好似抽丝剥茧般直接缓缓脱落。
    她外裳甚至单衣都还好好穿着,内里却被攻城略地,沦陷得不成样子。
    作者有话说:
    超,失算了,还有一章捏,但是得在凌晨往后了,木要等俺——
    第142章 、真话
    南山大片都是常绿林,是以虽说是冬日,依旧一片青意蔓延流淌。
    轻微的呜咽与吞咽声自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传来,骏马被绑在树边垂首啃草,时不时撅着马蹄打两个响鼻。
    密林杂草丛生,大片平整的石块却镶嵌其中,从缝隙里钻出些许嫩草来,却在下一瞬被猛地前移的身子压弯。
    姑娘家的柳腰顺着弧度凹进去,男人手臂下沉,大掌顺着掐住最细的那一截向内收紧,竟还搂不实。
    谢知鸢轻颤着气,仰脸承接着进犯,今日男人的呼吸格外急促,与在马车时有力却游刃有余的吞噬不同,他像是迫不及待要将她融入骨血里般,急切地索求着唇里的甘甜。
    谢知鸢不知如何是好,她感知到男人霸道的索取,羞涩得下意识想抽回软嫩,
    但想起表哥方才的神情,女孩心尖胆小的兔子忽地竖起耳朵,
    她不能时时刻刻都逃避,其他时候如此,此刻亦是如此。
    如此一想,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瞬间涌上心头,她一鼓作气,死死闭住眼睛,直接张唇嗷呜一下将他的吃到嘴里。
    陆明钦稍错愕地一愣,辗转的动作稍停,谢知鸢见缝插针,仰头上窜着叼住他的上唇。
    男人的唇非平铺直叙地薄,反而有唇珠藏在经常抿起的弧度下。
    谢知鸢生疏地吸着,如同吮牛乳般,又不敢用力,只轻轻地一点点啄,挠人的酥麻感便于瞬间淌至心尖。
    即便如此,陆明钦也耐着性子由她亲,指腹在她后背处不紧不慢摩挲着,似是在鼓励她,给好不容易才胆大了一回的女孩一些甜头。
    她很莽撞,小巧的鼻尖总是要撞到他的鼻骨,完全吃不到嘴里就很着急,连带着鼻息也急促起来,好似想喝奶却不得要领的娃娃。
    “表哥——”谢知鸢离远了些,边小口喘着气边眼巴巴的看他,她眼眶红彤彤、湿漉漉的,眨眼间眼里的清液好似就要被她挤出来,一滴滴都在控诉他的恶行,“你张张嘴嘛——”
    明明是她在欺负他,却是一副被他欺负了的凄惨模样。
    陆明钦无奈,他空着的那只手抬高,轻轻捏住她柔软的下巴,目光在她的唇上细细扫过。
    “伤成这副模样,也不必再吃。”
    他拇指指腹轻轻按了按她通红的下唇,引来女孩的轻嘶。
    谢知鸢忿忿,凭什么只让表哥亲自己,她想亲她的时候都要被驳回。
    她不服输地想再度仰头去吃,却在略起身时被男人箍着腰直直拉到怀里。
    只是不小心被牵动到伤口,不由自主轻嘶了一声。
    “还疼?”陆明钦稍松了些力道,薄唇被谢知鸢亲得略微有些泛红,他说着垂眸掀起点本就摇摇欲坠的衣裳。
    “夫君——”谢知鸢被突如其来的凉意侵蚀,可下一瞬热意再度蔓延至全身,她红着脸推拒着男人的手,
    这光天化日之下呢!
    陆明钦只扫了一眼便替她阖上了衣裳。
    半截细腰上,一大块凝结的淤青看着便唬人。
    他托住她下腋往上提了些,谢知鸢猝不及防岔开腿又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可此姿势下她身前的棉布与表哥严丝缝合,便不再觉冷。
    温热的掌心带着劲道轻轻揉捏过纤细柔软的腰肢,女孩小脑袋靠在男人的肩上,勉强支着下巴,泛着薄红的脸轻轻哼唧着。
    他用力些也要哼,他轻点也要哼,恍若怎样都不能如她所愿般。
    陆明钦停下动作,手心的嫩肉恍若奶冻般,稍揉捏便要融化,他唇角微伸,不紧不慢顺着弧度稍上移。
    红肿的嫩尖还破着皮,他没太使劲,只是轻轻点了点,便引来敏感的震颤。
    “夫君!”谢知鸢是真的羞恼得不行,她哆嗦了一下,鹿眸忽地圆睁,目光在四处扫了一遭。
    “别看,”陆明钦垂首轻轻啄了啄她的小耳朵,嗓音带着低沉,将灼热的气息灌入她耳边,“没人。”
    他适时又加了几分力道。
    谢知鸢没忍住咬唇轻叫,手抵着他有力的臂膀,宽松的外裳下隐隐可见起伏,
    她动了动身子,却忽地被什么硌到。
    她忙红着脸自己使劲上提了位置,可下一瞬却被男人坏心眼地往下压。
    腰肢下沉的那瞬间,谢知鸢忽地僵住,她控制不住软着腰颤抖着靠在男人的怀里,嘴里咬着手指头溢出一股又一股。
    “怎的这般难受?”陆明钦被她的轻颤惹得微蹙眉,他大掌下移去探查。
    “不要!”谢知鸢把脑袋埋入他颈侧,她羞耻极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不要去——”
    可话音未落,男人便摸到了。
    他眉尖微挑,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
    这轻轻的一下,却好似警告般,谢知鸢宛如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她埋着脑袋哭,缩着鼻头抽泣,“阿鸢忍不住——阿鸢是不是太——”
    陆明钦好整以暇地把她的小脑袋从闭塞的空间里拖出,
    看着她整张泛红的小脸,他忽地折首咬了咬她的小鼻子,漫声道,
    “阿鸢唯一的错事,便是无端要引诱我,”湿漉漉的眼睛无措地看向他,陆明钦没忍住从唇舌间低低溢出些笑,“没能耐还如此——”
    他墨黑的眸子散漫落在她脸上,“你说我拿阿鸢怎么办才好呢?”
    *
    镜支里倒映着一张极灵动的脸,如玉般的巴掌小脸,下巴尖尖,眸子如小鹿般圆溜溜湿漉漉的,琼鼻小巧精致,朱唇不点而红,便是面无表情,也极惹人怜爱。
    谢知鸢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由着身后的四喜替她打扮,伸手绕了绕有些凌乱的墨发。
    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日的情形来。
    表哥教人格外严苛,不论是谁都如此,尽管上一刻钟还在玩弄着她的水嫩,可一帮她上了马背却恍若变了个人般。
    她拉弓便学了整整一个时辰,到最后腰酸背痛,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如此缓慢的训练下,就别提要狩猎到什么东西了。
    和她脑袋里那种落拓潇洒的场面全然不同。
    谢知鸢哀怨叹气,她有些不岔,却也不能苛责谁,毕竟这都是她提的,表哥尽心尽力教自己,她难不成也要使小性子吗?
    陆明钦一大早便去了书房处理庶务,这边谢知鸢前脚捣拾完自个,那素嬷嬷后脚就上门来找她。
    谢知鸢算是知道了,素嬷嬷这人忒狡猾。
    她似是也知晓表哥定会偏袒她,每回都是趁着男人不在,便偷偷到她这作威作福。
    谢知鸢也纳了闷了,她这消息怎的如此灵通?
    她目光不由得扫向正在房里侯着的丫鬟上。
    *
    书房里,陆明钦把字条投到炉火中,瞧着它一点点燃尽,墨黑的眸中倒映着跃动的火光。
    疾烨垂首静候着,就听到男人沉缓的声音传来,“他要入京那就入京,盯着点便是了,无需向我禀报。”
    疾烨嘴角抽抽,他想起那人和世子夫人的渊源,听着世子爷这话也不由得察觉出些许异常。
    男人嘛——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又装作不以为意的模样。
    他才要领命退下,却又被唤住。
    陆明钦似是想起什么,侧眸吩咐道,“派人将榆林东侧灌落湖边的那处草地清理一下,别在那碍了风景。”
    疾烨反应了两瞬,便知世子指的是什么,
    “又是他们?”他话意稍顿,“真是阴魂不散。”
    陆明钦摇了摇头,他淡声道,“不是。”
    疾烨一愣,世子爷很早前便知自己被人监视,他们原本还在奇怪那些人意欲何为,也不想打草惊蛇,可未曾想他们什么都没做,如同豢养笼中的小白鼠般,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们。
    不是先皇势力,那还能有谁?如今二皇子一派便如入了秋的蚂蚱,一敲即碎,不值一提,他们都不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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